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語奇一直站在許靈依身后，看著她挑出的照片都是他們兩個所有合照，即便只是p的，卻交給卓無言親手毀掉，他的心仿佛也隨著那些照片碎裂。

    許靈依毀掉那些照片是只是因為那些照片上的她被畫花了，還是因為那些是她和莫語奇的合照？莫語奇心中憂慮疑惑，以前那些近乎自戀的自信仿佛一夜之間就不見了。

    原本這是一個很容易就可以想清楚的問題，現在的莫語奇卻有些無法斷言，他也會怕，怕許靈依是用這樣的方式來告訴他，她會如何處理他們之間的關系。

    許靈依不知道莫語奇此時在想什么，只是看到那些照片的煙塵掉落之后，跟在言淮墨身后走了，她還有問題需要解答。

    走出密室，許靈依便看到對面言淮墨的房間原本緊閉的房門大開著，應該是莫語奇出來之后連門都沒有關就到密室來了。

    許靈依走進房間，看到言淮墨幾乎是癱坐在房間客廳的沙發上，看上去格外的疲憊。

    默默的坐在了言淮墨的對面，許靈依等待著自己想要的答案，只是言淮墨似乎并沒有想要回答的意思，至少她不想馬上回答。

    言淮墨看了一眼門口的方向，似乎是在等待著其他人的到來，許靈依知道，她是在等莫語奇，即便是已經到了這種境地，她依然無法就此放下。

    莫語奇的確跟著許靈依過來了，只是比想象的要慢了一些，似乎是和卓無言在那個密室里說了些什么。

    看到莫語奇出現時陰沉的臉色，許靈依不得不懷疑，卓無言是將他們在地府的事情告訴莫語奇了。

    但是不管莫語奇現在的心情是怎樣，進門之后依然選擇了許靈依身旁的位置坐下，立場還是絕對鮮明的。

    卓無言自然更加不用說，依然如故的守在許靈依身邊，和莫語奇一起做出保護的姿態，即使現在的言淮墨已經不具備任何威脅。

    許靈依不想分神，暫時什么都不去想，就當作什么都不知道，繼續和言淮墨交涉：“現在你可以說了吧。”

    看著眼前這類似三堂會審的架勢，言淮墨又是自嘲的一笑：“如果我說，其實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們相信嗎？”

    許靈依習慣性的和莫語奇對視，只是兩人的視線一碰觸就再也分不開了，他們的眼中都藏著許多想說的話，但是誰都說不出來。

    卓無言忍著心痛輕咳了一聲，提醒著莫語奇和許靈依此時并不是這樣的好時機，他莫名覺得此時的自己和言淮墨應該有著相似的心情。

    莫語奇對卓無言的提醒完全不以為意，繼續凝視著許靈依，好像希望能通過這樣的凝視看透她的心，看見住在她心里的人到底是誰。

    許靈依卻如夢醒一般，再也不敢多看莫語奇一眼，現在的她反而更想看清楚言淮墨的神情變化，以判斷她所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我知道，你們肯定不會信，如果是我，我也不會相信。”言淮墨聳了聳肩，表示了自己的無辜，“不過我說的的確是真的。”

    許靈依皺了眉頭道：“你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這么巧送上那套嫁衣？讓我”

    后面的話許靈依實在說不下去了，那些事情對她來說實在是個不小的打擊，她強撐到現在還沒有崩潰，只是逼著自己暫時不去想而已。

    言淮墨想了想道：“或許我說什么都不知道并不準確，我的確并不知道事情的全部，但也隱隱有一些猜測，至于得到這樣的結果，也并不在我的預料之內。”

    言淮墨說著眼神便落到了許靈依手指上，許靈依的那只手上戴著卓無言送她的那么戒指，那枚代表了他們之間感情的戒指。

    還沒等許靈依繼續詢問，言淮墨便自動開口解釋：“那套嫁衣，我只是覺得或許對你會成為一種，應該算是一種嘗試，只是沒想到真的成功了。”

    此時的言淮墨說出這些話，倒是格外的誠懇，像是一個探討解題方式的學生，而不是設計陷害的始作俑者。

    許靈依卻是越聽越糊涂了，覺得言淮墨的話根本不合邏輯，她始終不相信言淮墨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定下了這樣的陷害方式，而且還一舉成功了。

    言淮墨知道自己的話肯定不足采信，也只能繼續解釋：“你說你恢復了被地府抹去的記憶，可是據我所知地府對記憶的封印，就連這位鬼差大人應該都沒有本事解開，更別說是我了。”

    這一點許靈依倒是無可辯駁，就像她之前和卓無言討論過的一樣，這件事怎么看都透著不可置信。

    言淮墨見許靈依沒有提出異議，便繼續分析道：“照我看來，你會突然恢復那些本不該出現的記憶，應該是一個意外，因為你除了被地府封印起來的記憶之外，還有備份的記憶。”

    “備份記憶？”許靈依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這是什么意思？”

    言淮墨組織了一下語言道：“意思是你原本的記憶的確被封印了，但是你又通過另外的方式找回了記憶，就像失憶的人，看到了自己以前的日記，或者聽身邊的人講述過去，或者又回到了自己經歷過的場景，都有可能記憶恢復，是一個道理的。”

    許靈依對于言淮墨的說法可以理解，但是放到自己的身上便有些似懂非懂，她下意識的摸了摸手上的戒指，這是她得到這戒指之后就會有的習慣動作。

    但也是這個習慣動作，讓許靈依突然靈機一動，之前卓無言就說過這戒指有變化，她自己也好像在戒指中看到過光影流轉。

    難道是因為在地府時卓無言又將戒指的戒靈送給許靈依作為婚戒，讓戒靈保存了她在地府的大部分記憶，甚至從地府回來的時候，也一并帶到了人世間，灌注在了戒指里。

    難怪許靈依得到的記憶有很多地方都是斷斷續續的并不完整，有不少模糊的部分根本記不清楚，還需要卓無言幫她將記憶補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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