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就是這兩個家伙,竟然能夠免疫惡毒之膚的毒素侵蝕!”毒蓮就像是見到了殺父仇人一般,在認出芙蕾雅與伊森的瞬間,瞪大了通紅的雙眼,“加里,幫我殺掉他們!我要殺掉這對該死的狗男女。!”
暫且不論伊森這條苦逼的單身狗,是怎么在偏見與敵視的作用下變成了情侶狗,加里皺著眉頭,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在震天的音樂聲中,猩紅色的酒液不斷抖動著,在玻璃杯中震蕩起了一連串的波紋。
再好聽的音樂,在敵人的手中被演奏出來之后,都會顯得刺耳而又嘈雜。更不用說伊森這次準備的大多都是激烈的搖滾,這對于向來以一個高貴優雅的魔法師形象示人的加里來說,更是完全無法忍受。
“用不著你來叫我怎么做!”加里強忍著塞住耳朵的,煩躁地說道,“該死的家伙,果然只是一個只知道使用歪門邪道的家伙諾姆鎮這樣的偏僻地方,又怎么可能誕生出真正的附魔師呢?!”
“叮鈴!叮鈴!叮鈴!”
改變主意不再使用柔和手段的加里強迫著自己勉強保持住了平日的優雅,拉動鈴鐺示意侍者進來。
但加里顯然忽略了一件事:在這樣激烈的搖滾音樂聲中,哪怕是精靈,也不一定能夠聽得到鈴鐺的聲音,更不用說是普通人的侍者了。
直到芙蕾雅完整地演唱完了nrn之后,伊森等人稍作休息的時間,侍者這才反應過來,匆匆推開門,從外面走了進來。
“啊,加里先生,請問您有什么需要的嗎?”
推門而入的侍者此時也已經沒了平日看起來的整潔,反而如同剛剛和某位女士在雜物間里進行了一場親切友好交談似的,面紅耳赤,喘著粗氣,就連之前沉穩的嗓音也變得沙啞起來。
“哼,剛才這是發生了什么?!”加里惱怒地看了一眼這個侍者,壓抑著怒火質問道,“這是一場該死的吟游詩人,在酒館里引發的鬧劇嗎?!”
“為什么我記得這是一場體面的,有秩序的附魔武器展示與軍方選購會議!”
“你們這群家伙,為什么不在第一時間將那幾個該死的小丑趕出去?!”
自己還沒有出手,就已經被對方在某種程度上反擊了的加里第一次品嘗到了失敗的感覺。
之前他給侍者提出的要求,就是要全場的工作人員盡可能地引導和暗示軍方的人不要走近,甚至是不能夠讓他們注意到伊森的存在。
如果說伊森沒有做什么準備的話,顯然就只會以為自己的作品不夠吸引人,最終空手而歸了。
但現在的情況卻是,加里的交代甚至都還沒有傳遞出去,伊森卻已經通過音樂,率先讓眾人注意到了自己和自己展位的存在。
伊森等人所在位置的存在感,甚至遠遠超過了加里花費大量金錢與人脈才拿到的最佳展位!
“這那幾位先生會突然演奏音樂,也并沒有提前通知會場的工作人員,這件事情我們也不知情!”
雖說表面上依舊看起來畢恭畢敬,但不知為何,加里忽然覺得侍者言辭之間隱隱透露出了一絲絲不耐煩的意思。
顯然,伊森的音樂已經收買了在場的大部分人。
“再說了,本次會展的規定中,并不存在不允許通過音樂等方式招徠顧客的規定,我們也沒有辦法做些什么!”
“那你的意思,難道就是這樣眼睜睜看著幾個跳梁小丑,肆無忌憚地在這里做出這些令人作嘔的旁門左道嘛?!”
加里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附魔師的尊嚴勉強壓制著怒火,令加里就像是一座即將爆發,正在醞釀當中的活火山。
“這好吧,為了不影響會展的進行,我試著去提醒一下,不要在用這種激烈的音樂吧!”
看著仿佛隨時都會吃人的加里,侍者猛地驚醒過來,回想起了兩者之間的懸殊地位差距。
“哼!”
加里漲紅了臉,好半天才從鼻孔里擠出了一個冷哼。
雖然他真的很想現在就將這個侍者殺死,但無論如何,這個侍者現在都是受到了議政廳的雇傭,而且此時軍隊的人也大多在場,令他只能夠暫時忍下了這口氣。
“請問您好有什么吩咐嗎?如果沒有了的話,就請恕小的就先行離開了”
由于并不知道此時演奏這種奇特插電音樂的人,就是剛才加里針對的伊森,因此侍者此時還沒有反應過來加里生氣的真正原因。
侍者還僅僅只是認為,加里單純的只是討厭這種有些激烈的音樂而已。
“真不愧是高高在上的大老爺,大概除了那些劇院里的高雅音樂以外,其他的東西都一樣是噪音了吧”努力用貧乏的想象力暢想了一下有錢人的享受之后,年輕的侍者索絲一邊向外走去,一邊低聲嘀咕著,“酒館里的吟游詩人說的,唱的,怎么比得上這幾位先生的歌呢?”
“唉,說不定以后這幾位先生就會一炮而紅,再也不用找這種機會免費演唱不知道今后還有沒有機會聽到這樣刺激的音樂了!”
在心中不斷暢想著的索絲并沒有忘記加里的吩咐,隨便在場邊找到一名守衛后,索絲低聲說道:“那位加里先生有兩件事情要我們去辦:第一,去找到那個叫做伊森的附魔師,然后讓我們的人幫忙攔一下要過去的先生們!”
“第二件事情,加里先生認為這樣的音樂會影響會展的進行,所以要求讓那幾個人盡量不要演奏這么激烈的音樂”
“憑什么?!”
守衛近乎下意識地反問道。
“哪有那么多為什么!”索絲翻著白眼,用同樣有點不爽地語氣說道,“要么你自己去問問家里先生好了。!”
“好吧,好吧”守衛不滿地嘀咕著,“為什么這種倒霉的事情總是會輪到我呢?”
“而且,那個伊森不就是正要唱歌的人么?”
“這根本就是同一件事情吧!”
“什么?!你說伊森就是那個家伙?!”聽到守衛的嘀咕之后,索絲卻是不由地驚起一身冷汗,一把抓住了對方的肩膀,“你沒有開玩笑吧?!加里先生想要我們封鎖的伊森就是這群正在唱歌的人之一?!”
“當然了,當時他們找展位的時候,還是我幫的忙呢!”守衛瞥了索絲一眼,說道,“來自諾姆鎮的附魔師伊森,他的附魔武器在冒險者們當中,最近還是有點名氣的!”
“據說那位克諾斯的劍就是伊森打造的,水平甚至比那個加里都高”
“什么難怪加里先生會這么生氣”
索絲的臉色刷得一下變白,甚至都沒有聽清守衛接下來的話,冷汗不斷地從額頭滲出來。
加里是白石城里最有名的附魔武器店冷月的主人,同時還是白石城最好的附魔師之一,與身為一個普通侍者的自己,地位簡直就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有著天壤之別。
而現在,自己卻是就這樣惹怒了對方。即便現在加里還沒有對自己做什么,可是一旦這場展會結束,議政廳對自己的雇傭結束,那么就算自己被殺死了,還會有誰記得自己?!
索絲對于白石城下水道的那些事情,可是了解得一清二楚。在那些常年不見天日的地下通道里,可不僅僅只是一些該死的史萊姆而已,被殘忍殺死然后拋入其中的人類尸體,可是那些地下怪物重要的食物來源之一!
然而,就在這時候,一連串如同萬馬狂奔般急促的音樂聲忽然闖入了索絲的耳朵。
又開始了?
索絲茫然地抬頭看向了舞臺的方向,卻是發現剛才上來的芙蕾雅此時并沒有下去,反而在肩膀上架住了一架依舊是從未見過的赤紅色樂器。雖然這把樂器看起來有點像是吟游詩人最喜歡撥弄的克利斯琴,但芙蕾雅卻是拿著一根琴弓拉動著。
此時這一陣急促的音樂也正是來自少女肩上的樂器。
“化上戰妝”
此刻開口的,卻是之前一直都沒有主唱過的伊森了。
看著已經移動到了舞臺中央的伊森,索絲心中萬分復雜。
“你就是我身上的那塊磚,把我一點點地往下拽
點燃一根火柴我會將你燒成灰燼”
伊森的歌聲絲毫不比之前幾位遜色,甚至可以說因為氣氛的關系,顯得更加振奮人心。
但是,在得知了正是因為對方關系,自己將會面臨生死危機的索絲,卻是一時間五味雜陳,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么才好。
“我們是七月的南瓜燈
點亮了整個天空
在這次潮起的時候來吧”
然而,逐漸激昂的音樂,卻是讓索絲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就連惹怒了加里的危機也漸漸沒有那么重要了。
“來吧!”
舞臺上的伊森猛地一揮手,仿佛在示意眾人跟上似的,而臺下的眾人也確實非常應景的歡呼起來。
視線穿過人群,索絲卻是忽然覺得,伊森的手,并不是指向其他人,而是他自己,那句臺詞也同樣是在對他說的一般!
“化上戰妝
帶上十字架,趕赴戰場,準備戰死沙場
灰霾的天空掩蓋了白云
我們能夠拯救世界
瘋狂的將它拯救回來
你知道在我們等待歌曲開始的時候時間已經悄然流逝
所以隨著你的心跳起舞吧
嘿!熱血青年
難道沒感覺到時間正在流逝嗎?
我要將你重新塑造
如鳳凰涅槃”
“淦,老子不干了!”聽著耳邊激昂的音樂,索絲忽然咬了咬牙,伸手將胸口那代表了自己侍者身份的銘牌扯了下來,“橫豎都是個死,我就不相信了!”
“伊森先生,希望你能夠像是歌詞里那樣,讓我涅槃重生吧”
在這一刻,索絲覺得,自己簡直就好像就是歌曲當中的那只鳳凰一般,涅槃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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