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是你從哪里找到的。”乾炎拿著玉墜問道。
穆鵬云指向了棺槨旁的一塊的區(qū)域示意,地面鋪了一層厚厚的灰,不同尺碼的鞋底印縱橫其上,借著棺槨高度灑落的陰影,若非用手電筒照亮,倒不是能夠一眼看得很清楚。
“興許是剛才注意力都在棺槨上所以沒有注意到。”乾炎不再多想,收回了目光移到了玉石上。
乾炎曾經(jīng)也破獲過幾起玉石走私的案件,雖經(jīng)手過不少的玉石,其中大部分的種類乾炎基本能有個**不離十的判斷,可手里的這一枚通體青色泛綠,外皮質(zhì)地顯軟卻很堅固,無論是用力擠壓還是適度的敲擊,也沒能留下任何痕跡。
乾炎將玉石遞給了潘大師,只見潘大師用強(qiáng)光手電順著玉石的表面移動,眉頭緊皺。
場面僵持了幾分鐘,潘大師嘆了口氣,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哎,乾炎隊長,老夫沒能看出這塊玉是何種材質(zhì),似翡翠卻又非翡翠,有著翡翠,閃石,藍(lán)田玉的各自特征,但又不能將其定性地劃分到任何一類中。”
“行,我知道了,辛苦你了。”乾炎點了點頭,剛想收回口袋中,但想到還有閆叨一行人在場,于是拿著玉石也不抱著什么期待,走流程般詢問閆叨幾人有沒有什么看法。
“挺好看的。”端木恵簡單地評價了一句,她對玉石并不是很感冒。
緊接的李淇兒自然也是沒有看出什么端倪。
“啊!”閆叨茅塞頓開的表情低呼了一聲
“怎么,閆叨兄弟認(rèn)識這個東西?”乾炎疑惑地問道
“不認(rèn)識。”閆叨搖了搖腦袋。
“不認(rèn)識你還叫。”端木恵在一邊吐槽道。
“雖然不認(rèn)識,但是這塊石頭很像鑲刻在項鏈上的寶石”
“你這不廢話嗎,你哪里見到有人把一塊圓的寶石直接掛脖子上啊,一般都會雕刻成各種形狀或者鑲在項鏈上。”端木恵著實感到一陣心累,實在不明白自己之前怎么會被這么沒有常識的白癡給救出來。
“鑲嵌.....”李淇兒嘴里喃喃地重復(fù)念叨,緊接著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一震,“啊”的一下喊出聲來。
李淇兒隨即把眾人領(lǐng)到了棺槨的一側(cè),將玉石放在了之前棺材蓋上發(fā)現(xiàn)的那一處凹陷區(qū)域旁,所有人看著與玉石相同尺寸的洞口,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李小姐果然天資聰穎。”乾炎贊嘆道,然后提醒大家做好準(zhǔn)備,將玉石放了進(jìn)去。
在玉石與凹槽貼合的那一瞬間,耳邊仿佛聽到了慘厲的叫喊,棺材內(nèi)部的齒輪也開始轉(zhuǎn)動,渾濁的空氣跟著棺材蓋的開啟涌了出來。
閆叨及時運轉(zhuǎn)九煞魔決至全身,用手捂住了端木恵和李淇兒的口鼻,自己則屏住呼吸。
接觸到棺材內(nèi)空氣的乾炎幾人并沒有什么異樣,閆叨這才放下了手,離開時端木恵的臉上還被閆叨留下了五條黑色的手印。
看著端木恵的臉頰,閆叨憋著笑意,裝作一本正經(jīng)。
端木恵也不知道閆叨為何而笑,但想到剛才的舉動,端木恵臉微紅,沒說什么看向了黑暗的棺材里。
手電光照亮了棺材里,金黃色的頭冠,紫色的面具,銀項圈,長方飾牌,琉璃盞。蟠龍浮雕印帶華服,足底踩金靴。數(shù)量龐大的金銀器和玉牌散亂的擺在棺材里,另外還有一些做工精細(xì)器皿。
“Oh,my god。開棺退休!”顧康伸手就想取出其中的陪葬品,但被乾炎制止了還瞪了他一眼。
閆叨略過了眼花繚亂的陪葬,關(guān)注的視線集中在了露出衣袖的那只手,白色的皮膚,雖然肌肉雕刻得栩栩如生,不知用的是什么材質(zhì),但閆叨能夠肯定那就是一只假手。
乾炎身為國家部門成員,望著滿棺材的寶物神色不變,穆鵬云肅穆地站在乾炎前面,潘大師年事已高,經(jīng)歷了多少風(fēng)雨自然也沒什么表示。至于李淇兒和端木恵兩個從小在富裕家庭中長大的姑娘對于這些財富除了好奇只是無感。只有顧康和閆叨兩個人表現(xiàn)得像餓狼一般,死死地盯著滿棺材的寶物。
穆鵬云似乎也看到尸身的手臂,默不作聲地要動手臂拿起觀察。
“等等。”潘大師看到了穆鵬云的行動,喊住了。從羅盤底拿出一根折疊長棍,讓所有人離棺材保持一段距離,然后舉著棍子挑開了尸首的面具。
面具下,一張純白的臉孔顯露而出,有著雕刻的鼻梁,耳朵,眼睛,嘴唇。但唯獨沒有人類的皮膚,是一張假人的面孔。
“嘶。”也不知道是雕刻技藝的高超還是棺材內(nèi)躺著一個假人的荒誕違和感,讓在場大部分人倒吸了一口冷氣。
“潘大師,這是怎么一回事?”乾炎第一次見到棺材里放假人,之前都未曾聽說。
“移花接木,瞞天過海。”閆叨凝視著假人的全身,心中暗自有了大概的考量。
“我再看看。”潘大師用棍子挑開一些青銅器,看了看尸首的其他部分。
更令人驚訝的是,尸首展現(xiàn)在外的左手和左腳都是假肢,但被壓在青銅金銀器下的右手和右腳卻是真正人類的手臂和小腿。鮮紅的血肉還黏著在白色的假體上,經(jīng)絡(luò)分明,就仿佛是剛被割下不久,生機(jī)仍在。
“這,這.....”潘大師失態(tài)地退后,踩著踉蹌的步子差點倒在了地上,好在乾炎及時扶住了。
“潘大師你還好把?”
“我沒事。”潘大師從震驚中漸漸冷靜下來,緩了口氣,指著棺材中的尸身說道:“乾隊長,這棺材中布置非常類似偏門道術(shù)中的‘移花接木,瞞天過海’。古時候有些人為了躲過黑白無常的索命,就用桃木做了一個假人的尸體,接上自己身體的部分,最后放入棺材中,以達(dá)到瞞天過海,不入鬼門的手法。”
“呵,潘大師,您真會開玩笑,要是用這種方法就可以避免死亡,那我估計所有人都會這么做,畢竟和命相比,手腳算什么。”顧康反駁道。
“你說的也沒錯。”潘大師點點頭,接著說道。“那個時候這么做的人不是沒有,但最后都還是死了。所以這種方法也就被當(dāng)成糟粕摒棄了。但后來在歷史的長河中,不知何時又流出一則傳說,有人成功了,獲得了無盡的壽命。據(jù)說,那個人被割下的肢體不腐不爛,手背上有一個形似蟲子的圖騰。”
話已至此,其余人立刻看向了棺材里的那個手臂,在手掌背面,印著詭異飛蟲的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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