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路橋,中龍國鐵砂掌大師兄。
說來也巧,中龍國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奉行一種叫功夫的東西。
好像有了功夫,誰都不敢欺負你似的。
所以我原本賣糖炒板栗的父親,去隔壁吹水國買了防火油就開始用手抄起了板栗沿街叫賣。
別說父親這樣一做,生意瞬間好了不知道幾倍。
開始大家慕名而來來買板栗,到后來則有人開始嚷嚷這讓我父親開宗立派就創建這個鐵砂門。
父親也明白這就是騙人的東西,但挨不住來錢啊。
以前拼死拼活炒一份板栗才值兩個銅板,而這一份鐵砂掌門徒的身份就值二兩銀子。
足足翻了百倍,所以父親就開了所謂鐵紗門的山門。
在我們大黃村花光了所有的積蓄,租了一個演武場。
就這一波,我們路家就改頭換面了。
門徒三千,成了這大黃村首富。
父親每個月都會在村里架火撘鍋,在大家伙面前表演這個鐵砂掌的神功。
而每次表演也總能引的新人入學,就這樣路家開枝散葉起來。
父親不傻,知道來學的人如果真的告訴他們原理肯定會被說是騙人。
所以師傅也知道循序漸進,讓學徒從光是沙子的鐵鍋開始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練。
有的人按照每年2兩銀子上供學費,學了兩年還做不到起鍋插手就放棄了。
有的也真的忍著忍著練成了小火或者剛起的油鍋伸手進去撈出這滾燙的銅錢。
而我路橋,則是這鐵沙門的大師兄。
可我從來沒有對著鐵鍋練過哪怕一天武功,因為我根本不會武功。
而不會武功能成為大師兄的原因,是因為掌門是我爸。
我把和我都知道這鐵砂掌就是騙人的玩意,所以父親從來不讓我上手。
只是告訴我哪天他演不動了,就讓我繼承他的衣缽。
我曾經幾次的詢問父親,這樣騙人心不會痛嘛?
那時候我也還小,父親用這騙來的學費供我讀了大黃村最好的學校。
我在學校內學的是禮義廉恥,父親卻在坑蒙拐騙。
當時的父親并沒有正面回答我的質疑,而是帶我去了一場夜宴。
這是大黃村外的塔子坡,中龍國最有名的旅游景點。
而當天,正是各大門派再次聽風樓聚集開戰一年一度的天下第一武道大會。
父親意外鐵沙門掌門的身份,很容易的領我進了后臺。
這后臺,各門各派最厲害的大人物都在這里爭奪天下第一。
我喜歡了整整十八年的全針七子,今天一一在場。
進去之時父親對我只說了一句話:“橋兒,見到什么人都不要說話。”
開始我還以為是我去要簽名會嚇到大俠被趕出來,我當時躲在父親的身后這才見證了這個武林最黑暗的一面。
新聞媒體曾經播報的一個個風度翩翩的大俠,在一個包間內各個都在抽煙喝酒。
他們說這各種各樣不堪入目的段子,并且嘲笑著對方的學徒不如自己的多。
嘲笑這幾年是少陵要買下冠軍,還是武擋要抄底。
更有甚者拉著記者,拼命的塞錢讓其將稿子寫得更好一些。
原來不只是我們鐵沙門不會武功,這個武林里、逍搖、崆銅、武擋、少陵、峨霉、華衫、這些響當當的一線門牌也根本沒人會什么武功。
在后臺,他們用金錢互相賄賂各自的對手。
爸爸抽到的門牌是另一戶叫蛇棍幫的同樣小門小派,父親用了五十兩銀子買下了一場勝利。
蛇棍幫收了錢表示多加一倍可以演到完全不敵的樣子,父親則只準備用五十兩演他一個勢均力敵。
但隨后下一句面對武擋,對方二十兩的銀子說道:“你就值那么多,敢贏了我們以后日子不會好過。”
父親就點頭答應了,上臺之后三兩下就輸了比賽。
他們根本沒有真正的武功,那天我的大俠們正式的破碎了。
原本還想著成年之后出去學習真正的武功,現在才知道真正的武林不過是一群戲子的游戲。
他們把勝負當成了一種交易,把排名當成了一種賺錢的工具。
父親去電視臺要下了當晚鐵沙門對戰蛇頭幫的第一場勝利的視頻,給了剪輯的師傅五兩銀子。
一個被剪得面目全非的視頻被交了出來,原本勢均力敵的一場對戰。由父親險勝,成了父親單方面碾壓。
帶著片子,父親拉我回了大黃村。
視頻在村頭的廣告牌放了一個多月,今年來練武的新生反而比往常多了一倍。
父親的話里的意思,武林就是很深的一個墨池。不管你什么顏色皮膚的人進去,出來都會是一個顏色的。
我當時還想問父親國外也一樣嘛?父親只是笑著說道:“武林就是外面來的。”
兩年后,我大學畢業。
父親開宗門五年,賺錢的買下了整個演武場。
從大黃村的第一首富,成了在整個中龍國都小有名氣。
當然比不上所謂的一線,但也是二線里的頭牌。
無業的我,在武館內成了真正的大師兄。
父親的話說,這些年我一直在大黃村的后山閉館。
出關的我繼承了父親的鐵沙掌的八成,并且讓我明天當著大家的面表演沸水去銅板。
武館內,對我這個大師兄大家都不知道底細。都想明天看看我有多么厲害,而只有我知道這一切不過是騙局。
而父親的意思是舞臺早已準備好了,上去演,演完下臺我這大師兄的位置就實至名歸了。
次日。
大黃村廣場,油鍋架設完畢。
父老鄉親歡聚一堂,我父親路霸感慨激昂的一陣說話。然后請出了我這個親兒子,隨后一把火點燃了臺上的油鍋。
一枚銅板展示在父老鄉親面前,并且送下臺讓父老鄉親們一一檢閱。
“這是真銅板。”
“肯定不是假的。”
“這要從油鍋里取出來。”
“路霸你我們看過,你兒子行不行啊?”
“是啊,真的是你親傳弟子?那么以后你這親傳弟子是不是要另收學費了?”
“那么多年了沒看你鐵紗門出過什么厲害的人,這子承父業就看今天了。”
我聽著臺下的吆喝,看著父親的眼神也明白了今天臺下撐場面的村民早就給了錢。
一個個拼命的吆喝,而且攝像機和媒體就在遠處等著。
我緩步的走上了臺,父親點了一把火。
將被驗證過真正的硬幣扔了進去,眾人看的目瞪口呆。
滾燙的油鍋冒騰著熱氣,而只有我知道里面的根本不是油是大量的醋。
還好這些年大學沒有白上,油的熱點是一百八十度。
而如果里面都是醋,只在上面放上一層浮油。
看似此時已經煙霧縈繞,并且有滾泡冒出。
但此時的溫度不過六七十度,很燙但不致命。
加上父親事先給我在受傷擦好的防火油,我緩緩的將手塞入了著看似滾燙的油鍋。
將整個鍋底唯一的一枚硬幣拿了出來,展示在大家面前。
所有人都開始歡呼,記者更是沖上了臺連忙采訪。
父親不知道在這花了多少的錢,而我這一站成名。
今后的日子,父親進入了半個金盆洗手的狀態。
而我這個活招牌繼承了整個鐵沙門,父親的意思先表演幾年油鍋硬幣。
等招生來的實在不夠的時候,再讓我表演鐵手炒栗子。
而父親說鐵手炒栗子雖然是假的,但其實也需要一點技術。我曾經看過父親的手,上面的老繭不知道是父親曾經騙人之前嘗試留下的。還是后來真的有鉆研和練過,反正除了他之外整個門派內還沒有連成這個樣子的人。
因為這本來就是個騙局,每年來的新生不斷。
但覺得自己不是這塊料的更多,往往鍋真的開始加熱了許多就放棄了。
我當上大師兄的這幾年,也不是沒看過掏空家底來學習鐵砂掌的學徒。
開始認真的每天練習十幾個小時的炒沙,手掌被磨的變形。
之后覺得自己可以了開始生火,把自己燙傷反而進了醫院。半年出院放棄嘗試,離開門派投入他門的。
大家都很羨慕我年紀輕輕已經高了大家幾個檔次,而我何嘗不羨慕大家不用每天都生活在謊言當中。
那天父親把我叫進了內屋。
“父親,怎么了?”我不解的道,之前可從未見過父親那么著急。
而我在內屋看見的不是別人,正是少陵第一武僧葛蘋。
認識他是因為電視臺今年幾乎都在吹他厲害,他已經橫掃了八大門派如今是少陵的活招牌。
此時看著他正玩著手機,看樣子是他的新武林浪APP正在和粉絲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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