端木墨言和裴玉雯所到之處,所有人都用好奇的眼神打量著他們。雖然他們沒有說話,但是那一雙雙會說話的眼睛仿佛在說:他們到底是什么關系?
裴玉雯就算再沉穩,在那么多雙眼睛的注視下也會覺得不自在。特別是旁邊的男人不時發出愉悅的笑聲。她覺得自己像是無所遁形,被那么多雙眼睛盯著,整個人像是被蟲蟻噬咬似的。
她拉了一下端木墨言的衣角:“這里沒什么好看的。我們走吧!”
端木墨言摸了摸鼻子,自言自語:“我們?我喜歡這個詞。”
幾個孩子從外面跑進來。他們撞向正在走神的端木墨言。裴玉雯回頭看了一眼,發現端木墨言沒有注意那幾個孩子,連忙拉了他一下。然而正是這一下,端木墨言發出痛苦的聲音。
裴玉雯低頭一看,只見端木墨言的手掌心滲出了鮮血。紅的液體將包扎的布條滲濕,瞧著如此可怕。
“對不起。傷口裂開了,必須重新包扎了。”裴玉雯連忙握住他的手腕。
端木墨言并沒有多疼,然而他喜歡看她為他緊張的樣子。只有在這個時候,她的眼里和心里只有他。
不過,喜歡歸喜歡,他卻舍不得讓她擔心。
他溫柔地撩過她的黑發,在她的耳邊說道:“別擔心。我曾經受過比這個更加嚴重十倍百倍的傷,還不是活得好好的?像我這種人命硬,老天爺也收不了。你別擔心我了。”裴玉雯狠狠地瞪他一眼:“我不知道你以前有沒有受過傷。我只知道這次你受傷是因為我。我不能讓你有事,否則余生難安。剛才你在想什么?要不是我拉了你一下,那幾個孩子就會撞到你,你會傷得更重
。”
端木墨言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他不會說剛才在走神是因為想到與她變成了我們,一想到他們成為一家人,那畫面太美,他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恨不得永遠迷失在那樣的幻想之中。
“對不起,對不起。大小姐,這幾個孩子頑皮。我們帶他們過來道歉來了。”幾個婦人帶著幾個孩子走過來。那幾個孩子垂著頭,一幅做錯事情的樣子。
裴玉雯認得他們。他們都是那些村民的孩子。最近她沒來衣坊,不知道他們竟讓孩子在這里嬉鬧玩耍。
“這是怎么回事?我記得曾經說過衣坊是重要的地方,閑雜人等不能入內。還是說鶯歌不在,你們就不知道守規矩了?還是說,你們覺得衣坊是自己的,想怎么樣就怎么樣?”
輕月剛才去找繡娘說了話,聽說又有人惹禍了,匆匆朝這里趕過來。聽見裴玉雯的話,他皺起眉頭。
“怎么回事?誰讓孩子進來的?”輕月看向人群。
那些婦人垂著頭不說話。
輕月見裴玉雯的臉難看,連忙指了其中一個婦人:“你來說,今天是怎么回事?平時也不見有孩子進來胡鬧。今天誰放他們進來的?”
那婦人紅著眼眶,垂頭說道:“是我們疏忽。平時他們在衣坊外面玩耍,沒想到今天跑到里面來了。”
“小狗子,你來說。”裴玉雯指了一個孩子問道。
小狗子看了狗子娘一眼,用無辜的眼神看著裴玉雯:“是一個大姐姐讓我們進來的。她說,衣坊里的人最壞了,總是欺負我娘,讓我娘干重活兒。只要我帶著小伙伴們在這里搗亂,就算是為娘報仇了。”
“哪個大姐姐?是衣坊里的人嗎?”輕月皺眉。
“我不知道。”小狗子咬著手指,流著鼻涕搖頭。“她用布條把臉遮住了,俺看不見。”
“其他人看見了嗎?誰要是說出來了,我就給他做漂亮的衣服,還獎勵他十串冰糖葫蘆。”輕月說道。
小孩子們面面相覷。其中一個扎著小辮子的小姑娘顫顫地說道:“那個大姐姐的手背上有個紅胎記。”
裴玉雯看向端木墨言:“我先回去給你包扎傷口。輕月,這里交給你了。”
輕月得到這么重要的線索,已經知道那人是誰。她朝人群中冷冷地看了一眼,對裴玉雯說道:“是。”
回到端木墨言的房間,裴玉雯馬上給他包扎傷口。當看見再次滲出血的傷口時,眉頭不經意地皺了皺。
端木墨言享受被她照顧的感覺,但是不想被她誤會成自己是個弱不禁風的。
“要不要我幫你調查?這件事情怕是不簡單。”
只要他一句話,整件事情就能真相大白。在他看來,對方用上這樣的手段實在是不入流。要不是投鼠忌器,也不會用上這樣的卑鄙手段。
“不用了,我知道是誰。”在這種情況下,除了那個方氏衣坊還能有誰?
只要她完成這次的比試,就可以將他們明正言順地趕出這里。對這個方氏作坊,她并沒有放在眼里。
不過,雖說不屑,卻不能不防。小丑的手段總是見不得光的。那些見不得光的手段,卻總是帶來麻煩。
“還疼嗎?”裴玉雯捧著他的手心,放在面前吹了幾下。“剛才我應該及時阻止那幾個孩子。”
“你這樣生氣,不會是因為那幾個孩子撞到我了吧?還是說,你在擔心我?”端木墨言感覺被她吹過的手心癢癢的,整個人又酥又麻。他靠近她的面前,俯在她的耳邊說道:“如果是這樣,大可不必如此。”
“對我來說,你是朋友,也是恩人。”
從他愿意幫她調查裴家的事情開始,他們就有了密不可分的關系。只要他不會站在她的對立面,他的安危對她來說都是重要的。特別是最近經歷了一些事情,他在她的心里就更加重要了。
“大小姐。”輕月的聲音從外面響起。“我可以進來嗎?”
“進來吧!”裴玉雯放下端木墨言的手掌。
端木墨言感受著那溫暖的手心消失,不由得失落起來。在這時候,他無比討厭所有破壞他們的人。輕月一進門就察覺到了強烈的幽怨氣息。她抬頭看過去,只見端木墨言坐在那里喝茶,一切如常的樣子,仿佛剛才她的感覺只是錯覺。只有他偶爾睨過來的眼神證明,她的出現確實破壞了某人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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