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水輪流轉,可否敢問一句道友名諱!”
“今天這個仇,我劉云自記在心中!”
劉云說著,又不由冷哼一聲,“若道友不敢,便當我沒說!”
秦軒不由啞然失笑,眼中依舊淡然如初。
他牽著追云駒,自向赤土城南門走去。
“寒風宗!”
秦軒說著,聲音悠悠傳來。
他腦海中閃過前世萬古前,自在那山中揮汗砍柴的歲月。
“雜役弟子!”
“秦軒!”
雜役弟子!?
眾人,近乎皆是膛目結舌。
他們之中大多不知寒風宗之名,但雜役弟子四字,卻讓他們震撼。
區區雜役弟子便敢如此張狂?
“寒風宗,究竟是幾品宗門啊?”
自這不知誰的喃喃自語中,劉云的表情愈加猙獰。
“秦軒!”
他若信那雜役弟子四字才是真nn鬼了,寒風宗三字,他更是耳熟。
對方自詡雜役弟子,無疑是在羞辱他。
他堂堂青河宗內宗弟子,竟還不如一個雜役。
赤土城南門,秦軒牽著追云駒而行。
他走在這赤土城內,前世他曾不知來過多少次。
當年他自傳送陣在北荒,饑寒困苦,難承受此星辰壓力。
最后,他得一名寒風宗弟子所救,入寒風宗為雜役。
十年砍柴,自得砍柴劍意。
秦軒眸光滄桑,如今,寒風宗應覆滅七十余年了。
想這北荒,宗門起滅若浮云,寒風宗,早已經消散在歲月之中。
帶著一絲唏噓,秦軒看到了那赤土城南門。
他自城門處,腳步微頓。
一架青河輦,三匹追云駒,正在這南門之外。
何夕也不曾食言,只是,她身旁卻多出一人。
赤土城城主,羅陽。
化神境大修士!
秦軒望著那何夕,不由淡淡一笑。
相比劉云之輩,這何夕倒算是略有心思。
縱然不甘,卻也不會貿然招惹不可測之人,而是借赤土城城主壓他。
秦軒一笑,牽追云駒繼續前行,眸光之中淡然如水。
不過,她當真以為,區區一介化神修士,便能震懾他秦長青?
“道友,追云駒,青河輦皆在此地了。”
在秦軒踏步之時,何夕已經輕輕出聲。
一旁的羅陽凝眸注視著秦軒,他眸光微震。
無聲無息,他眼中卻仿佛凝聚大勢。
那是化神之威!
猶若潮海,自這南門而出,席卷向秦軒一人。
赤土城百軍士,無一人前來,但這一人,卻足抵千軍。
自那威勢之中,秦軒的腳步不曾有半絲停頓,就仿佛那化神之威,如若微風拂面。
這一幕,何夕的瞳孔微震,便是那羅陽,也不由眼眸微凝。
“倒是有些本事!”
驟然,氣勢赫然消散,羅陽靜靜的望著秦軒。
“我觀你骨齡無多,卻能擋我化神之威,難怪敢如此張狂,在赤土城動手傷人。”羅陽話語平淡,望著秦軒,“不過,你真打算就這么一走了之?”
羅陽話語平淡,卻隱藏鋒芒。
秦軒腳步終于輕輕一頓,他看了一眼那羅陽。
“若不然呢?”
秦軒望著羅陽,嘴唇輕輕起合,“你要阻我?”
“憑你一介化神下品,還是憑借這赤土城百修士?”
音落,羅陽眸光驟變,如那湖水起波濤。
何夕的面色更是微變,她滿是驚詫的望著秦軒。
之前,秦軒如此張狂也就罷了,如今,他面對赤土城城主,化神大修士,竟然依舊不減狂驕。
此人,究竟是誰?
羅陽凝視著秦軒,就在他欲開口之時,秦軒便已經繼續踏步,牽追云駒而行。
“好膽!”
羅陽眼中有一絲怒意,他為化神大修士,更是這一城之主,壽命七百余。
秦軒百余年歲在他眼中,與幼童無異。
而如此之輩,卻敢違他章法,無視于他。
在秦軒踏步那一剎,羅陽的眼中便再起神威。
隱約之中,一縷如針神識自他瞳孔之中凝練而出。
無聲無息,這一縷神識便已經沖向了秦軒。
瞬息而至,一念便已經直入秦軒識海之中。
整個赤土城南門,似乎都寂靜了。
何夕微微轉頭,面色微變,她自是感覺到身旁這位城主之怒,已動神識。
只是讓何夕面色愈加凝重的是,秦軒的腳步依舊不曾有半點停緩,依舊慢步而行。
怎么可能?
便是羅陽都不由心神一震,他欲以神識震懾,但入對方識海,卻泥沉大海一般。
秦軒慢行,忽然,他抬頭輕輕一笑。
“來而不往非禮也!”
他腳掌緩緩落地,驟然,他瞳孔之中,一縷帝念浮現。
只有一縷,凝于雙眼而不出。
轟!
一瞬間,羅陽那如針般的神識便徹底粉碎了。
羅陽臉色微微一白,瞳孔更是凝縮到極致,滿是驚駭的望著秦軒。
他甚至不知自己那神識是如何破碎的,而在秦軒的瞳孔之中,他更是有那么一絲恍惚。
在那瞳孔內,他仿佛看到了那無垠的天地。
看到有一株神木,自有億萬丈,一葉便足以將他掃滅成灰。
僅僅是一瞬,羅陽卻猛然回過神來,不知不覺,他的額頭,背脊,皆已經有冷汗泌出。
怎么可能!?
羅陽心中一顫,難以置信的望著秦軒。
此子不過百余年年歲,竟然無聲無息滅他神識,震懾于他。
僅僅一瞬間,羅陽便已經凝目,心中思緒轉動。
不論對方是誰,但光憑這手段,便足以讓他忌憚。
能有如此實力者,非比他還要強的化神修士便是那真正的大宗弟子,手握重寶,甚至是護魂法寶。
不論哪一個,他羅陽皆得罪不起。
化神大修士,在這赤土城縱然為一城之主。
但羅陽更加清楚,在這北荒之地,強者不計其數,他所在的家對于那些大宗而言也亦不過是塵埃。
就在羅陽思緒轉動之時,秦軒已經走到他面前。
“你,擋路了!”
秦軒淡淡的瞥了一眼羅陽,淡淡出聲。
不知不覺,羅陽便不由自主后退一步,為秦軒讓開道路。
秦軒自將手中韁繩與那三匹追云駒牽上,隨后,他望著那青碧色堪比九品法寶的青河輦,淡淡一笑。
邁步,登輦!
何夕的瞳孔驟縮,她望著秦軒那悠然模樣,心中更是不由巨震。
羅陽臉色變幻,最終,卻是什么都不曾說。
秦軒自坐在青河輦上,手持韁繩,輕輕一震。
“走!”
伴隨著一聲輕喝,四匹追云駒腳下有塵飛揚,至于羅陽與何夕,他更不曾理會半分。
如視無物!
自秦軒離去,羅陽望著那塵土飛揚,不由轉頭望向何夕。
“何夕,此事我幫不得你!”
羅陽輕嘆道:“此子”
他緩緩說出自己的評價。
“深不可測!”
音落,何夕面色微震,望著那塵土,久久難言。
漫漫黃土,追云駒腳下生塵煙。
秦軒自在青河輦之上駕馭向昔日寒風宗遺址而去,寒風宗雖然已經覆滅,但終歸是他前世修真界起點。
僅僅兩個時辰,便已經行了近兩萬里。
四匹追云駒拉輦,的確快上不少,可日行十余萬里。
驟然,追云駒速度驟然慢下來,秦軒眸光微頓,他望向前方。
揚蹄嘶鳴,自在那前方百米外,一道老者的身影便出現在他的面前。
這是一名白發蒼蒼的老者,秦軒觀其骨齡,至少兩百歲了。
老者臉上有皺紋,滿面悲苦。
還不待秦軒出聲,他便自百米外高呼道:“道友,恕老兒驚擾座駕之罪!”
他直接拜禮,滿是苦澀,自他身后,這才有一少年探出腦袋。
少年年紀不大,十三四歲的年紀,略有修行,卻連煉氣境都不曾入。
秦軒駕輦慢行,走到那一老一少面前。
“何事?”
他望著這一老一少,眸光平淡。
老者猶豫一下,旋即便苦笑道:“驚擾道友了,實在是抱歉!”
“我來自炎荒村,這孩子是我孫兒!”
他拉扯著那少年,低聲道:“稱前輩!”
少年略有些懼怕,他仰視著青河輦上的秦軒。
“前輩好!”
聲音稚嫩,有那么幾分悅耳。
可惜,秦軒神色依舊不曾有半分變化,只是望著那老者。
老者面色微變,“道友,我是帶我這孫兒去大宗考核,尋覓道途。怎奈,我豢養的那頭追云駒實在是老邁,竟然倒在途中,老兒與我這孫兒已經走了一天一夜了。”
“老兒雖有金丹修為,但畢竟實力低微,難以攜人而行,距離那大宗尚且還有數百萬里,偶遇道友,老兒這才突生一念,希望道友能夠載我老幼二人。”
他面色苦悲,手掌微微著,自衣袖間掏出幾塊帶著塵土的九品靈晶。
“老兒是那小村之人,得一位前輩所贈,將朽之年月方才踏入金丹境,爾后數百年都沒有什么太大進展,一聲積累也沒有多少,如今兩袖空空,唯有這幾塊靈晶相贈了。”老人面色愈加悲苦。
“老兒知道道友是青河大宗的弟子,不會在乎這點靈晶,但請道友看在”
“爺爺!”少年輕輕的拉扯著老人的衣袖,他望著秦軒那淡然的神情,“我還能走!”
老人望著秦軒,“道友只要將老兒與我這孫兒帶到附近的城鎮之中就行,順路便可,不會耽誤道友行程的。”
他容貌老邁,卻忍不住哀求著。
秦軒望著這一老一少,與那幾枚難以入眼的靈晶。
自在那老者即將失望轉身的剎那,秦軒輕輕開口,“上來吧!”
老者面色一震,滿是驚喜的望著秦軒。
“謝謝道友,謝謝道友!”他連忙施禮。
秦軒淡淡道:“可會駕車?”
“會,會一些!”
“靈晶便收起來吧,你來駕車,載你二人而行便相當于報酬!”
秦軒淡淡道,老者與那少年皆是滿心歡喜。
“謝謝前輩!”少年衷心道。
秦軒微微搖頭,也不曾說什么。
伴隨著這二人登輦,青河輦繼續前行。
老者在前駕車,少年與秦軒自坐在輦中。
“你們是去哪一宗門?”秦軒自輦上淡淡問道。
“是天云宗!”老者連忙道。
天云宗?
秦軒早有預料,他自觀這老者體內n看到了天云宗入門n的影子。
“道友,老兒這孫兒略有天資,昔日我在天云宗的一位前輩手中偶然得道一卷n,那位前輩曾言,若我后輩有意邁入道途,可入天云宗考核。”老者在前方嘆息著,“老兒就是一普通村民,得神仙功卷卻快入黃土才n成金丹。”
“這數百年,我好不容易打聽到天云宗,尋兒自小就聰慧,比起我強不知多少倍,不像他那愚鈍的父親,所以我便想起了昔日那位前輩所言,想要帶我這孫兒試上一試。”
秦軒觀這少年根骨,微微搖頭,“他的確略有天資聰慧,但入天云宗,晚了些!”
老者面色微變,卻聞秦軒又言,“不過若勤勉,在天云宗自可從雜役入外門。”
“天云宗是三品宗門,在北荒也是大宗,對弟子考核極為嚴苛,若他十二歲前入煉氣境,尚且可入外門。”
老者一怔,最后他苦嘆一聲。
“縱然是那大宗雜役,也要比我這把老骨頭一輩子守在那小村子強。”
秦軒淡淡一笑,也不再談及那少年。
“炎荒村在何處?”秦軒淡淡問道。
“赤土城向北萬里。”
“那你應該知曉赤土城周圍百萬里之事吧?”秦軒眸光微頓。
老者一怔,點頭道:“老兒所知不多,自當比不得道友見多識廣!”
對于老者的馬屁,秦軒自然不會放在心上,而是緩緩問道:“那你可知寒風宗么?”
他前世種種皆知,但今生他晚入修真界近百年,這老者有金丹修為,恰巧又曾四處打聽,或許會知道寒風宗。
“寒風宗?”老者似乎在回憶,旋即道:“道友說的可是那個已經滅門的寒風宗?”
“嗯!”秦軒點頭。
“老兒倒是聽說過一些,那寒風宗似乎得到一株七品靈藥,懷璧其罪,最后整個宗門都被赤焰宗所滅。”老者徐徐道。
秦軒眸光一頓,終究還是被赤焰宗所滅么?
前世,亦是如此。
他雖然晚入修真界,但卻不曾有太多改變。
“那雪劍宗呢?與赤焰宗有什么聯系?”
“雪劍宗?應該沒有什么聯系,我聽說寒風宗被滅后,數個宗門爭奪寒風宗遺址,最后是雪劍宗勝了,雪劍宗本來是一個九品宗門,偶然出了一位金丹大成的修士,得寒風宗遺址后,一躍成為了品宗門。”
“對了,道友還不曾說去向哪里呢!”老兒忽然記起,他之前只是按照秦軒所行的方向架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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