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之前幫忙點單的服務生端上了咖啡，分別在兩人面前放上之前所點的咖啡，然后帶著奇怪的表情在許靈依面前又放了一杯一模一樣的。

    等服務生走后，許靈依轉頭看向身旁的空位，反正羅薰也都已經知道那里還有另外一個存在，她也就干脆毫不避諱的直接問卓無言：“要加糖加奶嗎？”

    “單糖不加奶。”卓無言痛快的回答。

    許靈依一邊點頭，一邊默默在眼前其中一杯咖啡杯中加了一份糖，然后還用小勺攪拌了一下。

    其實這些動作卓無言自己也是可以做到的，不過如果他親自動手，必定會產生更加令人驚恐的效果。

    別說那樣的畫面被不相干的人看到不好，就是讓對面的羅薰直面這樣的場景應該也不太合適，所以許靈依很自覺的代勞了。

    完成了一系列動作后，許靈依在羅薰微微驚恐的目光中，極為自然的將加好糖的咖啡推到了卓無言面前，才道：“喝吧。”

    “謝謝。”卓無言微笑著，還伸手撫了撫許靈依頭上的發，似是在用這樣的方式在夸獎她乖巧。

    “不客氣。”許靈依一邊說一邊壓下她那在室內本不該被風吹動的頭發，順便拿開卓無言那并無實質的手，最后還不忘奉送一記眼刀。

    許靈依真是不明白這莫家的男人怎么都有一樣的毛病，動不動就喜歡折騰她的頭發，莫語奇如此，卓無言也是如此，這是把她當寵物在順毛嗎？

    羅薰知道許靈依身旁有什么，但是她看不到也聽不到卓無言，而許靈依所說的話，所做的動作她可是都看在眼里，雖然她聽不懂，卻能感受到許靈依和她身旁那存在的互動。

    這到底是個什么人啊？正常人誰能沒事帶個鬼魂到處走？還能一起聊天喝咖啡？

    羅薰早就知道許靈依有些特殊能力，她自己也算是有過相關經歷的人，因此才能理解許靈依這些行為。

    如果是換個人看到眼前這一切，就算嘴上不說，心里也一定會直接把許靈依當成個精神病。

    雖然羅薰沒有驚叫也沒有昏厥，但是眼前所發生的一切還是有點超出她的承受范圍，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讓自己端著咖啡杯的手抖得不那么厲害。

    許靈依盡量用輕松的語氣與她閑聊著，只為了盡可能的消除她的緊張情緒。羅薰也在許靈依刻意營造的輕松氣氛中，漸漸的放松了下來，也終于要把談話拉入正題。

    不過，在開口之前，羅薰還是下意識的朝許靈依身旁的空位看了一眼。

    許靈依明白羅薰的顧慮，微笑道：“有什么事可以直說，不用管他，說不定他還能幫忙呢。”

    羅薰趕緊擺了擺手，臉上帶著明顯的抗拒道：“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自從那次被楊淼附身之后，……”

    她說到一半，似乎是想起了當時的情境，身體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明顯那一次的經歷仍然在她的心中留有一定的陰影。

    喝了一口咖啡，平復了一下情緒，羅薰才繼續道：“那次之后，我總能感覺到腦袋里似乎多了很多的信息，覺得那應該是楊淼的記憶。”

    “這是被附身后產生的正常現象，也算是被附身的后遺癥吧，時間久了，那些記憶漸漸就會消退了，不用害怕。”這樣的事情許靈依有經驗。

    不過許靈依只說了一半，附身后留下的記憶的確會消退，只是時間可能會很久，久到不可考證，如同自己的記憶一樣。

    許靈依自己也被附身過，而且她的腦袋里現在也還殘留著曾經附身在她身上鬼魂的所有記憶，一直沒有忘掉。

    她將那些記憶當作看過的一本書，或一場電影，她不在意，也就不會造成困擾。

    羅薰卻若有所思的道：“不過有些奇怪的是，我腦袋里楊淼的那些記憶有的很清楚，有的很模糊。”

    “這也是正常的，每個人的記憶都是這樣的。”許靈依安慰道。

    羅薰微微搖頭，繼續道：“我的意思是說，那些模糊的記憶是她生前的經歷，但是她死后的記憶，遠比那些生前的經歷要更加清晰。”

    “死后的記憶，”許靈依想了想問，“你是說，她成為靈魂之后所做的事情？”

    “嗯，應該是，”羅薰似是一邊回憶一邊說，“因為那些記憶中的很多事情都是活人絕對做不到的。”

    許靈依也回想了一下，的確那些鬼魂死后的記憶，似乎是比生前的記憶更清晰一些，當然其中不包括那些靈魂生前本來就記憶極為深刻的事情。

    羅薰也沒等許靈依有什么結論，自顧自的道：“其實，那些記憶也沒什么，就像你說的，時間久了就會消退了，不過，有一件事，我覺得有必要說一下。”

    許靈依一怔，她一直以為羅薰是因為那些記憶而苦惱，沒想到此時的談話才真正的進入正題，之前那些竟然只是鋪墊。

    羅薰繼續道：“我記得，在那別墅中看到那尸體的時候，你們似乎提過，那尸體有些古怪？”

    許靈依點了點頭，也想起的確有這么回事，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聽到卓無言問：“怎么個古怪法？”

    處理那件事的時候卓無言并不在場，之后也只是聽過一個大概，不知道具體細節，許靈依就將當時的狀況，尤其是那尸體的狀態又給他講了一遍。

    當時那楊淼的尸體，的確是非正常狀態，半骨半肉的奇怪尸體絕對令人終身難忘，根據莫語奇的判斷，那是用了白骨生肉的方法，想要利用謝昂的陽氣幫她復活。

    當時莫語奇還疑惑說，這種基本上只存在于傳說中的手段，別說具體實施的方法，就算是名字聽過的人都極少，楊淼竟然懂得，還真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那時候，莫語奇問楊淼的鬼魂是怎么知道這個方法的，她回答是偶然遇到的某位高人告訴她的，至于那個人是誰，現在何處，她卻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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