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白商業街，中心廣場。

    亞索坐在廣場中央的噴泉旁邊，抱著一大桶雞米花坐在池水邊上，旁若無人將目光投向周圍來來往往的行人，右手習慣性給自己投食。

    “經理，你還真要在一白廣場吃炸雞？”迷迭有些無語，“走了這么久，沒想到你只想在這里吃東西。”

    “我不止想吃東西，此情此景，我現在只想拿到一雙滑板鞋。”

    “滑板鞋？”

    “沒錯，有了這雙滑板鞋，我就能在這光滑的地上摩擦。”亞索一臉享受，“還有，不要叫我經理，看到我今天的造型了么，看看這身打扮還有這金燦燦的小黃毛，今天的我不是腥紅之月亞索，而是探險家伊澤瑞爾。迷迭，我叫伊澤，跟你是朋友不是上下級，不能叫錯了。”

    “這樣做有意義么”迷迭搖頭道，“雖然伊澤你才上任不久，可你的消息應該能流傳到這種地方，這里肯定有人認識你。”

    亞索頓時自得：“所以我才一大早起來叫你化妝，你以為我玩角色扮演啊，看看，傳說中三大邪術之一的化妝，怎么樣，你還能認得出我？還有你，你叫凱瑟琳，警花兒喲！”

    迷迭心頭升起一股無力感，雖然很想反駁一下，但是看著眼前那張截然不同的臉，迷迭只能點頭。

    “的確看不出來，想不到經伊澤你的化妝技術這么好。”

    “你想不到的事兒多了去了，這點算什么。過來，挽著我。”亞索說著起身看了看自己的左臂。

    迷迭聞言不問：“伊澤，你不會又想像昨天一樣借著公事占我便宜吧。”

    “哎呀，被看穿了呀，真是不好意思我就是這么想的。”亞索說的話似乎體現了他內心的尷尬，可語氣完全沒有被半點尷尬的意思，反而讓迷迭心生將腳下三十六碼高跟鞋甩到這家伙臉上的沖動。

    “我是男人你是女人，男女之間可不會有太多純粹的朋友關系。”亞索一副過來人的樣子道，“要知道所有異性閨蜜百分之九十九都是一個掩飾，有多少閨蜜心懷其他想法，有多少人視閨蜜為備胎。心懷不軌的人至少算有點追求，被當成備胎的只能說天生舔狗，你看我像哪種？”

    “您怎么可以這么看低自己呢。”迷迭咬著牙，順勢挽上亞索的胳膊，“您真是一位不折不扣的高品質賤人。”

    “過獎。”亞索笑瞇瞇讓自己跟迷迭之間靠的更近一些，而后附在迷迭耳邊小聲道，“左手活動不方便，幫我掩飾一下。”

    迷迭瞬間懂了，可看多了亞索這兩天的表現，總覺得亞索這句話似乎有很大為自己澄清的意思。

    澄清有種么？迷迭捫心自問，而后回憶亞索的所作所為，最后得出結論。

    雖然說得有道理，解釋也有模有樣，但這改變不了一個人的本質，賤人就是賤人。片刻之后，迷迭突然有了主意，不等身邊的人回頭，便在他嘴邊啄了一下。

    “你腦袋燒糊涂了？”亞索茫然轉頭，身體卻有些僵硬。

    “戀人之間肯定會生一些戀人之間才會生的事，我只是為了配合你，當然謝謝你昨晚為我解圍。”

    “解釋的有模有樣，但這操作我怎么看著這么熟悉。”亞索皺著眉頭思索道。

    “跟你學的。”迷迭心情大好，而后問道：“伊澤，接下來我們去哪兒？”

    “組里在一白的產業只有兩處歌舞廳跟一家酒吧，讓我想想大中午的應該去哪兒呢？”亞索仔細思索，轉眼之后頓時有了主意，“所以我們去花陽地產看看吧！”

    “花花陽地產！”迷迭錯愕，“不去組里的地盤么？”

    “如果來這里只是為了去組里的地盤看看，我有必要大清早找你過來化妝么？”亞索說著便想起之前迷迭的舉動，而后便接著道，“看來長得好看并不能代表一切，回去之后我幫你砸一堆核桃，補補腦。”

    迷迭聞言回頭，努力讓自己面部的肌肉構成微笑的形狀，但實際上根本看不出她有想笑的意思。這種表情，大約就是傳說中的皮笑肉不笑，去年買個表。

    正所謂我自皮笑肉不笑，去年買個登山包，或許就是這種意思。

    “笑得真好看。”亞索由衷贊嘆。

    迷迭現學現賣：“過獎。”

    花陽地產，雖然名為地產，卻是一白附近的小勢力之一，由于有地產商這一層身份，所以雖然同樣是道上的勢力，卻可以在必要的時間置身事外。葉道南送來的資料中對花陽地產有很多記錄，包括花陽地產的老板，還有地產名下的公司，當然還有某個名叫蕭忘的銷售部經理。

    “伊澤，你去花陽地產，難道已經有了計劃？”迷迭邊走邊問。

    亞索笑了笑，搖頭：“并不，只是感覺那里的人比較好利用，所以去碰碰運氣罷了。”

    “利用？”迷迭聞言不由眼神一黯。

    “怎么，感覺我的做法很蕭條？”亞索問道。

    “雖然事實的確是這樣，但是現在的我完全可以理解，活在這種世界，利用這個詞才是符合這個世界的規矩。”

    “沒錯，的確是這樣。”亞索贊成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選擇了這條路就必須適應這條路的生存法則，沒有多余的憐憫心，就能保證自己在這條路上更好的活著，又或者活得更久。”

    “那你呢，為什么第一個選擇花陽地產。”迷迭突然問道。

    “我說沒有原因你信么？”

    迷迭搖頭，完全不相信這個回答。

    亞索平視前方，臉上帶著夸張的笑打量著周圍的一切，見沒有人注意到自己二人，這才側過頭小聲道：“打個比方，就像是玩兒游戲做任務，本來這里的人跟我都是零好感度，所以這里的人對我來說都屬于中立。但是令人遺憾的是，花陽地產有兩個人提前讓我對華陽地產的好感度變成了厭惡。雖然厭惡并不是你死我活，但相比之下，利用他們會讓我內心好受一點。”

    “這算什么？”迷迭反問道，“仁慈？”

    “當然不是，路人和看不順眼的人，放棄誰利用誰一眼就能看的出來。不是我有底限，而是我得到的消息給了我一個必然選擇而已。既然是必然的選擇，還能稱之為選擇，又或者說還需要什么理由嗎？”

    亞索說著抬起頭停下腳步：“花陽地產的房產中介，我們進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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