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干的?竟如此殘忍!”夏侯衍呆愣之后忍不住大叫。
這一聲響,把夏侯衡夫婦驚住。
夏侯衡神色依然淡漠,只是低頭喝茶。
冷氏越發(fā)覺得好笑,難不成二弟要借著這個女婿的人脈傍上慶國公?可惜國公爺現(xiàn)在又看不到,在這兒這么賣力演出能做什么。
赫成瑾看向夏侯衍,沉聲道:“二爺,那幾個少年是先將段二公子騙出了門,再實(shí)施圍毆,手段兇殘且老練。他們都蒙面,但我應(yīng)當(dāng)能確定其中一人!
“誰?”
赫成瑾站定腳步,挺直脊背,緩緩?fù)鲁隽巳齻字:“蘭綺逸。”
其中其實(shí)有兩個幫手,是剛剛?cè)脒x羽林衛(wèi)的勛貴子弟,赫成瑾雖認(rèn)出他們,但他們出身不算太高,更和慶國公府無論如何搭不上關(guān)系。
那幾個少年顯然只是幫手,其中的主謀自然格外明顯,必定是平原侯世孫蘭綺逸!
“雖然死者為大,但也不能信口雌黃。”冷氏涼涼地說道。
莫老夫人猛地轉(zhuǎn)頭看向冷氏,“老大媳婦,你這話什么意思?”
因?yàn)橄暮钸M(jìn)被“貶”去杳平,冷氏一氣之下最近也少出去交際接洽,但她過去與勛貴圈的夫人娘子們關(guān)系還算親近,也知道其中的暗涌。
冷氏微微抬起下巴,傲然道:“慶國公夫人是陛下的姑母,平原侯長女又是齊王和長公主之母,這兩家沾親帶故的,小輩之間即便有摩擦,怎么可能到鬧出人命的地步?”
這話聽著似乎有道理,眾人也想了想,不知究竟是否可信。
“無論如何,老身會親往國公府一趟!蹦戏蛉艘婚_口,卻嚇了眾人一跳。
夏侯衡即便再怎么事不關(guān)己,這時也覺得不妥當(dāng),起身要阻攔,被莫老夫人凌厲的目光一掃,只得轉(zhuǎn)而扶住她的胳膊,“娘,若真要去探問,由孩兒去就好了。”
言下之意,卻是不必真去。
莫老夫人自然聽得懂長子這話背后的深意,心中驀地有些涼,轉(zhuǎn)頭深深地凝視他。
無論是長子還是長孫,她為什么會養(yǎng)育出這樣兩個薄情的孩子呢?
莫老夫人輕輕道:“孩子,娘今日與國公爺才說定,打算將顏娘許配給福通那孩子日頭才落下去,娘的話卻已經(jīng)無法實(shí)現(xiàn)了,難道娘還不能去看看嗎?”
夏侯衡怔住。
莫老夫人甩開了他的手,夏侯衡猝不及防往后倒退幾步,一下跌坐在椅子上,幸虧冷氏從旁扶住才沒往后仰倒。
“這就走罷。”莫老夫人道。
赫成瑾向夏侯衍夫婦歉意一笑,轉(zhuǎn)身跟上去,忽然瞧見一道嬌小的人影沖近跟前,“祖母,讓夢桐姐姐一并去罷,萬一還有救呢?”
沖出來的自然是西陵毓。
莫老夫人點(diǎn)點(diǎn)頭,“說得不錯,讓夢桐過來罷!
西陵毓立即派人去叫來商夢桐,得知又是死人,商夢桐心中有些不安,帶了藥箱匆匆趕來。
而到了馬車邊,西陵毓也當(dāng)仁不讓地一并上了車,莫老夫人也無心阻止,只握著她的手,半晌不語。
西陵毓看著莫老夫人黯淡的臉龐,有些明白她的感受。
并非要失去血親,才能有這般痛苦。
在戰(zhàn)場上,她送走了許許多多的同袍,她并非與他們?nèi)际鞘熳R相知的摯友,但這些并肩作戰(zhàn)過的鮮活生命逝去,世事無常之感讓人無比唏噓。
更何況,段恭泰原本是莫老夫人看中的外孫女婿呢?
西陵毓也覺得不可思議,白日里才見過的那個有些“笨拙”的少年,怎么就突然死了?
到了國公府,門口已經(jīng)掛上了白花,隱隱有哭聲傳來。
商夢桐一見,輕輕嘆息,走到西陵毓身邊,“三姑娘,如今只怕用不到我了吧!
沒想到西陵毓堅定地道:“不,我就是為了這個讓你跟來的!
商夢桐意外地看著她,就連赫成瑾和莫老夫人都看了過來。
西陵毓凝視國公府門口的牌匾,“其實(shí),聽?wèi)延竦拿枋,我已知道段二不治。但若想為段二討回公道,就要明白他之死因,也好向蘭家追責(zé)。”
“阿你早已有了打算?”赫成瑾又驚又喜,險些在莫老夫人面前說漏嘴稱呼,只得趕緊打住。
隨后他又想起一事,更加高興,“你也信我所說?”
西陵毓向他一笑,“不錯,你這樣的分析的確沒有問題,就是蘭綺逸所為。而且,最先相信你的”
她向國公府的大門一努嘴,“難道不是國公爺嗎?”
赫成瑾癡癡地看著她,連點(diǎn)頭也忘了。
商夢桐還有些迷茫,莫老夫人卻一下明白過來,輕輕笑了笑,“既然是懷玉把人抱回去的,若不是因?yàn)橄嘈艖延,只怕早就把懷玉?dāng)成了兇犯扭送官府,哪里還有機(jī)會讓懷玉來向我們報信呢?”
商夢桐恍然大悟,又見西陵毓和赫成瑾之間含情脈脈的對視,心中好不羨慕。
原來,三姑娘和這位赫指揮使當(dāng)真已經(jīng)心意相通了。
門房通報過后,竟然是段啟維親自迎了出來,將莫老夫人接了進(jìn)去。
走在路上,段啟維向莫老夫人嘆氣搖頭,“父親這時已經(jīng)昏厥,這消息實(shí)在太突然可懷玉所說,又實(shí)在令人費(fèi)解,我實(shí)在想象不到為何宵行那孩子要對福通下如此狠手”
“那請世子先帶我們?nèi)タ纯锤MT!蹦戏蛉酥苯哟驍嗔怂男踹。
段啟維面有難色,有些猶豫,“那孩子還未凈身,如今身上還滿是血污”
他看了一眼西陵毓和商夢桐,又向莫老夫人示意一眼,意思是這兒還有兩個小娘子,不好帶她們過去。
不料莫老夫人卻好像什么都沒看懂,開口道:“夢桐,你的東西可都帶齊全了?”
“正是!鄙虊敉⿹P(yáng)聲道,配合地舉起手中藥箱。
而西陵毓則裝作不經(jīng)意地一撩衣擺,露出腰間“雪切”的刀柄。
段啟維被商夢桐的醫(yī)者身份驚了一陣,又忽地想起,夏侯家這個丫頭可就是因?yàn)闅⑦^人才被封縣主的
這么一想,段啟維也有些氣,罷了,他為這兩個小娘子的聲譽(yù)著想,卻被莫老夫人覺得是小看了她們,他又何必再操心呢!
“那么,您這邊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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