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個(gè)身影,薄易恒禁不住有些心潮澎湃,拜倒之后恭敬地道:“給長公主請安。”
旁邊的幾名丫鬟默默地退了出去,貴妃榻上的人坐了起來,姿態(tài)雍容華貴,美貌不減當(dāng)年。
這正是沁安長公主桓元秀。
她淡淡地“嗯”了一聲,氣色比此前從宗人府出來時(shí)好了許多,越發(fā)光鮮亮麗。
“過來罷你帶了酒?”
薄易恒心里一陣亂跳,立即爬起來,獻(xiàn)寶似的將酒壇遞到桓元秀跟前,“這是小的在東市發(fā)現(xiàn)的西域美酒,聽說與中原酒類大不相同。雖然長公主可能不缺這類美酒,但但我想與長公主同飲。”
最后一句話他說得小心,但見桓元秀并沒表現(xiàn)出什么抵觸和反對,薄易恒也就膽子大了些,起身笑道:“我這就去取酒樽。”
桓元秀以手支頤看著他忙碌的背影,目光從他的后腦逡巡而下,仿佛正沿著他的腰線、雙腿緩緩勾勒出其形狀。
很快,薄易恒熟門熟路地拿了酒樽過來,為二人都倒了酒,恭敬而期待地奉到桓元秀面前。
三兩杯下肚,這醇酒便讓人有了醉意,二人臉上都帶了酒意的酡紅。
薄易恒癡癡地看著面前尊貴的女子,忽然一下?lián)淞诉^去,借著酒勁在她臉上亂親亂啃起來。
半推半就間,桓元秀也沒有反抗,也抬起藕臂輕輕環(huán)住了他的身子。
日頭終于完全落下去了,曖昧的暮色籠罩大地。
武定侯府里,剛剛下衙的尉遲默被西陵睿派人叫了過去。
“出什么事了么?”與這位表哥相處久了之后,尉遲默對他也就越發(fā)親近了,不再因?yàn)楸砀缱鹳F的王爺身份而感到任何不適。
西陵睿看著他,直截了當(dāng)?shù)氐溃骸澳闶欠裣M顮敀鞄洺稣鳀|海?”
尉遲默愣了愣,“我什么?”
他才猛地反應(yīng)了過來,大驚失色,“這話怎么說?究竟是從何處傳出了這種消息?”
西陵睿依然目光平和地看著他,眸中的溫暖和鎮(zhèn)定讓尉遲默漸漸平復(fù)了思緒,喘著氣緩緩坐了下來,半晌才搖頭,“祖父如今雖有好轉(zhuǎn),可絕無可能到能夠再次上戰(zhàn)場的地步不行,若是在行軍打仗中病發(fā),不僅祖父有危難,對三軍將士和朝廷也實(shí)在不負(fù)責(zé)任!”
聽了這番話,西陵睿暗暗點(diǎn)頭,這位小表弟果真成長了不少。
他清了清嗓子,“連你都明白的道理,有人卻就是想不明白。因此,我們需阻止這件荒謬的事情不僅是保住侯爺?shù)男悦驼麄(gè)武定侯府,也是要保住將士們,還保住朝廷的,嗯,顏面。”
最后一句話,西陵睿說出口便覺得不大妥當(dāng),但他心中的確就是作如此想。
但這句話也恰巧令尉遲默莞爾,很快他也明白了表哥特地叫自己過來的原因,堅(jiān)定地道:“若表哥已經(jīng)有了辦法,只管吩咐我去做。”
西陵睿微微點(diǎn)頭,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神情漸漸變得嚴(yán)肅,“言深,你可還記得關(guān)于你父親的事情?”
聽到“父親”二字,尉遲默臉色一變,霎時(shí)有些蒼白。
但見西陵睿神情堅(jiān)定而嚴(yán)肅,尉遲默垂眸,抬起右手輕輕掩住半邊臉,良久才低低地道:“他是祖父心中的痛可我也不知他究竟是為何亡故。我我娘,不喜歡他,祖母每次提到他都垂淚,只會(huì)說荒唐、混賬這樣的詞”
少年的身形顯得越發(fā)單薄瘦弱,西陵睿一陣心疼,過去輕輕地將他的肩頭攬住,“我聽說,舅舅曾是當(dāng)今陛下的摯友,可是這樣?”
尉遲默沒有開口,只是緩緩點(diǎn)了點(diǎn)頭。
“可有聽人說過,我與你父親容貌相似?”
尉遲默猛地抬起頭來,用力點(diǎn)了點(diǎn),這話他聽祖母不止一次說過,
西陵睿撫了撫他的小腦瓜,“稍后你想法子,在外祖父面前提一提舅舅,能引起他激動(dòng)最好”
為免他擔(dān)心,西陵睿緊接著道:“安心,毓兒教了我一些辦法,只要能讓外祖父犯病且是為舅舅犯病的消息再傳出去,尤其傳到陛下的耳朵里,自然就有辦法斷了陛下讓他出征的念頭。”
想到最終的目的,尉遲默咬咬牙,終于下定了決心。
想了很久,表兄弟二人又磋商了許久,拿定了一個(gè)方法。
而到了這時(shí),常老夫人院子里的嬤嬤已經(jīng)來催促他們第三遍去用晚膳。
西陵睿率先出去了,隨后,尉遲默努力憋紅了一雙淚眼,慢吞吞地來到膳廳。
今日進(jìn)宮和光遠(yuǎn)帝一番談話,讓武定侯有些莫名的喜氣洋洋,可一見到孫兒這副模樣,忙問道:“言深這是怎么了?難不成是被誰欺負(fù)了?”
說著看了西陵睿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常老夫人趕緊白了武定侯一眼,向西陵睿賠笑,“明哲別理會(huì)他,這老東西今日怕是得意忘形了。”
西陵睿笑著搖搖頭,招手示意尉遲默往自己身邊來坐。
尉遲默依然拖著步子慢慢行到西陵睿身邊,坐在了西陵睿和武定侯之間的座椅上,忽然抬頭向武定侯道:“祖父,我們把娘請回來住好不好?”
武定侯愣了愣,想了一想,“你的娘”
“就是您兒媳婦,我爹爹的妻子啊。”尉遲默馬上接了一句,咬重了“爹爹”二字。
武定侯一巴掌向他臉上輕輕扇過去,“你這小混賬犢子,祖父怎么會(huì)不知道你娘是誰?只不過嘛”
“哎呀,飯桌上說這些做什么!還不快些吃飯!”常老夫人狠狠剜了尉遲默一眼,這小子最近是不是覺得翅膀硬了,竟敢在用膳時(shí)說些掃興的話。
尉遲默卻仿佛不依不饒起來,“我日日伺候東宮,瞧著陛下、皇后娘娘與東宮之間相親相愛,心中羨慕難道不可么?我的爹沒了,可我還有個(gè)娘,讓娘搬來和我們一起住,這樣才是一家人”
“你這混賬,還不住嘴!”常老夫人真是要被這個(gè)孫子氣死了,放下飯碗準(zhǔn)備過去掌嘴,忽然見身邊的老頭兒渾身顫抖起來,心里暗道一聲不好。
見有異狀,西陵睿站起身走到武定侯身邊,“外祖父,您這是怎么了?”
武定侯的目光有些渙散,聽到這一聲呼喚,他下意識(shí)地轉(zhuǎn)過頭,一片模糊中只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脫口而出:“尚慶你,你死得好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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