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越,你這是什么意思?我完全聽不懂啊。”
眼中明顯閃過一絲驚恐,這一刻,昀潭下意識后退了幾步,顯然在躲避著什么。
嘴角微微一挽,寧越再道:“還要我說得更清楚一些嗎?這扇門的后面,到底是什么?總之,一定不會是廚房,對嗎?”
臉色大變,昀潭雙腿顫抖一軟,竟然直接癱坐在地板上,雙肩不住顫抖。
“為什為什么,你知道那不是廚房?”
“因為,你演的戲實在太挫劣了。就你這副瘦弱的模樣,可不像是能夠干得了勞役苦活的。而且,你的手上沒有任何老繭或是傷疤,更進一步證實了我的猜測。你根本不是什么打雜的,也不是什么廚師長的兒子!
對此,昀潭還在搖頭,反駁道:“不不不,這個我真沒騙你,我爹真的是廚師長”
寧越冷冷一笑,繼續說道:“哦?是嗎?也許,廚師長真的可以獨自擁有一個房間,但是位置不可能那么靠外,遠離廚房,還不在同一層。而且,廚師長的房間突然夾雜在一堆將領的房間之間,不也顯得很突兀嗎?而且你還說,自己是偷偷混上來的,平時都躲著。那么為何,我進入那個房間時,卻摸到了床鋪是熱的。就在不久之前,你還躺在床上呢!那個房間,其實就是你自己的,對不對?”
其實,還有一點他不曾點明,就是在開始探查船艙前,曦柚調出來的戰船結構圖中,他已經知曉了大部分房間結構。也因此知曉,真正的廚房到底在什么位置。總之,不是身前的這個。而且一門之隔的后面,正是先前在結構圖中,幾個不曾擁有任何敘述的大房間之一。
眼見昀潭有些語無倫次了,寧越趁熱打鐵,再道:“你還有一個致命的錯誤,就是不該如此清楚這艘船的結構。你也說了,自己一直躲著,不曾正式露面,那為何能夠如數家珍般為我敘述走道兩側的房間分類。就算是你所謂的那個廚師長的爹爹所說,也應該只是告訴你廚房的位置,其余的只可能是大致,詳細不到之前的程度。你自以為聰明的那么做,想的是獲取我的信任,而消除戒備心吧?只可惜,聰明反被聰明誤!
臉龐開始微微抽搐扭曲,昀潭用顫抖的聲音回道:“寧越,你到底是什么來歷,為什么短短的時間里,竟然能夠猜到這么多?”
“我不是猜,而是根據已有的線索,進行推測。再根據你的反應,抉擇出幾個可能判斷中相對正確的那一條。很可惜,你也不賴,就是太沉不住氣了,一下子就被我震懾住,續而露出了馬腳。再給你最后一個機會,說吧,這扇門后面是什么;蛘撸抑苯影涯闳舆M去,在外面聽聽動靜,自己來判斷?”
說著的同時,寧越一直按在門把手上的左手,似乎要用力了。
臉色頓時一片煞白,昀潭使勁搖頭,回道:“不要,別把我扔到那個房間里去。我也不知道里面具體有什么,只是涅哥和我提及過,那里面關押的東西很可怕,最好不要靠近!”
“涅哥?莫非,你指的是堀涅?說吧,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這一下,寧越來了些興趣,隱約中他有所感覺,自己好像是誤打誤撞撈到了一條大魚。
一臉苦笑,昀潭嘆道:“其實,我叫堀昀潭,堀家現任家主的子嗣。不過,我只是庶出,家族中根本沒有立足的身份,勉強算得上一輩子衣食無憂,卻又不得不看其他兄弟臉色行事。好在,涅哥對我還不錯,這一趟出遠門,擔心他離開太久,我再被欺負,所以將我也一并捎上了,就當做是出來玩玩,散散心!
“那個堀涅,還有這么好心的一面?”
對此,寧越有所懷疑。他與堀涅也不過今日第一次遠遠相見,就其張揚而目空一切的行事風格來看,恐怕是一個從來不知天高地厚的主兒,而且手段狠辣無情。這樣的一個有著暴君潛質的大少爺,竟然會同情與示好一位庶出兄弟,怎么都有些不合情理。
“當然,涅哥心很好的!只是為了繼承這個能夠顫動雋鐸帝國的堀家,他必須強迫自己有一副狠辣模樣,不然難以服眾。也因如此,注定樹敵很多。那樣一來,只要仇視的目光集中在了他的身上,我們這些不過出生在堀家而只是想過著平靜生活的子弟,就能夠避開爭端!
“終究我還是覺得,哪里說不通。罷了,也不管那些。你剛才是說,這扇門后面關押著一個很可怕的玩意,所以,打算將我引進去?哼,你也不多想想,既然是關押著的,我就這樣走進去,能夠出什么事?好了,既然話都說到了這份上,就別再藏著掖著了。老實交代上,這艘船上現在還剩下哪些成員。既然,你也算是堀家的少爺,多少有點話語權,至少是堀涅親自帶上船的,那么擺設用的身份還是可以用的。以那個身份,命令目前船上的剩余成員,應該行得通吧?”
對于寧越的問題,堀昀潭自知沒有拒絕的余地,只得點了點頭,應道:“不好說,但是我愿意試試看。這邊來吧,再下去的路。”
隨即,他打開了一側看上去沒有任何特殊標志的側門,里面的房間不曾擺放任何貨物,有的只是一個通往再下一層的樓梯入口。
走在前面帶路,堀昀潭繼續說道:“這艘戰船的表面不過偽裝,其實內部構造與兵器裝備都已經是魔導戰艦級別了。所以,留守內部的守衛并不多。能夠叫你闖入這么深,恐怕還是涅哥疏忽了,他沒想到還在雋鐸的領土上,能夠叫誰突破至此。”
“說一點實際的吧。最下層除了廚房與倉庫,還有什么?”
來到下一層,寧越看著兩個相反方向的緊閉之門,發出了再一次疑問。他知道的,真正的廚房以及食物儲備是左邊那一路。而右邊的一路,同樣是曦柚展示地圖上不曾寫明詳情的區域。
“我也就聽涅哥提到過一次,是誘餌和樂子。”
最后兩個字,堀昀潭咬的聲音很輕,似乎還有些抗拒的意味在。
“哦?那么,讓我來親眼看看吧。”
寧越上前抬手一推,打開了右側的門,所看見的又是一出分岔道口,而通往其中一條的路口位置,還掛了一個畫有魔獸圖案的標牌。
直接邁進了沒有標牌的那一路,就迎面而來的幾絲略顯混雜的異味,他微微皺了皺眉頭,心中已經有了大致的推斷。拐過轉角之后,就眼前所見,進一步確認了心中的猜測。
亦在此刻,原先坐在一角休憩的一名守衛猛然驚醒,下意識起身就想要盤問,奈何動作慢寧越太多。他堪堪抬手未曾抽出佩刀,頸脖已經被后者探手五指一鎖狠狠掐住,順勢一扭,清脆的錯位骨裂之音響起,驟然殞命。
“這就是,你所謂的樂子嗎?”
冷冷一哼,寧越垂下的右手在微微顫抖。
眼前,兩排齊整的牢房之中,數十名衣衫不整的女子被枷鎖拴在墻壁上,有氣無力地坐倒在地上。在她們身側,擺設很簡單,僅僅是一張略顯污濁的大床。
雙肩在微微顫抖著,堀昀潭連退兩步,回道:“涅哥說過的,航程太遙遠了,如果不給那些精力旺盛的將士一些消遣的樂子,很容易因為枯燥的旅程在他們心中積蓄不穩定的煩躁感。其中,最好的發泄方法,就是本能的n釋放所以,雋鐸帝國那些獲罪者被連坐的女眷,就被他一并帶上了船。就算涅哥不這么做,按照雋鐸的律法,等待她們的命運也同樣是官妓,好不到哪里去的”
“你給我閉嘴!什么叫獲罪者的女眷?就堀家在雋鐸的勢力,想要定誰家的罪還不是易如反掌?我看,這些其實都是得罪了堀家的對頭的女眷吧?不過是想要發泄自己骯臟的n,還說得好像拯救了她們一樣冠冕堂皇,真不愧是堀家的子弟!
說到這,寧越突然反手一擒,單手就拎起了瘦弱的堀昀潭。
“是不是,你也已經在這里找過樂子了?”
臉色頓時脹紅,堀昀潭連連搖頭,回道:“不不不,我從來沒有過!而且涅哥也告誡過我,我年齡還體質也差,恐怕經不起那種折騰,所以”
五指一松,寧越冷冷看著對方再落下,而后拂衣一轉,走向出口位置。
“再去另一頭看看吧,到時你將那些真正的廚師與勞役都叫上,集結在一起,我要清點數量。再讓他們相互轉告一下,船上還剩下的,若是不想死,若好扔掉兵器主動到我面前來報道。”
片刻之后,在另一側廚房門口,兩排高矮不一的魔族瑟瑟發抖排好站立著,都只敢暗暗偷瞄一眼寧越,完全沒膽量正視。
其中,廚師四名,雜役七名,還有三名放棄了抵抗的守衛。
站在最前面,堀昀潭鼓起勇氣靠近一步,道:“寧越閣下,目前船上律屬堀家的,就這些了。有什么吩咐,就說吧。只要留他們一條命就好!
掃了一眼眼前集結的十余道身影,寧越冷冷說道:“剛才發生了什么戰事,你們無需知道。只要明白,這艘船現在不再屬于堀家,而是歸我所有了。只是正好,我打算讓它按照原來的航線,繼續航行下去。所以,你們只需接著各司其職就好,等到事情結束,我會放你們離去的。但是,丑話說在前頭,誰敢有什么異心,或是隱藏了什么重要事情故意不說。一旦被我發現,下場一直有一個死!”
頓時,聳立的十余道身影明顯微微一顫。他們各自修為都不高,根本不可能抗衡寧越灌注了玄力的這一吼。
眼見威懾效果應該有了,寧越略顯滿意地點了點頭,而后抬手指向那三名卸去武裝的守衛,再道:“你們先去釋放了另一頭被囚禁的所有女子,將她們安置在目前空余的房間里,好生安慰。誰敢私下有所褻瀆的,休怪我無情。對了,昀潭,你也跟去一起看看。所有情況,等下到艦橋匯報給我!
“是。”
堀昀潭重重一應,十多年以庶出身份混跡堀家,他至少學會了該怎么保全自己與見風使舵。目前,該聽從誰的話一目了然。
交代完這些,寧越拂衣而去,開始返程向艦橋。背對那些魔族之后,他看似滿意的神情中,卻又多出了一抹凝重。
這艘船上留下的堀家從屬,絕對不止眼前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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