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一出,眾人皆是一怔。
“龍哥,您不會真的打算動文德會吧?”有人小心翼翼的問道。
秦文德,雖然被逐出秦家,但這些年秦家卻也沒少幫襯,只不過沒有在明面上罷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秦文德雖然不靠秦家,但真若是有誰要與秦文德斗下去,秦家會不插手?
好在,秦文德這些年也懂得人情世故,對于鄭衛龍一向敬畏,不曾觸及到鄭衛龍的底線,所以文德會才會如此壯大。
鄭衛龍抬眼,淡淡道:“動不得么?”
所有人頓時噤聲,不敢說話。
鄭衛龍只是將目光望向黑熊,黑熊微微皺眉,道:“如果能拿下文德會,那么整個江南的地下近乎都會歸龍哥所有,這種壟斷,一年至少會超過三十億!”
三十億!
這一次,所有人心中都震動了,若真能收益超過三十億,扣去陳家的十七億還富富有余。
陳家的難題也會迎刃而解,眾人臉上紛紛露出喜色。
但還是有人擔憂,“龍哥,動秦文德一人好辦,只不過如今秦文德與那臨海的陳浮云走的很近,幾位宗師前輩皆拿他無可奈何,畢竟那陳浮云已入道境,論實力,可比先天!”
說話的人是一名內勁高手,眉頭緊蹙。
鄭衛龍終于表態,微微抬手,“我知道了,你們準備下吧!”
鄭衛龍緩緩站起,看都不曾看向那已經涼透了的茶杯,“他秦文德在江南已經夠久了,也該動動地方了。”
“秦家雖然會幫襯,不過陳家既然敢讓我每年上交十七億,我想陳家的準備遠遠要比秦家多!
他輕輕一笑,最后一句話也算是給眾人安心。
隨后,他走出房間,走到這會所最深處,這才緩緩的打開電腦。
電腦上,他略微猶豫下,手指在鍵盤上敲擊,最后發送了一個郵件。
做完這一切后,鄭衛龍便仰頭望著天花板。
這一次,陳家刁難對他而言何嘗不是一個機會?
一個徹底制霸江南地下世界,掌握江南所有娛樂業的機會。
陳家靠他斂財,他又何曾不在依靠陳家?
鄭衛龍嘴角微挑,眼角的疤痕抽動著,雙眼瞇起,在那細小的眼縫中,一縷殺機悄然而逝。
“秦文德,要怪就怪你運氣不好吧!”
……
此刻,江水市的一處娛樂城內,秦文德端坐著,與陳浮云品茶。
“陳大師,這茶葉如何?”秦文德笑道,半年多的時間,他與陳浮云已經早已經熟悉。
陳浮云微微一笑道:“茶香久而不散,淡薄綿長,口感極佳!”
秦文德眼中一亮,最后搖頭道:“不瞞大師,我可不會品嘗什么茶,要是喝酒還行!
陳浮云不由失笑,“茶靜心,酒迷性,文德你還是要多喝點茶好!”
“大師所言極對!哈哈!”秦文德大笑,就在這時,秦文德的手機響起,他抱歉一聲,便接起手機。
“什么!”
秦文德面色驟變,蹭的一下站起來。
陳浮云眼眸瞇起,靜靜的等待秦文德掛斷電話。
當秦文德掛斷電話后,他臉色已經陰沉到了極致,恨不得一巴掌將茶杯拍碎,但他還是忍住了。
他望著秦大師,怒氣漸消,苦笑道:“看來,文德需要麻煩大師了!”
“說,浮云絕對不會推辭!”陳浮云淡然一笑。
“鄭衛龍動手了,他派了三位宗師去凰都娛樂城,打傷了我近百號手下!鼻匚牡旅嫔幊痢
他雙拳緊握,鄭衛龍動手太過突然,毫無預兆,而且一動手便是動用三位宗師這樣恐怖的力量。
若換做以往,秦文德絕對不會硬撼,畢竟文德會沒有宗師助陣,與鄭衛龍硬撼絕對是以卵擊石。
不過如今,秦文德眼眸之中光芒微閃。
他想要去爭那一爭,有陳浮云在,這是一位堪比先天的強者,這也是他這一絲念頭最大的底蘊。
“好!”陳浮云點頭,笑道:“此事交給老朽,老朽還有些余力!”
他在江水半年,自然知道凰都娛樂城這個地方,距離他所在并不遠,幾個街區罷了,全力奔襲來回不需要幾分鐘。
陳浮云說完,便直接起身,向會所外走去。
秦文德更是眸光陰沉,他望著那溫熱的茶杯,茶水中倒影著他的面孔。
“鄭衛龍,你若要斗,我便陪你!”他深吸一口氣,將那茶水一飲而盡。
“小軒已經十八了,距離結婚也不過十年八年!鼻匚牡聦⒉璞畔,透過窗外望向夜色,“希望他結婚時,我能以江南為禮,縱然是莫家,也絕不敢瞧不起我秦文德的兒子。”
話音落,秦文德眼中精芒閃爍,走出房間,面上盡是堅毅。
凰都娛樂城,陳浮云趕到的時候,四周已經是一片狼藉。
唯有在這支離破碎的桌椅酒水之中,三人傲然端坐在二樓,俯視著近百號傷員,耳中縈繞著哀嚎之聲。
陳浮云眉頭深鎖,他望向那三名宗師。
“爾等習武,卻施于普通人,武德何在?”陳浮云聲音之中帶著一絲怒氣,眸光冰冷。
“原來是陳大師!”三名宗師起身,連忙施禮。
其中一人道:“我們都是俗人,自然比不得陳大師這般清高!”
陳浮云當即面色微冷,喝聲如雷,“放肆!”
道境氣勢驟然磅礴而出,如狂濤駭浪,沖向二樓。
周圍的燈光都在閃爍著,三名宗師不由色變。
“不愧是道境大師!”一名宗師沉聲道,“陳大師,我們不過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罷了,你不也是如此?否則又怎會相助秦文德!”
陳浮云不由冷笑,“莫要將老朽與你們相比,浮云一生問大道,窺風水,雖然免不得俗物,在臨海還是有些資產的,還用不著投靠別人,如你們這般,淪為走狗!”
陳浮云也不是善類,當初在臨海也是名震一方,位高權重,為世家敬畏。
如今他更是道境,原本入道時他便蔑視宗師,更何況如今。
這一聲走狗頓時讓那三名宗師臉色難看到了極致,怒喝道:“老家伙,別以為自己會點風水之道就敢如此狂妄,你入道境又如何?”
面對三人怒意,陳浮云卻不由冷笑一聲,“足以勝十個你!”
話語落,陳浮云身軀一震,他屈指連點,靈力透體而出,居然在虛空之中形成大陣。
靈氣勾連,一條銀白巨蟒便憑空升起,鱗甲栩栩如生,發出怒吼,音若狂雷。
三名宗師赫然色變,只不過,他們三人居然不戰,反而冷笑一聲,“老家伙,今天我們三個只是來凰都娛樂城弄點事情,可沒有與你交手的打算!”
旋即,三人居然一躍,破窗而出,絲毫不留戀。
這一次,輪到陳浮云怔住了,他眉頭緊鎖,滿面莫名。
忽然間,他神色驟變,不由大喝,“不好!”
事出反常,必然有妖!
陳浮云反應過來了,鄭衛龍既然要動手,又怎么會派三名宗師來砸凰都娛樂城?凰都娛樂城可不是秦文德的根本,而鄭衛龍既然動手,何至于如此小打小鬧?
鄭衛龍,他志在秦文德!
陳浮云這一刻心中冰涼徹底,秦文德若出什么事情……陳浮云的腦海中不由閃過秦軒那張稚嫩的臉,當即踏步,全力折回。
……
會所內,秦文德皺眉打著電話,一個個電話接連撥出。
既然鄭衛龍要動手,他秦文德自然也不是好惹的,一動而牽全身,他必須立即安排下去。
就在這時,秦文德忽然感覺有一絲不對。
他也有內勁的身手,心底升起危機。
嗖!
房門破碎,一道細微的銳芒已經破門而入。
秦文德當即色變,怒喝一聲,不顧其他,直接翻滾向一旁。
銳芒落入在那桌上,霎那間,桌面炸裂,木屑漫天。
秦文德的臉色發白,他臉上一抹細微的血痕出現,被木屑所傷。
“什么人?”秦文德不由抬頭,望向房門處。
房門緩緩打開,一名帶著面具頭顱被黑衣帽衫遮住的身影緩緩走了進來。
步伐緩慢,每一步卻帶著沉悶的響聲,如敲擊在秦文德的心臟。
“秦文德?”面具人緩緩開口,聲音漠然無情。
“你是什么人?”秦文德的臉色凝重至極,但卻也沒有失去冷靜。
嗖!
一枚暗紅色的光芒破空而出,直接釘在了秦文德的面前。
秦文德望著那張暗紅骷髏的卡片,不由面色驟變,“你是暗羅的人?”
暗羅,在華夏武道界的一個殺手組織,收人錢財,取人性命。
這種殺手組織在世界上很多,但在華夏,卻鮮有。
護國府一向剿滅這種殺手組織,多年下來只剩下暗羅一個。暗羅最可怕之處便是連護國府多年剿滅都不曾斷絕,每年死在暗羅手里的權豪何止一人。
秦文德不曾想到的是,暗羅的人居然會來殺他。
不用想,秦文德也知道是誰做的。
“鄭衛龍!”他心中怒火騰騰,不過他也是歷經風雨之人,地下世界的爭斗本就是生死相奪,勝者為王,無所不用之極。
暗羅的人不曾開口,擲出卡片之后,他腳下一踏,身軀瞬息間便直沖秦軒而來。
所過之處,如若幻影。
秦文德當即不顧其他,他腦海中閃過陳浮云曾在這會所地下布下的大陣,當即奪路便逃。
這名暗羅的人談不上多強,但至少也是宗師,否則鄭衛龍又何必去請。
唯有宗師殺他,十拿九穩。
秦文德的反應已經夠快,但他畢竟是內勁,實力有限。
在奔逃之中,背后依舊遭遇一掌,頓時秦文德的身影如炮彈般被轟出,噴出一大口獻血,面若錫紙。
縱然如此,秦文德居然借著這股反震之力繼續奔逃,毫不猶豫。
體內那如毒蛇般的內力更是如刀在割肉一般,劇痛萬分,但秦文德依舊咬牙,全力奔逃。
暗羅的人也不急,他淡漠一笑,雙手漆黑如墨。
“中奪魂手的人,任憑是宗師也活不過一周,更何況你一介內勁?”他帶著一絲輕蔑,望著秦文德逃進屋內,在哪房屋周圍,他感覺到了陣法波動。
隨后,他便直接轉身離去,毫不拖泥帶水。
他今日來,只為殺秦文德而來,如今秦文德必死,他又何必去面對道境的陳浮云?
奪魂手掌力暗藏奇毒,便是先天也無法驅除,強行驅除,只會讓秦文德死的更快。
面具人離去,仿佛從不曾來過。
唯有這房間內一片狼藉,以及那張暗羅的卡片。
等到陳浮云回來的時候,他看到這一幕,不由面色瞬間蒼白。
“完了!”
他心中升起無盡的恐懼,立即向陣內沖去。
當他看到秦文德奄奄一息的模樣,嘴唇發紫,胸襟前更是一片暗紅,他這位道境的術法大師一下子雙腿發軟,癱坐在了地面。
“鄭衛龍,你可知道你到底惹了多大的禍?”
“那可是青帝,青帝之怒,老朽都承受不起其萬分之一,你這是在找死!”
陳浮云喃喃,他很快反應過來,將秦文德扶起,望著那背后漆黑如墨的掌印,臉上盡是一片惶恐。
而此刻,江水市,一輛4緩緩駛入。
陳浮云還在滿是惶恐中,便在此時,他的手機響了。
當他看到電話號碼時,老臉上的神情很精彩,更多的是那發自內心的驚恐。
“青,青帝!”
接起電話后,陳浮云的老臉近乎不帶有一絲血色。
車上,秦軒眉頭皺起,從這兩字中,他便察覺到不對。
“可有事情發生?”秦軒問道,眸光平淡。
陳浮云已經盡是惶恐,“您,您父親受了重傷!”
僅僅一句話,秦軒的腦海之中便是嗡的一聲,周圍長青之力彌漫,差點將這兩4裂開。
不過,僅僅一瞬,仙心帝念如天岳,鎮壓一切躁動。
秦軒恢復冷靜,“你在哪?”
他當即腳踩油門,伴隨著極致的引擎聲,這輛4如同閃電,赫然沖向了江水市區。
會所內,當秦軒走進來的時候,陳浮云當即跪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是浮云無能,請青帝怪罪!”
他盡是惶恐,頭顱深垂,不敢看向秦軒。
秦軒理會都不曾理會陳浮云,他大步向秦文德走去,望著父親那慘白的面孔,心如刀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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