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邪神信徒營地

    “你確定沒有問題吧？”

    一個巨大的地底空間里，奎斯和柯斯曼站在一個半人高的洞穴口前，兩人低頭打量著腳下污水四處溢流。

    柯斯曼賭氣似地把頭撇到旁邊，不理會奎斯懷疑的眼神。

    奎斯捋著自己的胸腹部，被大蟲子撞傷的內臟陣陣隱痛。他和他的同伴需要治療。

    “這個人真的能把死人治活？”

    “當然。”一把蒼桑而低沉的聲音飄蕩在奎斯的周圍，“我最擅長把死人治活了。客人你需要我的醫術嗎？嘿嘿。”

    柯斯曼的臉色變得嚴肅，右手摸向腰間，腳踏著地上的垃圾和污水騰騰騰退了幾步，緊張地盯著半人高的圓形木門。“他是要價最高的幾個醫生了。”

    木門緩緩被拉到一邊，一個瘦得皮包骨、白色頭發披肩的長袍從洞穴里鉆出來，陣陣死老鼠似的惡息從洞穴里涌出，掩蓋了地上垃圾和污水發酵形成的臭味。

    “啊，清新的空氣，聞起來讓人心曠神怡。”皮包骨半瞇著眼，把發酵過的空氣長長吸入肺部，陶醉地贊美。“現在，我出來了，我和你說話了。請付款，50金盾。”

    奎斯瞪大眼睛，瞅瞅應該在笑的皮包骨，又用詢問的眼神看向柯斯曼。

    柯斯曼再次把頭撇開，小聲地說：“見到安祖通迪，并且讓他說話，需要付款。”

    奎斯掏出一柱子金盾，分出半柱，拍在名叫安祖通迪的手心上，但攥緊不松開，問道：“我們有4個人，內臟被震傷傷。你治好要怎么收費？”

    “小傷，收費不貴。而且今天我心情好，更便宜。”

    “多少？”

    “去年剛冶了一個肝臟裂成兩塊的，收了90金盾。你就收800金盾吧。”

    “800金盾！你不去搶？”

    “抱歉，小朋友你誤會了。”

    “你最好說個我可以接受的價格。”

    “1個人收800金盾，4個人……4乘800……2800，對，2800金盾。”

    “老子不治了，行不？”

    “嘻嘻，嘻哈，哈哈。問了安祖通迪價格，還想跑？”皮包骨輕輕打個響指。

    奎斯身邊的地面上有東西踏下腳步，轉過頭，人影卻看不見。

    “死神武士，真討厭。”柯斯曼嘟囔著說。

    奎斯警惕起來，趕緊把半柱金盾塞在皮包骨的手里，又把剩余的半柱加進去。“安祖通迪前輩，還沒請教您是什么職業？能不能先幫晚輩治治，像被馬撞了似的，心肺疼得難受。”

    安祖通迪接過金盾，往旁邊一拋，虛空伸出一只手，戴著漆黑皮手套，皮手套連接手腕處露出一截白慘慘的骨頭，上面沒絲毫皮肉。

    “嘿嘿，老夫是個偉大的亡靈法師。”安祖通迪先轉身鉆進洞空，見奎斯和柯斯曼久久沒跟上，把頭從門邊伸出來，蒼白枯干的臉龐笑成了菊花狀，說道：“放心吧，你們是顧客，我不會玩弄你們的**的。雖然我很想，嘻嘻嘻，我想我會忍得住的。”

    奎斯委屈地問道：“這里有城衛隊嗎？”

    “邪神的信徒不需要城衛隊。”柯斯曼認命似的，將一截兩掌長的椎骨拿在手里，咬咬牙，抬腿跨進安祖通迪的洞穴里。

    安祖通迪的視線被柯斯曼手中的小動物椎骨吸引住了，毫不掩飾地冒出貪婪的眼神。

    看見皮包骨的眼睛里露出仿佛下一刻便會為財胡撕亂咬的眼神，奎斯突然道貌岸然起來，他背負起雙手，自信地踢出腿去，邁進了皮包骨充滿腐臭味的洞穴里。

    “我可以用這根東西抵消酬勞嗎？”不等安祖通迪開口，奎斯搶先開口說，手指指著柯斯曼手里的“暗河鼠神的脊椎”。

    “勉強可以。”安祖通迪的眼睛一下子清晰過來，他瞇起眼睛，與奎斯對視起來。

    奎斯微笑，安祖通迪跟著笑，兩人漸漸發現，對面坐著的是同類。

    柯斯曼看看奎斯和安祖通迪，又看看自己手里的“寶物”，氣急敗壞地低吼道：“這是我的！”

    “閉嘴！”“你別說話！”奎斯和安祖通迪同時制止柯斯曼說話，然后欣賞地看著對方，心底都鄙夷地給對方下了一個評價：“白癡肥羊”。

    “把小東西的骨頭給我。”奎斯向柯斯曼伸出手。

    “我不！”柯斯曼扭過頭去。

    安祖通迪笑嘻嘻地在旁邊看。

    “回頭我給你把兩件死神武士趁手的武器。”

    “你……你知道我有死神武士的晶核？”

    奎斯冷笑地舉起手，說道：“凡我碰過的東西，我都有把握知道。你以為尖靴城頂尖鑒定師的名號是買來的嗎？”

    說完，奎斯和眼睛發亮的安祖通迪深情地對視了一眼，再雙雙轉過頭去。

    柯斯曼依依不舍地把“暗河鼠神的脊椎”遞到奎斯手里，“好吧。你要記得你說的，兩件喔。”

    奎斯笑著把“暗河鼠神的脊椎”遞出去。安祖通迪朝虛空伸手，一柱金盾落在他的掌心里，然后擠出菊花笑紋，也把金盾遞給奎斯。

    “這小骨頭抵作醫藥費。”奎斯笑。

    “這100金盾就不收了，還給你。但是一根小骨頭可不夠醫藥費喔。”安祖通迪笑。

    “沒問題，以安祖通迪大師的實力，一樣小東西當然不足夠請大師出手。不怕，不夠我再加，直到大師滿意。”奎斯通情達理。

    “小朋友爽快！”安祖通迪送出金盾，把“暗河鼠神的脊椎”收回，十分真誠地對奎斯說道，“小朋友從外面來，在我們這里還沒有地方落腳吧？”

    柯斯曼悶悶不樂地說：“他們在暗河第七口，我的洞里。”

    安祖通迪溫和地搖搖頭，說道：“暗河口那里人太雜，治安不好。搬來我這里吧，這里是別墅區，也適合幫你的同伴治傷，更適合我和小朋友你交流。”說著，安祖通迪和奎斯再次深深地對視了一眼。

    “什么！不行！”柯斯曼跳了起來。

    “好，就這樣說定了。”奎斯微笑著說。

    十分鐘后，奎斯把一瓶慘黃色膿水狀的“治療藥”灌進嘴里之后，和柯斯曼并肩走出安祖通迪的洞穴口。

    告別了主人，奎斯和柯斯曼往外走了好一段路，突然奎斯跪在石洞邊干嘔。

    柯斯曼大急，叫嚷道：“黑商，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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