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南是一個很難消停的人，尤其當他遇見了人的時候，無論男人和女人。

    蕭彤則是一個外冷內熱的人，和豐南肆無忌憚的斗嘴會讓她覺得很有趣，偶爾聊到某些敏感話題也會使她面紅耳赤，甚至有一些刺激，豐南的大膽和撩完后仿若無事的模樣總讓她覺得上癮，一點一滴釋放著她心里深藏的熱情。

    這與馮秀最大的區別是，豐南與他動機不同，后者總留有廣闊天地供她策馬奔騰，既可以繼續前進往深處挖掘，也可轉身就走，大家還是原來的樣子。

    情感上的寬松會讓蕭彤有一種安全感，豐南將主動權放在她手上。

    感情需要長時間地培養，但想要一個人喜歡自己卻很容易，無論是異性還是同性，最好用的方法便是相處時候幽默里帶著一點點騷氣，騷氣里夾雜著一點點正經，正經里穿插一點點神秘。

    有意或者無意，豐南撩女孩子的手法要比馮秀高明很多，所以后者讓蕭彤感到厭惡，也會讓大部分人感到厭惡。

    不過這里面的人并不包括豐南。

    “哎呀！我的天！這不是馮少嗎！好久不見，甚是想念！”豐南在311找到了醫生的辦公室，一進門便看見了馮秀和汪雨，二人也看見豐南和蕭彤，豐南沒有任何的停頓，直接就如同舔狗一樣熱情地握住馮秀的雙手，感情真摯到位，外人一看就是多年的老朋友。

    一臉蒙圈的馮秀呆滯地看著豐南，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對豐南并不了解，二人也沒什么交集，所以他完全不知道豐南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你來找我的嗎？”醫生平靜地坐在殘破躺椅上，兩個長相猙獰恐怖的護士站在他身后，為他揉捏按摩著肩膀，動作看起來很輕柔，唯獨室內的緊張氣氛讓人不自覺的冷。

    “我跟你身后的護士根本沒辦法溝通，你知道的，來這里當然是找你。”

    豐南知道醫生不受學校的規則影響，讓他知道自己正常不是觸發死亡的契機，學校讓他們不要在醫生和護士面前表現出正常的提醒，應該是為了讓他們這些測試的學生提防另一件事情。

    醫生點點頭，悠悠一笑，說道：“一人一個問題，四個人，四個問題。”

    他話說完，四個人沉默了一會兒，沒有人問他為什么，也沒有人會這么傻去問。

    屋子里陳舊，但并不破舊，還算工整，四處的擺放頗有些韻味，古老的時鐘在泛黃的墻面上掛著，秒針已經卡在了某個地方，一直不曾動過。

    豐南挑了挑眉頭，打破了空氣中久違的寂寞，率先開口道：“醫生，每天十點到十二點這之間，傅山精神病院究竟發生了什么？”

    醫生聽完后稍微想了想，不徐不疾地回道：“也不算什么大事，世界是兩面性的，你們白天看見的是一面，而那兩個鐘頭里又是一面，不過十點到十二點的那兩個鐘頭里面的傅山精神病院會比較危險。”

    豐南若有所思，將目光投向汪雨，汪雨微微搖頭，淡淡道：“我沒什么好問的。”

    馮秀聞言心中一動，卸下自己布包，對著醫生問道：“這些殘碎的尸體里面有院長的尸骨嗎？”

    醫生搖頭。

    “我不知道，你還可以再問一個問題。”

    馮秀驚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醫生不置可否地笑笑，伸手點了點自己的腦袋。

    “這里的記憶不完整，缺失了很多，所以你的問題有些我回答不了，你的問題問完了。”

    馮秀聞言呼吸微微一滯，瞪眼還想再說些什么卻被汪雨打斷。

    “馮秀，你的問題問完了。”

    汪雨的提醒像是一道警鐘敲在了馮秀的心頭，讓想要質問醫生的他瞬間清醒，后背驚出一身冷汗。

    剛才的上頭害的他差點就做錯事。

    醫生告誡他們只能詢問四個問題，汪雨沒問，于是機會留給了離的最近的馮秀，他沒有告訴眾人多問問題的后果，但其實很容易想，只要稍微一琢磨，就知道后果會很嚴重。

    醫生對著馮秀告誡了三次，這已經足夠引起有心人的關注。

    第一次，一人一個問題。

    第二次，你還可以再問一個問題。

    第三次，你的問題問完了。

    馮秀不是傻子，他為人傲慢了些，驕傲了些，但至少他還算是有腦子，在與汪雨相處的幾個小時之內，他向汪雨證明了自己的潛力。

    因為認可，所以汪雨開口提醒了他。

    蕭彤就在門口手里拄著一根鋼管做拐杖，看著醫生開口道：“2號樓的鬼是哪里冒出來的？”

    醫生推了推眼鏡，溫聲道：“十點到十二點，天堂有神靈徘徊人間不愿離去，他們留下來，并且永遠留下來。”

    “你們的問題問完了，出去的時候記得把門帶上。”

    醫生溫和的態度，面上的微笑總會讓人不自覺地忘記他是一個很危險的人，到了此時，他的逐客令下完，眾人沒有耽擱，直接出了門。

    隨便到了四樓某處稍微干凈一點的房間，四個人靜靜地待在里面，一時間沒有人開口說話。

    豐南看著汪雨，汪雨看著馮秀背著滿是殘肢的袋子，馮秀沒有出口再騷擾蕭彤，反而陷入了沉思，蕭彤坐在床邊背靠著望著汪雨發神的豐南，閉目憩息。

    “汪雨，你還是要堅持一個人完成任務嗎？”過了許久，豐南打破了沉悶的氣氛，吸了吸鼻子，如此問道。

    眾人將目光投向汪雨，后者踱步到床邊，稍作沉默，笑道：“帶著一個拖油瓶，可沒有什么機會一個人做任務呢。”

    馮秀聞言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立刻臉紅脖子粗地爭辯道：“說誰呢你？！”

    汪雨嘴角微微一揚，也沒有打擊他，淡淡說道：“希望你可以成長快些，雖然我不喜歡你這樣驕傲自滿又自以為是的人，但我覺得你有培養的價值，如果你足夠努力，興許日后你可以超過你的哥哥。”

    汪雨的話讓馮秀一怔，一時間忽而出了神。

    蕭彤美目里閃過一絲莫名，看向汪雨，汪雨卻將目光凝聚到豐南身上。

    “你有多大把握？”

    他的問題讓人莫名其妙，豐南卻攤開了手，輕松笑道：“看來這次咱們想到一塊兒去了。”

    “今晚……不妨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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