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這些,程山銘暗暗松口氣,他強逼黃偉招供也是有風險的,萬一后者骨頭夠硬,死活不認,那自己也不好向大統領解釋。不管怎么說,黃偉也是堂堂的大管事,自己動用私刑,在法理上是說不過去的,好在黃偉軟骨頭,打一打,嚇一嚇就全都招認了。
這時,大管事府外突然一陣大亂,接著,府門被人從外面撞開。大隊的苗兵涌了進來。
大管事府的護衛們見狀都嚇的半死,一個個連連后退,連上前搭腔的人沒有。
隨著苗兵的大量沖入,我也從外面大步流星走了進來,在我身旁還有報信的烽晴以及聞訊而來的項吉。
在烽晴的指引下。我和項吉先是去了大管事府的庫房,在那里,看到了黃偉囤積的財物。
先不看銀子,單單密室外面的那些古玩的價值就不菲,再進密室,看到里面堆積如山的銀錠,我和項吉都有些怔怔回不過神。
我這輩子還沒見過這么多銀子,區區一個大管事就能斂財到如此地步,稱得上是觸目驚心。
而項吉在驚訝的同時,臉色也漲紅。他是主抓內政的,在他負責的范圍內出現這么一個大蛀蟲,他當然也難逃其咎。
項吉臉上陣陣發燒,和我退出密室之后,他深施一禮。歉然說道:“大統領,這是屬下之過,是屬下疏忽了!”
此時我倒是沒有責怪項吉,反而安慰道:“項吉大哥,這并非你的錯,貪贓枉法的人是黃偉,又不是你。何況你處理政務,很多瑣事,哪能做得面面俱到,你又不是神仙!”
聽我這么說,項吉的心情非但沒輕松,反更覺得羞愧。
他搖頭苦笑,大統領的深明事理,只會讓他越加盡心盡力,肩膀上的負擔也會越加繁重。
我問看守庫房的俞和道:“程山銘在哪?”
“大統領,隊長去找黃偉了!”
“哦!”我應了一聲,隨即找來一名大管事府的護衛,由他指引,向黃偉的臥室趕去。
當我們到了黃偉的臥室時,后者已被程山銘折磨的奄奄一息,神志不清,他眼睛是看著我,但目光已無焦距。
一旁的程山銘急忙快步上前施禮,低聲說道:“大統領!”說著話,他將黃偉寫的供詞必恭必敬地遞了過來。
我揚下頭,示意程山銘不用多禮,然后接過供詞,展開細看。
大致看過一遍之后我甩手將供詞扔在地上,目光凝視黃偉,冷聲說道:“為了讓平原鎮快速繁榮。讓平民安居樂業,鎮里特別制定減免商稅的政策,而你身為大管事卻偏偏逆其道而行之,中飽私囊,罪不可恕!”
聽到我的訓話,黃偉這才稍微清醒了一點,他眼巴巴地看著我,聲音顫抖又微弱地說道:“大統領,屬下知錯了,大統領饒命啊……”
“晚了!”我都懶著多看他一眼,轉過身形,邊向外走邊說道:“斬!”
我話音才剛落,程山銘便把刀抽了出來,對準黃偉的脖子,惡狠狠劈了下去。
撲哧!隨著寒光閃過。黃偉斗大的腦袋從肩膀上滾落在地,程山銘順勢提起,跟著我走出臥室,房內只剩下女人連續不斷的尖叫聲。
到了外面,我回頭瞅瞅程山銘,越看越欣賞,越看越喜歡,覺得程山銘為人冷靜,做事周全,又有一身好修為,稱得上是難得的人才。
如果說一開始我并沒有太看重程山銘以及暗劍,現在則不得不對其刮目相看。
此時我正因為擴軍、購買戰馬而導致財政不足的事情犯愁,從黃偉家里抄得上百萬兩白銀可謂是解了燃眉之急。我心里憤怒的同時也隱隱帶些喜悅,對程山銘說道:“程山銘,你這次立下大功。想要什么獎賞?”
“為大統領做事,屬下不圖獎賞!”程山銘拱手,正色說道。
我含笑點了點頭,說道:“功賞過罰,天經地義。暗劍每人記大功一次,并獎勵白銀兩千兩。”頓了一下,我又道:“程山銘,此事你做的很好,以后繼續下去,嚴查鎮內貪贓枉法的人。如果發現,可先審后奏,如果證據確鑿,可先斬后奏!”
調查黃偉一事,平白多出上百萬兩白銀,這讓我嘗到了甜頭,自然不會就此罷手。黃偉尚且如此,想來鎮內還存在有貪贓枉法的家伙,我要暗劍繼續查下去,一可正平原鎮的風氣,二也可以填補財政。一舉兩得。
不過我給程山銘的權限也算夠大的了,先審后奏就足夠嚇人的,而先斬后奏就更令人畏懼三分。黃偉一案不僅令暗劍的名號在平原鎮內名聲大振,也讓鎮內的大小管事對暗劍退避三舍,敬而遠之。
我對程山銘的重用自然令后者更加用心,同時暗劍的名號也廣為傳開,引得更多的武者前來投奔。再加上程山銘自己拉來的一群朋友,沒有過幾天,暗劍的成員已擴充到三十多人。
雖然各成員的修為良莠不齊,但卻是清一色的武者。
由于人數增多,為了便于管理,程山銘在暗劍設立三隊,修為高者進一隊,差者則進三隊,不上不下者進二隊。為了節省費用,一隊成員享受千軍待遇,二隊享受大隊長待遇,三隊享受小隊長待遇。
另外他又為暗劍成員訂制統一的著裝,暗劍成員都是內穿黑布衣,外罩黑色皮鎧。頭上無盔,背披黑氅,腰間橫跨黑皮刀鞘的佩刀。
……
從黃偉家查封了上百萬兩白銀,令我的底氣足了許多,我立刻讓項吉找來烏桓馬商趙奢,以每匹八十兩的價格又增訂烏桓戰馬三千匹。
加上以前訂下的一千匹。總共有四千匹之多,草草算下來,這么多的戰馬也需三十多萬兩的銀子。
我一下子購買這么多戰馬,令趙奢歡喜異常,連聲應允,半月內必定送到。他在平原鎮沒有多加逗留,當天便帶仆人返回烏桓,籌備馬匹。
送走了趙奢,我和項吉去了黃偉的宅子庫房,看著抄獲的古玩。我邊揉著下巴邊說道:“如果是把這些東西統統賣掉,想來也能換回不少錢!”
項吉點點頭,說道:“如果能找到大買家,這些東西,差不多可賣上十萬兩。”
“大買家!”我皺皺眉頭。低聲喃喃說道:“平原鎮內,哪里有大買家?”說到這里,我突然想起一個人,前幾天夜里在茶館里遇到的那位妙齡少女,她自稱是洛家的人。而洛家不就是大買家嗎?
我突然咧嘴一笑,看向項吉,說道:“項吉大哥,你不就是鎮內最大的商人嗎?”
項吉苦笑一聲,說道:“以前是。但現在肯定不是了,我把家里能捐的錢財都捐出來了,再想弄到錢,就得賣房賣地了!”
聽聞這話,我連連擺手。笑道:“那倒不至于。”我知道,任職以來項吉是沒少捐獻家中錢財已填補庫房,就算我再怎么樣需要錢,也不能把項吉逼到賣房賣地的程度。
“現在我們手上還一百多萬兩的銀子,賣這些東西也不急于一時,以后再說吧!”我拍拍項吉的肩膀,轉身走出庫房。
我本想把這些物品賣給洛家,令我沒有想到的是,我還沒有找他們,洛家倒是主動找上門來了。
中午,我吃過飯后,正在后院散步,這時,管家來報,說洛冰前來拜見我。
洛冰?我對這名字陌生的很,印象中不認識此人,我問道:“她是什么人?有什么事嗎?”
“大統領,她沒有說明來意,不過自稱是洛至仁之女。”
如果是以前,我也不知道洛至仁是誰,不過我從韋刑那里聽說了洛家,也知道了洛家的主事人就是洛至仁。
洛至仁之女?難道這個洛冰就是那天在茶館里遇到的那個口出狂言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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