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錢買吃的?”烏嫣只準(zhǔn)備掏一片金葉。
白花花小胖手壓住她的手腕暗示道:“不用錢,你親自下廚不許別人幫忙做一頓!”不食人間煙火目空一切的自大仙君,在柴煙中嗆油握勺晃菜的場景真是可遇不可求。
這幕換成嫡仙真身自己肯定看不見,白花花不介意女兒身的仙君混跡柴米油鹽中做飯給他吃。
烏嫣立刻搖頭:“不可能,累死我你也不一定能吃飽,一片金葉愛要不要。”
“十菜不重樣的來一桌。”機不可失,金葉算個毛!
“那等我有空再說。”烏嫣決定先忽悠過去。
“行吧。”她要敢忽悠鬼,他就讓整個栩伏寸鬼不留,看看到時候干個毛的驅(qū)鬼師。
白花花坐在小妖面前手指了指亂掉的啾啾頭:“重新束。”
拈花一聽立刻改成坐膝幫忙束發(fā)。咦?她這么尊重這只鬼煞干嘛!可已經(jīng)伸出手拈花還是幫忙著束發(fā)。
等白小少爺被服侍得手和臉都擦拭干凈葡萄汁,烏嫣手指扣桌等待的時間快到極限,她抿唇冷笑。
“別笑,丑得臉傷心,我接著說不就成了。”白花花坐兩女對面盤腿鼓著包子臉下壓長睫,神色調(diào)侃著說道:“這裂膚之刑的詛咒確實是為了一支血脈斷子絕孫鏨斷干凈,獻祭萬命施咒除了找到下咒一方的傳承人得到對方主動給予的解咒令,不然無解。”
“那要下咒那方的子嗣已經(jīng)死絕了?”就知道點事瞧小鬼得逞的樣子,烏嫣想豎中指。
“所以我說的是傳承人,那一族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人也可以繼承,施咒那一方最會的就是這些個把戲,他們傳承的方式是記憶,當(dāng)族中最高掌權(quán)人魂飛魄散后,包裹秘術(shù)的所有記憶就會傳給新上位的掌權(quán)人。”
“掌權(quán)人為何魂飛魄散?”烏嫣問。
白花花指著自己眨巴眼:“可能覺得自己壞事干太多,死后不敢魂飛靈界,干脆先將自己毀個干凈。”
“倒挺符合他們那票人做事的性子,你知道怎么找到傳承人?”烏嫣需要解咒令。
“真當(dāng)爺無所不能。”自己找去,白花花回味那血的味道接著說,“其實符咒也是一種恩賜,可遇不可求何必要解除。”
嗯?拈花坐正身子聽出興趣來。
烏嫣伸出中指:“快點說。”
這豎著一根指頭感覺怎么是在罵自己,白花花從記憶里挑著說:“你親眼看過也知道裂膚刑非常人所能忍受,但忍受得住的就不會是凡人。
每月一次重塑皮骨相當(dāng)于全身經(jīng)脈經(jīng)歷過千錘百煉,只要熬過一個極限,人就和重塑的血肉一樣獲得新生,命中天定會成為一界之帝!”
“哇噢”烏嫣覺得賣掉白花花去說書絕對場場爆滿,比自己驅(qū)鬼賺錢快。
拈花看著白花花這只鬼煞,這事它怎么知道的比掌柜老家那邊的人詳情具體,他們也只是知道下咒那方掌權(quán)人與繼承者之間是傳承記憶的方式留有解咒令,至于熬過符咒還有好處,他們根本沒聽說過,更別講好處是這夸張的一界之帝。
“你們說的病癆子是修行者吧?”白花花看出二女不太信,他少說但沒瞎說。
拈花不做聲她好好聽。
烏嫣倒點點頭:“他修為不高。”
“那還沒到時候,扛過臨界點修為會漲的。”如今琴子祁的修為或許比受制天約天契的琴子祁高。白花花剛才在九門總督府邸聞到修為大漲后殘留下的氣韻,他并不打算自己說出口,有驚喜的秘密更刺激。
“琴子祁要抗不到那時候就痛死了呢?”烏嫣摸著下巴,掌柜的入定筑基高階是栩伏最高修為,琴子祁要能一樣厲害也挺不錯的。
“能扛到現(xiàn)在的,他熬過這臨界點是時間問題。”怎么不問最關(guān)鍵的問題呀,憋死他了。
“什么叫命中注定的一界之帝?”烏嫣拖拉著還是自己問出口。
“四國加起來是一界,就和我靈界一樣是統(tǒng)稱。琴子祁只要扛過裂膚刑極致的臨界點,就能成為整個栩伏最至高的王。萬命祭祀后的反噬,天定大成者的恩澤,眾生最原始的本能是追隨強者。”
“什么天定,天算屁!”烏嫣立刻沉眸十指成拳。
她氣什么?她沒情魂怎么表情這么真的憤怒。
突然,白花花無邪雙眼黑瞳全滿,他一手拍在案木之上,從黑瞳中央溢出一抹詭澤碧光,他表情痛苦得開始蜷縮身子倒下,胖乎乎的小手揪著領(lǐng)口,反抗掙扎由內(nèi)向外的怒恨。
“烏嫣你快回神。”拈花握著滿手珠寶表情痛苦不已,因鬼煞的異變而驚了車外的馬,馬車急速前行。
“天不是東西,天定什么都不是,死女人你快給爺醒過來!”白花花糯聲咆哮,疼得他五歲人身幻象正在瓦解,濃厚的煞霧正從他眼里向外瀉。
“呼”烏嫣感覺很遙遠(yuǎn)的地方有人再喊自己,她綿長的吐息后,剎那間,一切又恢復(fù)原樣。
“天定又不是我定,你整爺干嘛!”外泄出的煞霧從白花花眼眶急速倒流,他虛得干脆側(cè)頭倒在拈花膝上,拍拍自己的小心口濃睫半斂,沒征兆的人身幻象差點毀了,可心口還是疼得靈有余悸,讓他先躺著喘口氣。
無人煙的小道上摔下馬車的車夫滿頭大汗,急切拉扯韁繩的虎口處明顯腫高還留下一掌心的淤血。
“繼續(xù)趕路。”車內(nèi)拈花扶正發(fā)髻上的金釵啟音吩咐。
重新啟程的馬車,十里無鬼。
“我沒整你。”烏嫣松開雙拳,無緒著視線勾過食盒內(nèi)那堆葡萄皮逐漸回神,她看向恢復(fù)原樣的白花花。
天定二字惹了契約吾主,自己才有異樣。其中緣由似乎上方的拈花很清楚,單獨找個時間問問妖原因,白花花從小妖身上坐起身。
“算了,諒你也不敢故意,反正那叫琴子祁的人熬過裂膚刑就有能忍所不能忍的饋贈,裂膚刑也不會消失,反正他熬過就是一界之帝。”吾主沒得情魂,白花花只有自己給自己找個階梯下。
“霓瀾這帝君可真精明。”拈花發(fā)揮打圓場的功夫,島三杯茶水,一人一盞。
人和鬼之間的小秘密,她這做妖的不必當(dāng)面知道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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