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蘭群島。
它由一塊面積約六百平方公里的主島、三塊支島、以及數個散亂小島組成。
約四千年前,附近一處海底火山的大噴發造就了這片群島,直到一百多年前才為人類所踏足。
這里距夏國海岸的直線距離約有三千公里,在上次世界大戰中被鷹國占據,成為鷹國距夏國最近的領土。
除開戰略性的地理位置,這里的礦產資源也極為豐富。
跟隨熔巖從地幔流出的各種稀有金屬幾乎塞滿了主島之下的大陸架,但由于大部分都埋藏在七千米深的地下,這個世界的人類還無法開啟這寶藏。
這天深夜,達蘭島迎來了一群陌生的客人。
數千艘一兩米長的微型潛艇閃爍著微弱藍光,幾乎是貼著海底,沿路直上達蘭主島的基座,在距海平面八千米處伸出機械臂,牢牢攀附于珊瑚巖層之上,開始鉆洞。
它們將在這個深度的巖層中發掘出一個大約五百立方米的巖洞,整理平整后作為臨時入口,然后繼續向巖層內部挖掘。
下一個體積更大的巖洞將被排空海水,作為初期工地,架設掘礦機器。
此后的進程就與先前在倉庫時差不多了,只不過此處的資源供給不是聶宇暗戳戳買來的,而是由工程機器人直接挖掘獲取。
從這里開始,技術升級算是邁上了自給自足的正軌,聶宇用他的“硅動力”足足花了一個月去生成機器人程序代碼。
達蘭主島海底八千米的這個位置,將被他作為主基地。
這個地方有水資源(海水)、礦產資源、生態資源(深海動植物),幾乎是應有盡有的天堂。
對于不存在技術瓶頸的聶宇來說,資源就意味著一切。
他將在這里完成邁向生物芯片、量子芯片和光質芯片的升級換代,而“軍用高周波震蕩光劍”、“戰術型集束放電手炮”和“基因鎖突破營養艙(基礎型)”也會在這里被生產出來。
主基地的下一個目標,就是進化到四級文明末期,嗯,撇除太空工程的四級文明末期。
沒辦法,聶宇最緊迫的目的是生存,縮在地下明顯比飛上天要安全得多。
也許在外人眼里,聶宇每天都無所事事,輕松自在,但說老實話,他覺得自己腦子里那根弦都快繃斷了。
為了保證自己對主基地的絕對控制,里面所有的程序代碼都是用晨蘊文明的語言編寫,那是星弦文明的一個下屬文明。
管理員控制器所用的代碼也是一樣,除此之外,運行管理員權限前還需輸入七道不同的密碼,也是由晨蘊語言構成,對這個世界的人來說,那就是各種奇怪符號。
聶宇自己都感覺這做法很有點神經質,甚至已表現出一絲躁狂,他需要放松。
是的,他的工作已經告一段落,剩下的就是等待主基地造出成品,然后過去給自己基因升級。
“你要去國外旅游?”梅友訪嘴里咬著剛撕下的一條里脊肉,含糊不清的問道。
“是啊,說起來我還從沒出過國!甭櫽罱o自己盛了一小碗海帶排骨湯,嘬了一小口,答道,“正好順路去出席一個宣傳會!
自打公司成立,這兩人就經常結伴下館子。
梅友訪也就比聶宇大七歲,算是同齡人,性格隨和,兩人都沒什么不良嗜好,還蠻談得來。
“什么宣傳會?”梅友訪懶洋洋的嚼著里脊肉。
“‘游戲工場’的宣傳會!甭櫽钫f道,“我在鷹國找了個代理商,賣軟件!
“哎呀呀,真是了不得,這趟又得趁不少錢吧?”梅友訪抓著紅燒蹄髈,悄咪咪的問道。
“一年給我三千萬,鷹國那邊的銷售我就不管了,賺多了是他們的,賺少了該他們倒霉。”聶宇有點小得意,“先玩個三年的!”
“臥槽,美金吧?”梅友訪一臉羨慕的問道,“這才多暫吶,你小子就趁了好幾億!看你賺錢這么容易,我特么都想轉行了!
“來!來我公司當總監。”聶宇一副求之不得的表情,“然后你就可以改名了,叫梅萬訪,買萬房!”
“嘿,不許拿名字開玩笑啊。”梅友訪故作嚴肅狀,“什么沒有房,我早就有房打底了!”
聶宇坐在對面笑著點頭:“嗯,有房打底,不是沒有房,而是有套房!
看著嬉皮笑臉的聶宇,梅友訪無奈的搖搖頭,心里卻琢磨開了——陳局長可是早就交代過,讓他看著這小子的,出國這消息,要不要匯報一下呢?
最終,梅友訪還是在飯后回市局當面匯報了,之后也許會有些小監視,可要是不匯報,萬一真在國外遭受襲擊了怎么辦?要不是抽不出時間,他都想跟著一塊兒出去。
但梅友訪萬萬沒想到,他的好意給聶宇招來了重大危機。
………………
幾天后,聶宇出租屋附近的國安監控室。
“喲,這么大的背包,他這是要出遠門兒?”李巍端著杯咖啡,瞇著眼問道。
“是啊,上面早幾天已經得到消息了!标愌蟠鸬,“這小子的軟件挺招人稀罕,鷹國有公司要跟他談代理!
“沒派人跟著?”**強問道。
“……”陳洋沉默了一下,搖頭說道,“不清楚,反正我沒接到命令,興許指派了其他人吧?”
對隊長的這個猜測,兩位年輕隊員明顯表示懷疑,可上面沒下命令就不能自作主張,這是基本的紀律,兩人也只能無奈的對視一眼。
盡管是兩輩子加起來首次出國,聶宇也沒帶多少東西,也就手機、充電器、筆記本電腦、移動硬盤、還有幾件換洗的衣服,剩下的都是身份證、銀行卡之類的小物件。
正當他一切就緒、整裝待發之際,三名軍裝男子把他擋在了家門口。
“聶宇,我們接到命令,有重要事項需要你配合調查,請跟我們走一趟!”來人的語氣生硬,很不客氣,沒留一絲商量的余地。
“什么重要事項?”不妙的感覺瞬間籠罩聶宇,他知道,某些人終于動手了,“我要趕飛機,等我回來再說!
“你不必趕飛機了,你已被限制出境,請立刻跟我們走!”為首那名軍人不容置疑地說道。
“什么?你們是哪個單位的?證件呢?你們憑什么把我限制出境?有什么根據嗎?”不管有沒有用,聶宇還是馬上反問道。
“需要你配合調查就是理由!快走!”三人顯得很沒耐性,隨便應付一句后便開始動手。
一人奪走聶宇的背包,兩人把他雙手反剪,一路押送下樓。
“嘿!你們到底是什么人!”聶宇當然不肯就范,大聲喊道,“你們有什么權力隨便抓人!”
由于事發于樓梯間,國安的監視點并沒有在第一時間看到此事,直到聶宇被押出居民樓,掙扎著被推進面包車時,陳洋幾人才意識到出事了。
“快!跟我過去看看出什么事了?”陳洋馬上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危機,一邊往外跑,一邊命令道。
一行人以救火的速度沖到出租房,但還是晚了,聶宇早已不見蹤影。
“張局長,聶宇剛才被三名穿軍裝的人強行帶走了!”陳洋立刻向上面匯報。
“是的……我已經知道了!笔謾C那頭蒼老的聲音中透著一絲無奈。
“你說什么?!”陳洋難以置信的脫口而出,“真是軍方的人?這是我們國安的事。
“……”手機那邊沉默了一會,“這是上面剛作出的決定,我們必須服從命令。”
“……”陳洋也愣了,他真沒想到命令出于上層,隨即雙眼一瞇,陰惻惻的說道,“軍方竟敢裹挾領導作決定?這是想干什么?”
“……”手機那邊沒有繼續回應,掛斷了電話。
………………
“什么?!”梅友訪接到消息時,已是事發數小時后,他直接在局長辦公室拍了桌子,“他們有什么理由強行抓人?現在是法治社會!怎么還有這種兵痞?”
陳廷海一聽這話腦袋就大了。
這位小爺更狠,直接就給定性為兵痞了。
“你沖我來有什么用?”陳廷海真的憋屈,身為省會城市市局局長,居然被個小刑警給噴了,還沒辦法還嘴,“命令又不是我下的!”
“嘿嘿,陳局長!泵酚言L這聲親切的稱呼把陳廷海給驚了個哆嗦,這小子一準兒沒憋什么好屁,“這事兒的前前后后您都門兒清,誰有理誰沒理也不用我多說!
“一句話,您就給一句話就成!”梅友訪盯著老局長的眼睛說道。
陳廷海是真不想搭理這小子,但事實的確跟他說的一樣,軍方這次簡直無禮得邪乎,好些年沒出這種事兒了,這次不知是抽了什么風,有必要制止這種歪風邪氣。
聶宇的公司可是江城市的納稅大戶,被市委拿來當作優秀畢業生的創業典型來宣傳的,唯一的缺點就是沒創造就業,下一步的目標就準備忽悠那小子招人呢,這突然一下子沒了誰能受得了?
他點了根煙,云山霧罩的說道:“有位老首長前幾天剛辦完八十大壽!
明白了!梅友訪一下就反應過來了,他家數代為官,家學淵源,縱使他只是個小刑警,可這里面的彎彎繞兒他是清楚得很。
“得嘞!謝了,老爺子!”梅友訪道了聲謝,轉身走人。
………………
十分鐘后,梅友訪坐在車里撥了個號碼:“喂,瑞林吶,睡了嗎?”
“喲,梅叔,您還記得我?”電話那頭的聲音有點稚嫩,語氣也不怎么好,“您這是蹲在紀檢委的小包間里向我通風報信嗎?”
“我呸!你這孩子怎么說話呢?!”梅友訪趕緊呸出聲,去晦氣。
“你少來!說好的讓我跟聶宇見面呢?”朱瑞林立刻反問,自從他得知梅友訪跟聶宇關系不錯,就一直想見見那位《遺落的神諭》的制作人,“這都一個多月了,一點音訊都沒有!您別是跟我吹牛的吧?”
“誒,我這次就是跟你談聶宇的事。”梅友訪顧不上跟那邊繼續調侃,語氣嚴肅的說道,“他今天早上被軍隊的人帶走了!”
“……”朱瑞林一陣無語,“我說梅叔,您眼瞅著都奔三兒的人了,能靠點譜嗎?軍隊帶走一位游戲制作人?我記得您編段子的能力沒這么爛?”
“咳,你聽好,我沒空跟你在這貧。”梅友訪被噎得翻白眼,強行平復心情后,說道,“你趕緊找機會跟你爹說,聶宇被軍方強行帶走了,聶宇是江城市鹿山區步行街兇案的直接受害人!
“你說什么?”朱瑞林驚了,他真不知道他所崇拜的游戲制作人就是那次兇案的受害人。
“你就這么跟你爹說!泵酚言L說道,“你爹一聽就明白該怎么做了,不要添油加醋。我還得跟我老爺子反映這事兒,掛了,記得速度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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