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她是誰?”
空中,正欲趕去馳援的佰狼身形一滯,瞠目結舌。他與罡嵐聯手合斗都攔不下的邋遢漢子,竟然被女子未曾正面交鋒的一招,震懾住在半空,沒有繼續(xù)向前。
同樣望著那名氣度不凡的女子,罡嵐沉著臉道:“不管她是誰,至少不是我們的敵人。而且看樣子,她的實力不亞于那個瘋子。”
挾持著一柄細長佩刀,現身的女子沒有去看被她攔下的邋遢漢子,而是稍稍回首,瞪了一眼似乎在笑的寧越,哼道:“你那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是什么意思?就不怕,我直接無視了你,不出手嗎?”
“前輩與我雖無師徒之名,但終究也有點師徒之緣。有那份還算可以的交情在,怎么著也不至于袖手旁觀吧?而且你也看到了,不是我們不走,是這家伙不放。”
寧越攤了攤手,表面鎮(zhèn)定,實則心中還是稍稍松了口氣。
其實,他也不確定對方會不會出手。給警告和出手相助,畢竟是兩碼事。
眼前的女子,正是之前助他一臂之力晉入通境的指點者,曾經的皇女,當今雋鐸帝國皇帝的姑姑,十三魔尊之一,夜珀。
雙眉一翹,夜珀再道:“我之前過了,我和他之間的游戲很殘酷,不是你們可以插手的。本來,我不打算今日與他一斗的,想不到叫你們攪局了。罷了。我攔著他,你們快走吧。”
寧越卻是沒有領情的意思,回道:“看陣勢,前輩與他糾纏了有些時日了,怕是一直無法取勝吧。不如趁著今日我們在這里,一并協(xié)力解決了,以絕后患。雖然可能我?guī)筒簧厦Γ悄莾晌豢墒秦浾鎯r實的至圣境強者,應該能多少出幾分力。”
“寧越!你應該清楚我是什么實力,既然是我拿不下的對手,對方是什么實力你心里該有數。別在這里攪局了,反而叫我礙手礙腳施展不開。”
“但是,前輩與這瘋子,都已經不是巔峰狀態(tài)了?之前我看了他們交手幾招,佰狼與罡嵐雖處下風,但是并非沒有一絲勝算。再加上前輩主攻,應該有戲。所以……”
“別所以了!”
乒——
夜珀忽然一聲嬌喝,反手側撩佩刀格出,刀鋒泛起雷光斬擊之處,邋遢漢子閃身攻至,左拳竟然無視洶涌雷霆以及刀刃鋒利,強行抵在刃口之上。
凌亂的長發(fā)下,他赤紅著雙目,怒聲一吼:“是你,是你,就是你殺了我皇兒!”
轟隆隆!
拳鋒之上,一重炙熱轟然爆發(fā),瞬間撥開雷霆狂涌,硬撼刀鋒將夜珀整個身形擊退。轉瞬間,邋遢漢子縱身一踏,身影近乎竄梭了空間,虛影一裂,赫然換位至對方身后,翻身再是一腳重擊。
“滾開。”
一聲怒斥,夜珀瞬間重整身姿,擺出一個拔刀姿態(tài),一抖手腕驟然出刀,匯聚之狂雷引發(fā)寂滅浩劫一般充斥刀鋒正上,迎擊便是一斬。、
轟——
雷涌,炎爆,穹顫栗,海面搖曳。
波瀾震擊之下,狂風呼嘯推動著搖晃艦船,不斷橫挪。
虛空中,一招舞盡,夜珀抽刀平舉,再擺迎擊姿態(tài)。而在她正前方,被剛才一擊逼湍邋遢漢子喘息兩口,抬手一抹須發(fā),繼續(xù)如同野獸般低吼著。
與此同時,佰狼與罡嵐繞回到了艦船上,護衛(wèi)寧越身前。
“殿下,這女子是誰?這實力,太恐怖了。”
“我勸你們還是不知道為好。而她這對手,怕是也來頭不。你們誰知道,二十多年前雋鐸帝國是得罪了哪個帝國,幾乎要到兵戎相見的地步?”
“滔月帝國,據雋鐸帝國殺了作為繼承者的皇子,所以——等下,剛才那個瘋子叫嚷的話是……殺了他皇兒?”
回答的同時,佰狼一臉震驚。這一刻,他大致猜到了眼前兩名魔尊強者的來歷。
“不是吧!那女的是曾經雋鐸帝國的公主,而那瘋子是滔月帝國上一任皇帝?”
“你都出了答案了,這話我還怎么接?”
寧越白了他一眼,再壓低聲音道:“去幫她,不然我們走得也不踏實。”
“殿下,真的要插手嗎?”
罡嵐還有些猶豫,知曉了交戰(zhàn)雙方的來歷之后,他反而有些不想再戰(zhàn)了。畢竟這一趟,將寧越平安帶回澤瀚帝國才是首要任務。
對此,寧越答道:“對,必須去。你不是叫嚷著要為部下報仇雪恨嗎?現在,機會擺在眼前了。如果失去了,沒準這一輩子都沒機會了。”
“明白。佰狼,你護衛(wèi)……”
“你們兩個一起去!”
“得令!”
乒!乒乒——
空中,激戰(zhàn)再開。
夜珀身形很是靈巧,每一次閃躲的動作又能夠巧妙將騰挪力道注入手中佩刀,最大程度激發(fā)雷霆力量的毀滅性,任何一記劈斬皆是不容覷,足以抹殺至圣境低階強者。
然而,那滔月皇實力也同樣強橫,畢竟是成為了魔尊的強者,縱使如今心智失了大半,戰(zhàn)斗的本能卻也深深刻入靈魂中,霸道力道揮動在雙掌之下,指間燃起的炙熱烈焰,絲毫不遜色眼前刀鋒雷霆,雖少了兵刃相助,但也能正面較力相抗。
轟——
再是一次雷火交融的轟鳴,急促中,滔月皇冒進正中夜珀之計。一招擒拿落空的同時,翻轉換手的佩刀側削擊出,鋒芒一挽,意欲將他來不及抽回的左手整個截斷。
瞬息之中,滔月皇扭頭一吼,竟從口中噴出一柱血箭,鮮血迸射直擊中,又燃簇簇詭異之火,命中刀鋒眨眼間將雷霆覆滅一壓。
借那間隙,他猛然抽回左手后撤,卻不曾想佰狼攻至,一支劍鋒亂舞漫虛影,寒芒宣泄而下。
“滾!”
怒嚎,滔月皇右掌一托而起,閃電般插入縱橫劍影之中,精準無誤拍擊至佰狼胸前。須臾之間,后者急忙收招一格,側起的劍鋒未曾卸去全部沖擊力道,被三成余勢透過防御,硬撼軀體之上。
不過也就在佰狼潰敗的同時,罡嵐蛇矛一突阻斷了滔月皇的繼續(xù)追擊,橫出一蕩敲至對方右手邊緣,兩股勁力驟然再是震擊一顫。
嗤。
未等勝負分曉,一絲割裂之音低鳴。卻見一縷殘余絲絲雷光的寒芒從罡嵐與滔月皇之間穿插而過。璀璨流光凋零下,一線血痕開裂手掌側面。
頓時,滔月皇力道一滯,終于叫罡嵐搶得機會鉆動蛇矛順勢再是一劈,閃爍深寒的鋒芒拽動幻滅罡氣,近距離降下巨力重擊。
嗤!
追擊正中,潰敗身影胸前赫然飛濺一片血霧,開裂的襤褸衣衫下,一道血肉模糊的創(chuàng)痕觸目驚心。
然而,出招的罡嵐卻更是清楚,這一擊看似傷重,實則并未切開對方軀體太深,鋒芒堪堪入體之剎就遭遇了一股很是剛猛的玄力反震,硬生生撥開了他的蛇矛。生死關頭,對方看似輸了一招,其實又在電光石火間將損傷降至最低。
“厲害。”
不由暗贊一聲,他抽身后掠,并沒有追擊。征戰(zhàn)多年,困獸猶斗的臨死反撲見過了太多,況且對手實力本在自己之上,當然不敢冒進。
但夜珀好像并不這么想,也許是因為在今日遭遇寧越之行與那滔月皇反復糾纏了太久,此刻眼見這等一擊必殺的契機,如何可能放過?
錚——
刀鳴,細長而呈現微微弧度的刀刃之上,聚集的雷霆在閃爍,擴散外溢的簇簇藍紫色璀璨連接碧海穹,氣勢高昂沖擊云霄之處,赫然可見烏云聚攏翻滾,陰霾橫生。本為浩瀚之正氣的雷霆仲裁之力,在夜珀的引導下轉生為暴虐之刑罰,仿若喚醒了由著海之間融合而成的饕餮巨獸,即將以那對手血肉為食,盡情朵穎。
“厄雷獰牙,終結他吧。”
櫻唇微顫輕語,夜珀宣布最后制裁。
刀尖所指,雷劫浩蕩洶涌,游弋海之巨獸咬擊終焉刑罰。
轟隆隆!
爆裂的一柱深紫拔空而起,瘋狂攪亂海面擴散駭浪之際,亦是轟擊長空,將其源頭之陰霾盡散驅逐。粉碎的偏偏殘云之中,明媚陽光重新灑落,還地一片清朗。
勢盡,麗日卻非風和。
狂風還在鼓動,波濤重重激蕩波瀾,虛空中縷縷殘光雷霆還在扭曲,狂暴的氣息未曾散去。
深深呼吸了一口,夜珀冷哼一聲,右手持刀斜出的同時,左掌五指攤開隔空狠狠一拽。霎時間,旋動的海面中再裂一枚旋渦,卷入海水中的點點焦痕殘屑被吸扯拋入半空,其中還能望見一截斷裂手臂。
然而亦在此刻,她雙眼微微一瞇,臉上閃過一絲狐疑。
噗通!
同一剎,破浪出水聲驚起,竟然就在搖曳的魔導艦船一側,縱身躍起的黑影瞪大雙目死死盯著頂部兩道身影的其中一位,僅剩的右手狠狠一握再成爪狀。
“殿下——啊!”
紫音妍意欲護衛(wèi),卻被一點從手掌邊緣傳來的割裂之痛打斷話語。余光一瞥,盡是寧越出劍削過了她的手掌,同時劍鋒還吻過了他自己的左手,再染上第二抹猩紅。
“等你很久了,來吧。”
嗤!
下一剎那,黑影俯沖而下,閃電般掠過船頂,一爪抓擊之余勢在金屬穹頂上都切割出一道修長劃痕。然而,他所正中的目標,卻不過一道消散虛影。
第一式,瞬滅。
換位至對方身后拉開些許距離,臉色再露少許蒼白的寧越手腕一翻,劍鋒倒轉對準下方艦船穹頂,突然一刺。
劍尖所指,卻是那滔月皇錯身穿過之后,恰恰映在船頂之上的倒影。
第十式,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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