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可是要少爺送您過去?”
李歲燭攏好披風,漫不經(jīng)心的借著阿土的手臂上了馬車,坐下后整整裙擺,當沒看見門口的身影,淡淡的開口:“不用,等回來的時候讓他去接吧。”
徐姑姑聞言,為難的看了眼候在一旁的辭詭,擺擺手,不成,回去吧。哎,看不出來,他們少爺還是性情中人。
辭詭見狀失望不已,少爺已經(jīng)穿戴好了,就等著夫人傳喚了,回去后少爺?shù)哪樕上攵贍斠舱媸堑模肴ヒ姡椭苯尤ニ停沁@樣迂回,現(xiàn)在好了吧,夫人不需要。
徐知乎就站門內(nèi),聽到車馬啟程的聲音,心里咯噔一下,想出去,又拉不下來,頓時冷在門口生悶氣。
馬車前行了丈許,又不緊不慢的停下。
徐姑姑高興的從馬車上下來:“快,讓少爺前面帶路。”夫人應了呢。
李歲燭從掀開的車簾中瞥了過去的徐子智一眼,看他下次還憋不憋著!有本事別出來,一直憋著!矯情!
榮福寺外。
徐夫人謙和牽起了趙氏的手。
端木徳禹招呼寺中的沙彌停馬車。
端木徳淑停在退后,捋著手里的絲怕,含羞帶怯的偷看人群中一眼便吸引了她目光的子智哥哥。
徐知乎很快察覺到她的目光,背脊筆直,目不斜視,心性總之讓外人看不出一絲動搖。
徐夫人遠遠的第一眼,心里冷哼一聲,收回目光與趙氏往前走。
端木徳淑不自覺的落在最后,溫柔如水看著心上人,攥著手里的絲怕,緩緩的盡量不留痕跡的靠近他一些,聞到他身上清冽的竹香,心下稍安。
徐知乎轉身的動作有些僵硬,依舊一氣呵成,幾乎與她并排向寺廟內(nèi)走去。
端木徳禹見狀,急忙要上前。
辭詭立即攔住主子的大舅子:“端木少爺,安全措施可計劃好了?”
端木徳淑心中小鹿亂撞,臉頰緋紅,頭上的朱釵也不如她心緒紛亂開心,能在這里見到他,心中喜歡的不行,他又長高了,他手上拿的是香燭嗎?
上次上次他還用這雙手抱了一下自己她是不是不應該想這些?可看到他就好開心,好想摸摸他,只有摸摸他才能讓心里的歡喜不用跳的這樣激烈。
如芒在背的感覺再次升起,徐知乎在她的目光下,腳步險些順拐,她就不能不要看了!他有什么好看的!
他耳朵紅了?熱嗎?也不熱啊!為什么耳朵那么紅,端木徳淑恍然,被蟲子叮了?
端木徳淑好心的拉住他:“子智哥哥”
誡諂被突然而來的稱謂和仿佛膩出水的聲音震的驚在原地。
徐知乎頓時覺得袖子有千斤重,僵硬又力求自然的微微轉頭。
端木徳淑好心的伸出手,點起腳尖撥了一下他的耳朵。
徐知乎渾身的不自在化成怒火,甩開端木徳淑就走!
端木徳淑怔怔的站在原地,眼淚刷的蘊在眼角。
戲珠頓時晃了神,剛要上前安慰。
端木徳淑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氣,脖子顫抖的將眼里的淚水憋回去,別慌,他如果討厭你就不會救你了,可能自己的舉動太孟浪了不好。
而且他耳朵很好撥的端木徳淑不自覺的低下頭,搓搓自己剛才撥弄過他耳朵的手指
徐知乎覺得自己反應有些大,怕嚇到她,硬著頭皮走回來,看到她仿佛回味不已的這一幕,轉身就走。
端木徳淑放下手指,嗯,確實是自己太隨便了,他畢竟不是隨便的人:“子智哥哥子智哥哥”還沒有跟他說謝謝呢,提起裙擺追了上去。
夜已經(jīng)深了。
李歲燭穿著單衣,用著寺里的安神茶,散了發(fā),泡著腳,聽阿土像逗趣一樣將午后的情景說了一遍:“少爺吩咐了誡諂不讓說的,奴婢花了大力氣才問來的。”
李歲燭不屑于顧,更不要臉的事他兒子也做的沒有壓力,現(xiàn)在裝什么不可侵犯:“他沒有羞恥到地縫里去。”
阿土不高興的嗔怪夫人一眼:“夫人,難得少爺情竇初開,您還這樣嚴肅。”
“他那是情竇初開嗎。”他那是**薰心。
“不過,端木家這位姑娘也太”徐姑姑不太贊成,哪有大庭廣眾之下也太不莊重了些。
“說不定你小少爺覺得不夠,像被強吻呢。”
“夫人”阿土極其不贊的看著夫人!哪有這樣敗壞少爺聲譽的。
李歲燭不以為然:“時候不早了,睡吧。”
月色的另一邊。
端木徳淑睜著水潤的眼睛,不時羞澀的將薄被蓋在自己頭上,不一會又拿開,攥著被角傻笑。
她以為他不高興了呢,誰知道他與大哥離開的時候,他特意繞開了大哥,問她身體好些了沒有。
雖然他說話時也冷冰冰的,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但是如果不關心她怎么會特意問出口,他還是喜歡自己的。
端木徳淑嘴角含笑的翻過身,想到這種事實,心依舊怦怦亂跳,他也喜歡自己
翌日一大早,寺內(nèi)的養(yǎng)心經(jīng)在催人欲睡的木魚中結束。
端木徳淑跟在母親身后,一身清爽藍色立領小褂配同款的下裙,頭上朱釵簡單大方,神色乖順有禮,完全收起平日與母親撒嬌時嬌軟無辜的艷氣,立起女子的端莊自信,安靜的站在一旁聽徐夫人和母親寒暄。
李歲燭不時看端木徳淑一眼,見她站在秋涼未散的臺階上,初升的陽光照在他身上,猶如歲月長河鋪開多姿的畫卷,莊嚴美麗奪人心神。
李歲燭移開目光,下一刻又慢慢移回來,暗自點頭。
雖然心里清楚端木徳淑這個人不是省油的燈,要不然也不會與人悠然,活的那樣理直氣壯,但此次遇難,她沒有一味的沉寂在受的委屈中耿耿于懷,又還是讓她微微欣慰。
在不知道有人為她大仇得報的時,又是遭遇這種事,沒有心中郁結,也是難得。至于她平日討人厭的做派,想來前生也讓栽足了跟頭,也沒有什么值得自己放不開的。
不過反過來想想,一個小姑娘,遇到這么大的事,恢復的如此快,還沒有尋死覓活,怎么看也不像是好人家的女兒啊。
趙氏心中寬慰,未來親家不單多方問候,還特意抽時間來為女兒祈福,她心里怎么能不感激:“小女依然無礙,有勞徐夫人一直掛心了,徳淑,過來謝過徐伯母。”
李歲燭聞言,笑笑:“都是一家人,記掛著孩子都是應該的,有什么好謝的。”
“多謝徐伯母。”清脆的聲音響起,周圍的鳥鳴也黯然失色。
李歲燭心里再不喜歡她,看著這樣漂亮的小姑娘討好的與自己說話,心情也好了幾分,不禁摸摸孩子的頭:“瞧著都瘦了,要好好養(yǎng)養(yǎng),想吃什么一定要說話,也好讓我那不孝子盡盡心。”
趙氏聞言心中寬慰,應的端莊得體,又寒暄兩句,各自回房。
趙氏帶著女兒回去后,臉上的笑容淡了一些。
端木徳淑不明所以的看著母親:“娘?”
趙氏在心里嘆口氣,她這心始終七上八下的覺得不真實,可,要說哪里不對,徐家做的絕對百里挑一,女兒又滿意這門親事,她還擔心什么?
趙氏示意她坐下,站了這么長時間也累了,往日在家里讓站一刻鐘都要鬧脾氣的,剛剛在李歲燭面前站這么長時間不說話,心里也向外了呢。
“娘,您等我做什么?”
“看看我胳膊肘往外拐的女兒翅膀是不是硬了。”
“娘,”端木徳淑立即挽著母親的手撒嬌:“哪有,女兒最喜歡你了。”
趙氏也不是真往心里去,以后出門在外,總是要在婆家面前做一段時間規(guī)矩的,沒有什么不放心的,她只是不懂李歲燭這個人了,突然定了自家女兒不說,還帶她們家如此上心,想不讓人覺得有鬼都難,可對方又救了自家女兒。
若非?徐家清廉在外如今府中花銷也捉襟見肘了?還是李歲燭突然摔壞了頭,審美不一樣了?
“娘”想什么呢?
趙氏比較傾向第一種,她名下有真金白銀,這些年在各地經(jīng)營私產(chǎn)也不錯,她四個子女,依次分了她的嫁妝也是一筆巨款,但徐家看著也不像是卻用度的人?那他們家對仙兒如今盡心是為了什么?
徐家那孩子喜歡小仙?趙氏仔細想想?徐子智規(guī)規(guī)矩矩,與他爹的清冷的氣質(zhì)有八分相似,看著也不像是會對小姑娘們過度熱情的人。
哎,他們家現(xiàn)在還能退婚不成:“讓張姑姑給你捏捏腿,晚上別不舒服了。”
“娘真好,女兒最喜歡你了。”
趙氏笑笑,揉揉她小臉,就是嘴巴甜,沒用的伎倆學一堆。
此次敬香是給端木徳淑安神的,有徐夫人在,端木徳淑自然不會在后院睡覺種花,每天像個辛勤的小蜜蜂,積極的表現(xiàn)著早睡早起,聽經(jīng)誦佛的的恬靜樣子。
午后還會練練字,展現(xiàn)一下自己所剩不多的文學修養(yǎng),勢必要優(yōu)雅的像位合格的小淑女,還要讓徐夫人覺得她能挑起大梁。
這些天雖然堅持的辛苦,但端木徳淑樂在其中,為了子智哥哥,一切都是值得的。
戲珠臉色遲疑的從外面進來:“小姐,徐夫人身邊的姑姑說,徐夫人新得了幾盆花,讓小姐去她院里挑兩盆。”
端木徳淑疑惑的放下筆,看眼戲珠:“可是約了母親?”
戲珠搖搖頭,然后看著自家小姐不說話,那位姑姑說的含蓄,但意思明顯,徐夫人想單獨讓她們小姐去搬花。
端木徳淑思索了一瞬,放下筆,頷首:“凈手,走吧。”
“小姐!”
端木徳淑親自取了毛巾,聲音平靜:“我生病期間徐夫人對我多有照顧,如今夫人善念邀我去賞花,我怎可過多揣測,你別多想了。”她身上的衣服是能見客的,為了避免出門的時候偶遇徐夫人,她這些天穿的都很莊重大方,此刻也不用再換衣服。
“可”
端木徳淑嚴厲的看戲珠一眼,徐夫人不是那樣的人,她若不滿意這場婚事,就不會應下,就算就算她對自己前些日子發(fā)生的事心有芥蒂,她也會試著說服伯母。
李歲燭正一身深紅色偏老的對襟老派裝扮,在院子里為新得的九盆碗口大的香菊澆水,看到端木徳淑進來,眼睛不自覺的跟了過去。不得不說,又被這漂亮的多孩子經(jīng)驗到了。
長的真好看,就是她用兩世苛責的眼光看,她也非常吸引人,肌膚白凈,眼睛精神,難得是身條妖嬈,但是那盈盈一握的腰肢,她看了也忍不住憐惜三分,更何況男子,是她以前狹隘了,總覺得這樣的女孩子太嬌弱,現(xiàn)在看,這不是還招人疼嗎。
題外話
抱歉,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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