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想知道的是,為何封印大陣還在?明明,魔翼皇棋的陣法已經(jīng)失效了!”
利維坦在嘶吼著,但也僅僅只能如此,被雙劍釘住的軀體稍稍一掙扎,灼燒般的劇痛瞬時再度加劇,似乎要撕裂他這具本身就呈現(xiàn)半透明質(zhì)地的虛幻身形。
“嗯?失效?”
納蘭芙煙疑惑一聲,回首一望上方斜釘骸骨之上的霜哭雹刺,霎時間,恍然大悟。
“原來,寧越的算計在這里他讓我事先過來,守株待兔,就是為了一個時間差戰(zhàn)術(shù)的實現(xiàn)。真有他的啊!”
“喂,到底什么意思?放開我,放開我啊!”
聲音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些許沙啞,失去了支撐軀體的利維坦本身的魂體維持就不穩(wěn)定,況且經(jīng)歷了三千年的封印,他殘余的力量已經(jīng)不多了,再被擁有天神族賜予力量的雙劍這般重創(chuàng),恐怕再過些時候,他將直接魂飛魄散。
納蘭芙煙沒有回答他,只是拄著雙劍保持著壓制姿態(tài),靜靜聳立在那里等待著。她知道,很快他就會來了。
片刻之后,寧越的身影果然出現(xiàn)在了視野之中。只是好像他有些勞累,每一步踏出都顯得有些沉重,步伐沒了往常里的輕n。
輕輕一嘆,納蘭芙煙開口道:“我一直很好奇,你哪里來那么多歪點子的?也算萬幸,這家伙回來的時候太過急促了,根本不曾提防我的偷襲。不然,正面撞上,我可沒多少把握將他制住。”
對此,寧越輕輕一笑,回道:“他被我正面擊敗,舍棄了軀體只剩靈魂形態(tài),一路倉促奔波再至一頭撞上尚在的封印的大陣。那種前提下,以你的實力至少有七成勝算,可不能說只是萬幸而已。”
“若是,恰好結(jié)果是另外三成呢?”
“就算是那三成的幾縷,以你堂堂軍神殿圣女的實力,自保纏斗總沒問題。只要拖到我回來匯合的時候,這家伙依舊是甕中之鱉。該說萬幸的,其實是我才對。為了完成這個計劃,最后付出的代價比想象中的要大。還好,這邊你得手了,無需我再戰(zhàn)一場。”
話音落時,寧越身形一癱,直接坐倒在地,再順勢一躺,大口呼吸著。
“還好,暫時,是我們贏了。”
雙手離開劍柄,納蘭芙煙來到寧越身前,俯視著他,冷冷說道:“若我沒猜錯的話,你是故意當(dāng)著利維坦的面取出了皇后棋子,表面上為的是得到那股力量,實則是給對方一個暗示。因為作為暗陣眼的棋子被取出,整個封印大陣將有所松動,正是他能夠回到此處,破除明陣眼的時刻。所以,你假意將我擊退,又在交手的那一瞬,告知我退守此處。然后,在正面交鋒取勝之后,再故意放跑利維坦,而后歸還皇后棋子,重新布下封印陣型。而我,在這邊如同計劃的一般,守株待兔。”
“嗯,全對。我的計劃就是如此,而最后的結(jié)果也完全按照這個計劃來了。唯一失算的就是,為了擁有正面擊敗利維坦的戰(zhàn)力,我對那枚皇后棋子展開了融合。而后,為了趕時間取出重整陣型,我用了最粗暴的法子,也因此傷到了自己。”
說到這,寧越又露出了一抹苦笑。
“你是不是還想問,為何不選擇與你聯(lián)手,正面擊潰利維坦,那樣直截了當(dāng),比現(xiàn)在的拐彎抹角簡單多了?”
納蘭芙煙卻是輕輕搖頭,再道:“我猜得到,你是擔(dān)心我投鼠忌器吧?若是直接合斗,就算勝了,他一直賴在我表哥的身體里不出來,甚至以此為要挾,我們的處境將很被動。雖然,你并不懼怕任何一個神殿,但也多少有些顧慮再多一份通緝。總之,擊殺亡神殿圣子的罪名可不能背上。”
寧越一點頭,應(yīng)道:“真不愧是你,一語中的。不錯,想要同時取勝并且保全納蘭榮英,短時間內(nèi)我能夠想到的,只有那么一個必須放手賭上一把的法子。總之,我們成功了。”
誰知在此刻,納蘭芙煙卻是一蹙眉,道:“我們?寧越,就算在這里,你也不曾真的把我當(dāng)成同伴對待吧?若是真的信得過我,為何會有顧慮?之前我也說過了,我表哥從未正眼看過我,對于他的死活,我并不是很在乎。大不了,在回報神殿的時候加上一句,在利維坦奪舍我表哥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死了。”
“不,我相信你會實話實說的。但是,我信不過你背后的軍神殿!在自詡高高在上的他們眼中,我終究是一個異族。那么,根本無需理會是非對錯,罪名往我身上推就好了。屆時,殺害亡神殿圣子納蘭榮英的罪名會刪去前因后果,直接蓋在我頭上。這樣的栽贓,我可不會給他們機(jī)會的。所以現(xiàn)在,皆大歡喜,利維坦命不久矣,你表哥也活下來了。等我休息片刻后,再去取出魔翼皇棋。那樣,霜哭雹刺也能夠順利回收了。你我各取所需,帶著彼此的戰(zhàn)利品,心滿意足離去,豈不美哉?”
說罷,寧越合上了雙眼,又嘀咕了一聲。
“有點累了,讓我小憩一下,一刻鐘就好。”
“嗯,你睡吧,這里我看著。”
納蘭芙煙點了點頭,在她背過身去時,眼中多少閃過了一絲落寞感。
終究,她與寧越的交情回不到曾經(jīng)在雪龍帝國時那般。但這也是她自己選擇的宿命,從正式成為軍神殿圣女的那一刻起,她的余生,不再屬于自己了。現(xiàn)在這般臨時的結(jié)盟,已經(jīng)是最后的底線了。
“寧越,若是可以,我真的不想與你為敵。你是一個無法用常理去猜測的可怕對手。”
時間迅速流逝,當(dāng)寧越醒來時,順勢一挺起身,所看見的是保持著聳立姿態(tài)以雙劍繼續(xù)鎮(zhèn)壓利維坦的納蘭芙煙。眼見他睡醒,后者輕輕點頭示意。
錚!
暗煊古劍一甩,寧越持劍走近神色大變的利維坦,冷冷說道:“為何還留著他,直接抹殺便是,以絕后患。”
納蘭芙煙無奈一笑,答道:“我也想,但是實力有些不太允許。萬一,我將鎮(zhèn)壓轉(zhuǎn)化為殺伐時,玄力運(yùn)轉(zhuǎn)的間隙被他抓住,反將一軍,那就可功敗垂成了。所以,我決定等你醒來,由你來完成那一擊。”
“也正合我意。其實,回去后,你大可說最后的利維坦是被你所殺。那樣一來,應(yīng)該能夠換一份不錯的賞賜吧?至少,你們的殿主會高興的,那可是一份值得在其余神殿面前炫耀的功勛啊。”
寧越淡淡笑著,手中卻是抬起了暗煊古劍,以冰冷劍尖對準(zhǔn)了下方利維坦的虛幻身影,凜然殺意赫然彌漫。
頓時,利維坦一陣狂喊:“喂,有話好說,不要這樣!若是我死了,等下神殿與你翻臉,你可就是孤軍奮戰(zhàn)了!你可想清楚了,這個女人沒準(zhǔn)等一下就啊啊啊啊啊啊!”
劍鋒刺落,寧越可沒有給對方將話說完的機(jī)會。這樣挫劣的離間之法,根本動搖不到他的內(nèi)心。
第六式,吞靈。
當(dāng)然不能浪費(fèi)著昔日深海霸主的靈魂力量,單單抹殺,過于暴殄天物了。而且現(xiàn)在消耗過大的他,也需要一份美味的滋補(bǔ)。細(xì)細(xì)煉化的事情,交給幽萱就好。
很快,伴隨著劍鋒一顫鳴嘯,扭曲的魂體徹底破滅,幾絲肉眼難以察覺的模糊融入至暗煊鋒芒之上,一閃而逝。
最后的利維坦暴虐鯤,隕落。曾經(jīng)的深海霸主一族,真正宣告滅亡。
“呼,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魔翼皇棋,霜哭雹刺,你我各得一樣。”
抽回暗煊古劍之時,寧越卻是瞥見納蘭芙煙的眼神有些變了,淡淡的冰冷之中,似乎多出了些排斥的敵意。
“怎么,該不會真和那利維坦最后嚷嚷的一樣,你真打算翻臉了?”
“得到了近乎全部的魔翼皇棋后,你打算做什么?那可是貨真價實的神魔器,坐擁了它的你,假以時日,實力絕對將凌駕于十二神殿的任何一位殿主之上。我不敢想象到了那個時候,你會怎么選擇”
嬌軀微顫,納蘭芙煙還是道出了心中的擔(dān)憂。被神殿通緝而bp躲入魔界,寧越心中的恨意怨念她可以測到一二。躲避只是因為實力不足而已,若是夠了,那就恐怕不再是躲避,而是復(fù)仇了。一件神魔器為了復(fù)仇所用而帶來的浩劫,稱之血流千里也不為過。
寧越幽幽一嘆:“原來,在你眼里,我與那些嗜殺的魔頭沒有什么區(qū)別嗎?我承認(rèn),得到了力量,n也會隨之膨脹。我向來不是什么清心寡欲的人,一直以來都不滿于于現(xiàn)狀,這才走到了今日的這一步。與神殿為敵嗎?若是他們不主動招惹我,其實我也不想去惹上那么大一個麻煩。但是,彼此和平相處,只怕更是一個奢望吧?也許真有一日,我將站在所有神殿的對立面。若是到了那個時候,麻煩你一件事,如果我輸了,我希望最后終結(jié)我生命的人是你。”
“那么,若是你贏了呢?”
“贏了?若是我真有那個能耐,放心,我會放你一條生路。畢竟,曾經(jīng)的你也算是我好一段時間的師長,我可不會恩將仇報。”
對此,納蘭芙煙搖頭一笑:“怎么說得好像無論哪種結(jié)果,都是你比較大度一樣?”
“因為,這是我的臆想,當(dāng)然以我為主了。”
玩味一笑后,寧越回首望向魔翼皇棋之皇后所在的方位,再道:“日后的話,到時再說也不遲,還是先處理完眼前的當(dāng)務(wù)之急吧。你我,各取所嗯?”
忽然間,他疑惑一聲,續(xù)而神色大變,也不顧不得再去招呼納蘭芙煙,身形一竄掠動,朝向前方匆匆奔去。
“喂,突然間這么急做什么?”
納蘭芙煙一怔,隨后突然意識到了什么,回首一望,心中驟然一揪。
上方,刺入巨大骸骨的偽神器霜哭雹刺,好像搖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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