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都夏季的天氣就像是孩子臉,午明明還是艷陽高照恨不得把人曬熟,撒一把孜然就可以開吃,轉眼間就黑云蔽天,雷聲轟轟,還沒讓人有所準備便是一場傾盆大雨。
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
一下子,小店里涌進了好些避雨的人,顯得有些嘈雜。
人群中,一個女子拉住攝影師饒紫涵,“小涵,蘇景是不是來了?”
饒紫涵原本還以為是哪個顧客想要拍照,扭頭一看發(fā)現(xiàn)是經(jīng)常過來的熟客,不過她是按照正常班時間過來的,倒是不太清楚蘇景的行程,于是答道:“我不知道啊,他是老板,怎么會跟我說呢?”
“可是我剛才在外面好像看到他的車了。”女子有些不甘心地追問道。
“這樣嗎?那應該是過來了吧,但也有可能是小竹姐開過來的。”饒紫涵給出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好吧。”女子有些失望地松開了手,嘴里嘟嚷著些什么,因為現(xiàn)場有些喧嘩,饒紫涵也沒聽清楚。
在二樓的包間里,因為雷聲雨聲太大,還有一樓比較嘈雜的聲音隱約可聞,快要結束的專訪不得不暫時中斷。
“吶,你要的雨。”看著窗外大雨朦朧,蘇景打趣道,“如果把你丟在古代,你大概會是國師級別的人物,哪里還需要求雨?”
阿臨臉色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要是小雨就更美了,暴雨反而有些破壞氣氛。”
“大雨其實也還好,氣勢磅礴,有一種酣暢淋漓的感覺。小雨雖然美,在想必你是不太喜歡在南都看到小雨的。”蘇景呵呵笑道。
南都的小雨,基本都集中在三四月份和十月十一月,勉強算是初春秋末吧,這兩個時間段恰巧是南都的回南天,陰雨綿綿,感覺什么都是潮濕的。
在南都生活的人,總不喜歡這樣的天氣。
反而夏天,像是孩子臉一樣說變就變,卻又像一個愛恨分明的人,暴曬就是暴曬,暴雨就是暴雨。
并不是臺風天,暴雨多是短暫的,越是來得快,去得也就越快。十幾分鐘后,聲勢浩大的暴雨驟然停了,陽光從黑云背后透出來。
燒烤模式轉變成桑拿模式。
“好了,我們趕緊繼續(xù),搞完就去吃飯。”阿臨摸了摸肚子,然后又翻了翻手中的大綱,才又打開錄音設備。
“接下來是一些我們在網(wǎng)搜索和征集到的,大家都比較想知道答案的問題。第一個問題是,沒有在《千千闋歌》取得總冠軍,對于擅長創(chuàng)作的您來說,當時是什么樣的感受呢?會不會覺得是一個遺憾?”
“我能有什么感受,能在這個舞臺和各位大哥大姐們同臺競技就已經(jīng)是一種莫大的榮譽了,至于總冠軍,我根本就沒往這面去想過。其實我這個人的好勝心沒有很強,只要我做好自己,什么樣的結果我都能坦然接受,談不遺憾。”
說到這里,蘇景頓了頓,繼續(xù)道,“我一直有這樣一個觀點,如果我覺得自己可以做得更好卻沒有做到,那么就算我這次比賽獲得了第一,也不會有太大的成就感。對我來說,這才是真正的遺憾。”
“看來圈里的傳言是真的,您是一個對自己要求非常高的人。”阿臨顯然是非常欣賞蘇景的回答,其實在他看來,這個時代像蘇景這樣的人不是太少,而是太多了。也正是如此,人們習以為常,才不覺得值得宣揚和鼓勵這種態(tài)度。
緊接著,他又提出了另外一個問題,“接下來這個問題有些尖銳,據(jù)傳言,這一季《歌手》在開播前曾邀請過您,但是您拒絕了,有網(wǎng)友質疑您是怕輸才拒絕的,您怎么看呢?”
“您們這些問題是不是找我的黑粉要的?”蘇景無語道,這些問題他也在網(wǎng)看到過,倒不是說有人帶他節(jié)奏或者什么的,網(wǎng)絡就是這樣,像是一個照妖鏡,總有些人陰陽怪氣的,無論看什么都覺得有陰謀。
總有刁民想害朕嘛。
一般情況下,蘇景是不屑于回答這種問題的,畢竟這些人的邏輯是常人不能理解的,你越是搭理他,他折騰得越來勁,還不如無視算了。但他也理解阿臨的善意,借著這個專訪讓他解釋一下。
所以在吐槽了一句后,他也認真解釋道:“其實這種說法挺瞎扯的。我在《千千闋歌》也輸了啊,還怕在《歌手》也輸嗎?再說了,柳煥老師和吳霞老師還是《千千闋歌》的評委,輸給他們我又沒什么損失。之所以拒絕,一方面是我當時要準備新專輯,另一方面則是節(jié)目太累了,我懶。”
不得不說,蘇景用認真的語氣說出最后那兩個字,難免給人一種理直氣壯、理所當然的感覺。
阿臨帶過來的幾個工作人員也有些傻眼了,他們也約訪過不少明星了,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因為懶而拒絕一檔一線節(jié)目的邀請。
而且蘇景這個理由還真不是隨便扯的,畢竟這是一個連微博都懶得的人。
“這么說,您不接代言,不接商演,也是因為懶了咯?”阿臨還真是個小機靈鬼,還舉一反三了。
“實不相瞞,拒接商演是這樣的,但代言方面,需要考慮的因素挺多的,覺得太麻煩了,干脆就不怎么考慮了。”想了一下,蘇景還是透露了一下自己已經(jīng)接了一個代言,“其實我前段時間接了一個代言,大家到時可以給點面子,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
“那我們就拭目以待了。”阿臨笑著說了這么一句,就算是揭過這個話題了,雖然他也很好奇蘇景到底接了個什么代言,但再問下去,難免會免費幫人打廣告,與其給后期添麻煩,還不如控制住自己多余的好奇心。
“既然您說您懶,那么我想接下來這個問題,就很有意思了,您會在什么時候舉辦演唱會呢?”
“演唱會嗎?”蘇景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思考。正常來說,以他現(xiàn)在的人氣,別的地方不好說,但在南都開一場演唱會是綽綽有余了,甚至還可能會出現(xiàn)一票難求的情況。不過開一場演唱會確實是挺麻煩的,想來想去,蘇景還是嘆了口氣,“目前我還沒有這么打算,過個幾年再考慮吧。”
“我想這個答案肯定會讓很多人失望的。”從阿臨的語氣中也不難聽出有些失落,畢竟是頭號狗腿子嘛。
“只能希望他們嘴下留情,不要罵我太厲害。”雖然知道應該不會有視頻流傳出去,但蘇景說這句話的時候,還是雙手合十,像是滿懷歉意,又像是默默祈禱。
阿臨呵呵一笑,順勢拋出一個問題,“這個問題我想應該是來自您的粉絲,他們說您的歌很正經(jīng),為什么人就這么皮呢?是刻意為之的還是真實的您就是這樣?”
“呃……我的作品必須是嚴肅的,這是我的職業(yè),我必須要對我的作品負責。一首歌曲能否打動人,很大程度并不取決于這首歌的質量,而是取決于演唱者是否認真對待,不認真的話,是根本唱不出那個味道來的。”蘇景的表情甚是嚴肅,“至于說我皮,一半是刻意的,一半是真實的吧。我在我的一首歌里說過,現(xiàn)在是一個全民娛樂的時代,到底這個娛樂時代是如何產生的,是我們的迷茫讓我們更容易去選擇娛樂,還是各種娛樂的方式讓我們更迷茫,我不知道,我想這應該是社會學家們研究的問題。但不可否認的是,在生活中已經(jīng)有很多事情足夠讓我們煩心了,說起話來,就應該輕松才對。實際,我覺得生活中的我應該是一個比較幼稚和有些惡趣味的人。”
“哦?能不能列舉幾個例子?”阿臨好奇道。
你想得美!
蘇景腹誹一句,很直接拒絕了,“還是不說了,挺糗的,雖然我顏值不怎么高,但也是有些偶像包袱的。”
“實不相瞞吧,我們在網(wǎng)征集問題的時候,也是找到了幾個關于您的表情包,您有沒有興趣看一看?”阿臨掏出手機,找到收藏的動圖,放到蘇景面前。
我已經(jīng)火到也有表情包了嗎?
蘇景神色一喜,連忙看過去,卻在下一刻臉色一黑。
第一張動圖是他在小店里第一次被粉絲圍堵,他雙手抱頭的動作,配文是“打我可以,但不能打臉”!
第二張是他拿著個話筒,大號加粗的“么么噠”別提多刺眼了。
第三個……
蘇景欲哭無淚,我特么就應該知道的,但凡能做成表情包的多半不是什么好形象!
接下來又是幾個問題后,阿臨問出了這次專訪的最后一個問題。
“最后一個問題了,其實我們不難發(fā)現(xiàn),您似乎一直刻意避開娛樂圈,有人說您是娛樂圈的過客,不知道您是怎么看待這個說法的呢?”
蘇景難得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和思考。
良久,他才開口答道:“我承認,我的確是刻意避開娛樂圈,很多關于我的話題我都克制著沒有去參與。也不能說我是過客,過客是什么,就是過了就不會回來了,是不符合我的。其實對我來說,最好的狀態(tài)就是歌紅人不紅,我的作品需要關注,我也很樂意看到大家討論我的作品,但我不希望大家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我身,說到底,我還是個年輕人,我自身的閱歷還不能夠讓我能保證在掌聲和鮮花中保持清醒。”
“我必須要從受人追捧的狀態(tài)中抽身而退,因為在那些喝彩聲中,我心里的很多東西也在肆意滋長,這對于我來說是很危險的。所以,與其說我是娛樂圈的過客,我更喜歡娛樂圈的邊緣人這種說法,也更喜歡出現(xiàn)在娛樂圈中心的是我的作品,而不是我本人。”
對于蘇景的回答,阿臨的心情有些復雜,這個答案既在他的意料之中,又在他的意料之外,想了想,他忽然問道:“在這里我有個個人的問題,您是怎么做到讓自己快速抽離這個狀態(tài)的?”
蘇景笑了笑,“做家務吧,做飯炒菜,打掃整理,重復煩瑣的小事才是生活的真面目,越接近生活,就沒有那么多心思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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