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星暉微笑著說道:“程隊長,你的身體真沒什么問題?要不還是去拍個片子吧,要是拍片子沒用,那咱們到江城去,我給你在省人民醫院拍個,要確定沒什么事情才能放心嘛。如果有什么問題,你就回家去休養去。”
一聽休養這兩個字,程宏便是一哆嗦,他連忙搖頭道:“蘇縣長,我很確定我的身體沒有什么問題,就不用拍片子了。”
蘇星暉笑瞇瞇的說:“你的身體真沒什么問題?”
程宏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沒問題,沒問題!”
蘇星暉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沒問題你們還住在這里?”
程宏又是一哆嗦,他連忙說:“不住了不住了。”
程宏跑到隔壁病房,把幾個手下都叫了起來,然后一起出了門準備走,蘇星暉把他叫住了:“程宏,你不是說白云山采石場的粉塵不達標嗎?開一張停工整改通知書,我讓他們停工整改,上面要把數據寫清楚啊。”
程宏又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道:“沒有沒有,白云山采石場沒有粉塵不達標的現象,是我們把數字看錯了。”
蘇星暉道:“真沒有?”
程宏道:“沒有沒有。”
蘇星暉道:“你們也沒有受傷?”
程宏道:“沒有沒有。”
蘇星暉道:“也沒人打你?”
程宏道:“沒有沒有。”
程宏張口結舌,因為他發現自己似乎說錯了話,不過現在已經收不回來了。
蘇星暉點頭道:“我記住你的話了,既然什么都沒有,如果你以后還到我們鎮里來無理取鬧,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走罷!”
程宏當然聽得出蘇星暉話里濃濃的威脅之意,他也不敢去試一下蘇星暉到底只是威脅還是真的會對他不利,他答應了一聲,便帶著手下抱頭鼠竄了。
馬升和呂向輝哈哈大笑起來,馬升道:“蘇縣長,您可真是威風啊!”
蘇星暉只是淡淡一笑,他還不至于膚淺到為這么點小事而洋洋得意。
呂向輝道:“蘇縣長,你剛才怎么不問一下他們的后面到底是誰指使的呢?”
呂向輝也知道了,看程宏這德性,他自己來挑事,借他三個膽兒他也不敢,這樣一來事情就很清楚了,他的后面必定有人指使。
蘇星暉道:“這個沒必要問,心里有數就行了。”
這個有什么必要問呢?一問出來,把縣領導之間的矛盾公示于眾,并不是一件什么好事,這對全縣的工作都會有影響的。
而且說到底,蘇星暉并沒有把趙巖剛等人當成是真正的對手。
他連田曉鵬那樣的人都斗過,又怎么會把趙巖剛這樣的人當成是對手呢?趙巖剛的手段也用得并不高明,對他來說,頂多是幾只蒼蠅嗡嗡嗡。
要是趙巖剛他們的手段真那么厲害的話,他們也不至于只是個副縣長了。
程宏他們灰溜溜的走了,白云山采石場這件事情也就算是解決了,蘇星暉便跟馬升和呂向輝道:“那我先回縣里去了,采石場那邊你們盯著點兒,怕還會有人來找碴,你們跟范小東說,不管什么情況下不要動手,他們要停工的話就讓他們開正式的通知書,寫明停工整改的理由就行了,萬事有我。”
有了蘇星暉這么一句話,兩人心里都有底了,他們點頭答應了,蘇星暉便趕回縣里去了。
蘇星暉回到縣里之后,便去了縣人民醫院,他直接找到了院長,問了一下今天勞動局送來的那個傷員住在哪里。
醫院的院長姓胡,他對蘇星暉道:“蘇縣長,那哪是個傷員啊?完全就是無賴,他根本就沒有任何傷痕,就硬說被人打到了頭部,現在頭很疼,渾身都疼,給他什么儀器都檢查過了,都沒有問題,他還說我們醫院的儀器不行,要到省里去檢查,我們的醫生氣不過,說他兩句,他就耍賴。”
胡院長倒是個明白人,他聽說這些勞動局的人是跑到昌武公路的工地上去找碴,發生了沖突,他也知道這條昌武公路是蘇縣長一力主張修建的,自然知道蘇縣長肯定看不慣這種行為,所以他把立場站得很穩。
蘇星暉問道:“你敢確定,他什么傷都沒有嗎?”
胡院長搖頭道:“他什么傷都沒有,皮都沒擦破一點,項目部的工人們都很克制,反而是一個工人被他們搧了一耳光都沒還手,這個工人的臉上倒是有傷痕。”
蘇星暉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胡院長,我知道了。”
被蘇星暉這么一拍,胡院長恨不得渾身的骨頭都輕了幾兩,他連忙說:“蘇縣長,我帶你去他住的地方,交通局的安局長也在那里呢。”
胡院長帶著蘇星暉去了住院部,勞動局那個人也是一個人住一間雙人病房,蘇星暉一到病房門外,就看見安大昌和項目部的張經理一起坐在門外的長椅上,旁邊還站著幾個工人,安大昌和張經理一臉的愁容。
蘇星暉問道:“什么情況?”
安大昌一抬頭看到蘇星暉來了,他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蘇縣長,你來了,這個人太無賴了,他現在就躺在床上,不說話也不動,一碰他他就哼哼,說渾身疼,要求把他送到省里去檢查,簡直無法溝通。”
安大昌雖然也算是一線出身的,可是他畢竟是知識分子出身,又是國家干部,對這種無賴行徑,他也感到很無奈。
張經理倒是見過許多這樣的無賴行徑,不過這是在昌山縣,是在對方的地盤上,他也有些束手無策,總不能再打起來吧,那樣事情就更麻煩了,如果他們的工程不能如期完成,那可就損失大了。
蘇星暉道:“你們帶我進去看看吧。”
安大昌點了點頭,他直接推開了病房門,帶著蘇星暉進了病房,只見一張病床上躺著一個人,倒是沒閉眼,旁邊的空床上坐著三個人,一個人正在小聲對躺著的那位說:“老何,你就說你頭疼,渾身疼,不管他們怎么問都這么說,死咬著不改口”
他們正說得起勁,門突然被推開了,他們愕然的看著推門的安大昌,那個說話的人氣勢洶洶的說:“安局長,你也是個領導,怎么這么沒禮貌?不敲門就進來了。”
蘇星暉淡淡一笑道:“涂隊長,要是他敲門的話,我豈不是聽不到你剛才這么精彩的話了?”
原來這一位就是勞動局勞動監察大隊的隊長涂三軍,他這才看見了安大昌后面的蘇星暉,頓時,他張口結舌,臉上的表情不知道有多么精彩了。
蘇星暉好整以暇的拉過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道:“這位姓何是吧?你到底是哪里受傷了?我倒是也學過一點醫,我來給你把把脈吧。”
躺在床上那位姓何,叫何磊,他連忙大聲呻吟起來:“我頭疼啊,我渾身都疼啊,我疼得受不了了啊!”
何磊在進入勞動局工作之前,就是一個出了名的憊賴貨色,要不然涂三軍也不會授意他來做這種事情,他反應也很快,馬上就進入了他的演員角色。
涂三軍訕笑道:“蘇縣長,何磊他一直說頭疼,渾身疼,我們也是擔心他的傷勢,所以關心了一些。”
蘇星暉掃了涂三軍一眼,涂三軍有一種感覺,似乎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被蘇星暉看透了一樣,他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不敢再說什么了。
蘇星暉一伸手,把何磊的左手抓了起來,捏住了他的脈門,給他把起脈來,何磊雖然并不認識蘇星暉,可是聽涂三軍喊他縣長,他再憊賴,也不敢在蘇星暉面前造次,而且蘇星暉這是為他把脈,又不是要打他,他心里再不舒服也得忍著。
蘇星暉把了一會兒脈,驚訝的說:“壞了,你的脈象表明,你得了重病,有性命之憂啊!”
蘇星暉把脈的手法還是很專業的,樣子也像模像樣,他這么一說,何磊不由得慌張了起來,他才二十多歲,可不想這么早就得了什么絕癥,他連忙問道:“蘇縣長,你告訴我,我得了什么病?還有沒有救?”
蘇星暉道:“醫家四診,望聞問切,我這還只是切了你的脈象,現在我來看看你的氣色聲息,再來問一下你,你且莫著急,什么病都是能治的。”
蘇星暉便盯著何磊看了一陣,一會兒點點頭,一會兒搖搖頭,他這副樣子讓何磊心里發毛,他問道:“蘇縣長,我到底得了什么病?”
蘇星暉便嚴肅的問道:“那我問你,你就認真的回答,不能說錯了,要不然我判斷錯誤了,給你開藥開錯了你就沒得救了。”
何磊連忙點頭道:“我知道了,蘇縣長,你問吧,我絕對不會說錯。”
蘇星暉捏了捏何磊的左手道:“這里痛不痛?”
何磊搖頭道:“不痛啊。”
蘇星暉又摸了摸何磊的腹部道:“這里痛不痛?”
何磊還是搖頭道:“不痛啊。”
蘇星暉再按了按何磊的腋下道:“那這里痛不痛?”
何磊仔細感受了一下,又搖頭道:“不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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