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毓斜了他一眼,沒有開口,眼神里卻有些鄙夷。
這人怎的突然間腦子不好使了有她在此,還會任那個老頭兒胡作非為么?
都不如時若光,對自己心悅之人一點信任都無。
被這么看了一眼,赫成瑾很是委屈,但也識趣地沒有再就這個話題開口。
而這當(dāng)兒,那邊相擁的二人已經(jīng)分開了。
時若光幫紅綃整理過發(fā)絲,在她耳旁低低叮囑了幾句,隨后轉(zhuǎn)頭向西陵毓道:“且讓紅綃在縣主這兒休息,等我回來,再接她一同回家。”
這樣安排的確妥當(dāng),西陵毓正要答應(yīng),又不禁好奇,“監(jiān)副要去哪兒?”
時若光起身,理了理衣裳,聲音涼了些:“懷玉,陪我去宗人府一趟。”
說完也不等赫成瑾反應(yīng)過來,直接拖了赫成瑾的手把他拽了出去,留下屋內(nèi)三人互相看著。
顧大夫很快開完藥離去了,畢竟還有寶仁堂的病患在等著,他不能置之不理。
西陵毓安排敖善親自去抓藥熬藥,趁這當(dāng)兒又和紅綃說了會兒話。
等到紅綃明顯有些乏了,西陵毓準(zhǔn)備起身離去,紅綃忽然一下想起來,“秋老爺不在這兒?”
西陵毓微微笑著搖頭,“你既然沒發(fā)現(xiàn),我原本還不想說破呢。”
原先她只是擔(dān)心著紅綃的安危,等到時若光二人離去時,西陵毓才一下記起:
能令時若光如此在意的事,一定是秋文濱也被桓靖一并帶走了。
想起齊王,西陵毓渾身不自在,但很快又將他甩在腦后。
事情已過去,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倭寇的卷土重來即便當(dāng)初她當(dāng)真順利地成了齊王妃,這場仗她也是要參加的。
“郡主?郡主,你怎么了?”紅綃看她又陷入沉思不聲不響了,便握住她的手輕輕晃了晃。
西陵毓看向她,娥眉輕蹙,“昨日街頭刺客之事,你應(yīng)當(dāng)也聽說了。”
紅綃神情一肅,用力點了點頭,“幸而王爺無事。可那刺客是誰人派來的?我聽說是倭人?”
西陵毓唇角一勾,“只怕你想不到是氏的第一忍者,西野平三郎。”
“氏?”紅綃忍不住叫出聲,目中有些迷茫,“我以為最先反水的應(yīng)是藤氏,可氏怎么會氏最先?”
西陵毓雙手交疊放在面前,沒有立即接話。
倭人自己的疆域?qū)嵲谛〉每蓱z,經(jīng)歷多年發(fā)展,他們早已對隔海相望卻地大物博的中州垂涎欲滴,西進是早晚的事。
但對于這樣的大策略,他們國中的態(tài)度也并非全然統(tǒng)一。
倭人如今的國主軟弱無能,一向由國內(nèi)貴族把持朝政,藤氏與氏是如今權(quán)勢最大、足以互相抗衡制約的兩家。
氏兵多地廣,實力整體雄厚但中庸,論豢養(yǎng)忍者則比不上藤氏。
曾經(jīng)在東海,反倒是藤氏派來的忍者最令人頭痛,簡直神出鬼沒、防不勝防,還真有幾名將軍死在了他們的暗殺之下。
紅綃看著西陵毓的氣定神閑,自己卻難掩疑惑,“當(dāng)年勝家意圖一統(tǒng)倭國,再圖西進,可從始自終他都不曾擊敗藤真原若不能舉全國之力,他們哪有機會與大越一戰(zhàn)?”
“是啊”西陵毓笑了笑,目光越發(fā)深邃,“所以,只有先回去東海,才能知道那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那兩個老對手她倒真有些期待和他們再次碰面。
赫成瑾被時若光一路拖到宗人府,總算零零碎碎聽他說了剛剛的事情。
秋氏父子之間的齟齬他早有耳聞,因此雖然秋泰和看似吃癟,赫成瑾也沒有太過在意。
“此事仍舊是件家事,即便鬧到宗人府來又能如何,不過兩方各訓(xùn)斥一通,各自接回去罷了。”
時若光冷哼一聲,“接回去?回哪?回秋家?”
赫成瑾一噎,“原來你擔(dān)心的是”
“別廢話了。”時若光沒好氣地打斷,“我知道你不想見齊王,可今日既然到了這兒,不見不行。”
瞧著頭頂匾額碩大的“宗人府”三字,赫成瑾忽然覺出一絲不對勁。
宗人府管轄的都是皇室之事,秋家父子當(dāng)街鬧事,最多送到順天府去,怎么會被帶到宗人府來?
但他正想詢問時,時若光已經(jīng)昂首闊步率先走進去了。
沒奈何,赫成瑾也只好快步跟了上去。
通報過,里面出來了一名主事,賠笑道:“二位大人請稍候,王爺正在審案。且王爺讓小的給二位大人帶了話:此事與秋大夫并不相干,若是要接秋大夫,可以即刻領(lǐng)回去了。”
時若光與赫成瑾對視一眼。
這話里似有些玄機,赫成瑾尚在思索,時若光已經(jīng)冷笑一聲,“若是與我義父無關(guān),怎么就被王爺帶到宗人府來了?如此說來,此事定與秋太傅有關(guān),可是這樣?”
那名主事汗如雨下,一時也不知該怎么圓過去了,只訥訥地點頭。
赫成瑾心中有些不悅,聲音也嚴(yán)肅了:“強將手下無弱兵,一個主事尚且說不清其中緣故,還把秋大夫肆意抓來扣押,此事實在荒謬!”
時若光側(cè)頭看他,眸中隱隱有些期許,唇邊勾起一個弧度。
主事越發(fā)心虛,道了聲“小的去請示王爺”,轉(zhuǎn)身就跑了。
不多時,另一名聽差模樣的人跑來,仿佛天生一副笑面孔,帶著笑臉道:“王爺說,既然二位與秋家頗有淵源,就請二位進去一同旁聽。”
赫成瑾這才滿意地點了頭,全然沒注意到身后時若光瞬間陰沉的臉色。
到了大堂,果然不見秋文濱,但秋泰和正坐在下首,被自家兩名小廝照顧著,又是拍背順氣又是端茶倒水。
赫成瑾心中自冷笑不提,目光落在了堂下跪著的男子身上。
這人卻是個生面孔,看衣裳也不是什么王府的聽差或家仆,怎么就被捉來宗人府了?
桓靖端坐堂上,見他二人到了,面上不動聲色,微微頷首示意過,又向堂下男子道:“方才所說,當(dāng)真句句屬實?”
男子耷拉著腦袋,帶著哭腔的聲音已經(jīng)有氣無力,“草民哪敢撒謊?王爺,真是真是盧二少吩咐草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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