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格兒以為梁光磊的兒子會來警告威脅自己,沒想竟然是以利益誘惑。
內(nèi)心野蠻只是為了美麗才披上了一件文明的外衣,偽裝的文明改變不了其本質(zhì)。就是整天把紳士兩個字掛在嘴上,也改變不了繼承的強盜血液的侵略性。
和善的臉龐下依舊是一顆黑暗的心臟,微笑的嘴角只要張開就能看見兇厲嗜血的尖牙。
保安和清潔工還有進出的工人都好奇地看著老板和來訪者。
梁公子舉著那份合同,但是蘇家父女無動于衷。
蘇珺是個直性子,無論如何也做不出跟自己的仇人談合作的事。蘇格兒已經(jīng)有了報復(fù)他們的計劃更不會貪眼前這種危險的便宜。
旁邊的業(yè)務(wù)主管眼睛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不知如何是好。那份合同對他的誘惑力非常大,他在心里想如果這份合同落到自己手里該多好,以光輝集團的家底兒拿下這份合同夠自己吃好幾年的了。可是老板講骨氣,他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既然不打算做生意了自然也就用不著他了,蘇格兒便讓他回去工作,今天這熱鬧他也看夠了!
蘇珺對那份合同不屑一顧,對梁公子說:“我們公司不愁客戶,不用靠你的單子活。話都說明白了,你走吧!”
梁公子表情相當無奈地收回了手,但還是勸說:“蘇先生和蘇小姐都很有性格,不過我還是希望兩位能夠好好考慮考慮。畢竟做生意為的是生財,而不是維持活著。這份合同簽下來,貴公司的規(guī)模起碼可以擴展一倍。”
利益的引誘在蘇家父女眼中根本不起作用,他們不是沒見過錢的暴發(fā)戶,小點利誘就頭腦發(fā)熱分不清東南西北。他們蘇家以前的公司規(guī)模比梁家的公司差不多少,所以如今這小廠擴展一倍或者兩倍,對他們來說沒什么吸引力。
而且他們都知道如果與他合作無異于與虎謀皮,說不定這個小廠子都要搭進去。
蘇格兒笑了笑:“長子長孫要是什么都得不到,許下一個江山又有什么用呢?所以你就不用替我們擔心了,還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吧。公司茶水也不好,就不請你進去坐了。我們公司事多,閣下也是大忙人,我們就挽留了,恕不遠送!”
梁公子也是久經(jīng)沙場的商人,無功而返的事情自然不會做,所以對這父女倆一而再的逐客令也不在乎。蘇格兒的奚落也只讓他皺了皺眉頭,因為他現(xiàn)在勝券在握。
其實他知道蘇家人對自己家萬分痛恨,尤其是自己的父親,因此就算自己的繼母再怎么請求也是不可能讓那個大夫給他治病的。
今天之所以來這里施舍點小恩小惠,不過是因為聽了很多人對那個大夫的醫(yī)術(shù)的夸贊,來上個保險罷了。現(xiàn)在是他們?nèi)松年P(guān)鍵時刻,一點兒差錯都不能出。
萬一那個蠢女人和這個蘇格兒達成交易,而那個大夫又確實有點兒本事能夠讓父親好起來哪怕是暫時的,也夠他安排以后的事了,那樣的話他們的努力就功虧一簣了。
現(xiàn)在蘇家父女據(jù)不接受這份恩惠,可以視作是對他們梁家人痛恨,不愿意和自己打交道。對于自己來說這是好事,但是凡事都要白紙黑字握住別人的短處才能心安。
這人經(jīng)過無數(shù)商場廝殺,經(jīng)歷過不少風(fēng)浪,心里想的再多,可表面上非常的鎮(zhèn)定從容,讓人看不出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
他手里拿著那份合同,笑著說:“兩位對你們現(xiàn)有的客戶就很放心嗎?”
呦呵,這是威脅了啊!逼著拿錢的見多了,頭一回見到逼著收錢的。
蘇格兒心里發(fā)笑:看來這份合同不簽他是不能放心了。當然了,自己本來就不打算遵守這個口頭的承諾,即使簽了合同也不會遵守。
蘇珺聽了他的話頓時怒上心頭,斥問:“你什么意思?想做什么?我可告訴你,雖然我們蘇家不如以前風(fēng)光,但不是軟柿子,你要是敢背后捅刀子絕不會放過你。”
蘇格兒說:“爸你別生氣,相信梁先生真是為我們好才提這個醒。不過梁先生不必替我們費心,我們吃一塹長一智,如今合作的客戶都是誠信為本的。那些奸詐小人都被過濾了,他們就是親自上門我們也不敢合作。”
她笑嘻嘻拐彎抹角的說損話,就差點名道姓了,比爸爸的話可鋒利多了。
梁公子就是再能克制自己的情緒也快要忍不住了,臉上有了些慍怒。語氣也不似原先自然了,說道:“蘇小姐很自信。不過生意可不是做一家的,或許你的客戶跟我們公司也有生意往來,如果我知道了一定替你多說幾句好話。”
蘇珺一聽他的挑釁就怒了,剛要發(fā)火忽然聽見一陣聲音呼嘯而至,停在了大門外。幾雙眼睛都看過去,只見大門口出現(xiàn)了一輛耀眼的銀灰色跑車。
車里的人探出頭來,沖著蘇格兒讓開門。
宜言,他怎么回來了?蘇格兒心里納悶兒。對不知就里的保安打個招呼,讓他們打開大門。
宜言把車開進來,一腳油門就到了站著的人跟前,打開車門瀟灑的下車。
蘇珺一見是他立刻慫了半截,臉上白轉(zhuǎn)青又青轉(zhuǎn)白,他想起那天晚上看到宜言做的事情就渾身的不自在。
蘇格兒問宜言:“你來什么事?”
宜言摘掉墨鏡,瞟了眼旁邊的車和人:“我在4s店看中了一部車。你們不是也要去買車嗎,正好一塊兒付錢。”
蘇格兒奇怪他怎么這個時候跑來說什么買車的事情。而且,怎么又說要買車啊!
她一臉怨氣地說:“付什么錢啊,我沒有錢。你這不是車嗎?”
蘇珺傻眼了,才聽明白一塊兒付錢是說讓自己女兒付錢啊?為什么他買車要他們付錢啊?可是這話他不敢問出來。
宜言抱著手居高臨下地看著蘇格兒:“為什么沒錢?”
蘇格兒一時語結(jié):“沒錢就是沒錢就是沒錢啊,沒有啊!口袋里和銀行賬戶里是空的。”
真是奇怪,要錢也看看場合啊。看不見現(xiàn)在面前站著的都什么人嗎?
梁公子一雙銳利的眼睛觀察著這幾人,一邊看一邊在心里分析:從跑車里下來的這個人長相英俊,器宇不凡,性格囂張冷酷,從自身的氣質(zhì)和開的車看非富即貴,看起來不像是靠女人吃飯的。
但是卻理所當然,毫不避諱地讓蘇格兒給他買車他們什么關(guān)系,這是怎么回事?可沒聽說蘇家還有個兒子,而且蘇珺見了他跟老鼠見了貓一樣的,很怕他。
蘇格兒倒是落落大方。總之他跟蘇家人關(guān)系匪淺。
他在腦中思索來者的身份,忽然想到了別人告訴的那個林大夫的形象:俊美,帥氣,冷酷,囂張,自傲,自大,自負,喜歡開跑車。這幾點都和眼前的人完美的融合了。
可是這樣一個公子哥兒一樣的人真的是大夫嗎?
聽見別人形容那位林大夫的時候就覺得很扯,把他的醫(yī)術(shù)說的神乎其神,簡直能起死回生,就算世上真有這種醫(yī)術(shù)高明的大夫,但是能達到那種境界也得是個頭發(fā)花白了的老人吧!這么輕的年紀,畢沒畢業(yè)都難說。
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既然有這回事他就不能放松警惕,哪怕是個騙子。
梁公子剛才臉上的怒氣瞬間斂去,語氣溫和地問道:“這位先生莫非是蘇小姐的男朋友?”
蘇格兒在心里罵道:這個混蛋真不是個好東西,明明知道自己的男朋友是蘄寒,卻還在這里裝糊涂,想打聽宜言的身份還拐了這么個彎兒。
她簡潔明了地回答:“不是。”
宜言隨即問:“他是誰啊?”
蘇格兒覺得宜言也不可能不知道這個人是誰,明顯是故意這么問的。他那么拽好端端的干嘛要特意問一句啊?
忽然明白過來,宜言又折返回來肯定是另有深意的。
想明白了這一點后她好整以暇地介紹:“這位是梁先生,大公司的副總。”把梁公子的名片給宜言看。
宜言也不接過去,就這蘇格兒的手看了下,扭頭看著梁公子,直接問:“來做什么?”
梁公子一觸及到他冰冷的目光不由地心里打了個激靈,沒來由的一陣慌亂,腦子都混亂了,舌頭跟打結(jié)似的沒有辦法正常回答他的問題。
蘇格兒說:“梁先生來是想讓我們跟他做生意。不過我們實力不濟,這筆買賣做不成。”
宜言聽后也不再接著往下問了,又說起剛才的話題,問什么時候去看車。
蘇格兒聽他又說買車的事情有點糊涂了,實在鬧不明白他今天來這里的目的。怎么總說買車的事情啊?以前也就絮叨兩句,今天還認了真了。干嘛非得當著這人的面說買車的事情,是要訛他一筆嗎?
蘇珺不知其中內(nèi)情,見宜言為難自己女兒,雖然害怕也忍不住說:“林大夫看上的什么車啊?多少價位的?”
宜言輕飄飄地說:“跑車,三百多萬。”
他說的輕輕松松,可蘇家父女差點兒吐血,三百多萬啊,這是小錢嗎?
蘇珺原先是打算著花點錢把他打發(fā)走,可現(xiàn)在一聽三百多萬牙齒都打顫。這幾百萬放在他們身上可是一大塊肉,他們這個公司也就值一輛車錢。
梁公子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也從蘇珺的稱呼中確定了這就是那位林大夫,他的繼母找的那根救命稻草。剛才的對視驚的他一身冷汗,不敢再懷疑這位林大夫是個江湖騙子了,暗自慶幸多虧親自來了這一趟。
他沒搞懂蘇格兒和宜言的關(guān)系,為什么買車要蘇格兒拿錢。但是眼見蘇珺一臉為難,蘇格兒一臉怨氣的看著宜言,知道這筆錢對他們來說不是小數(shù)目,他們不愿意拿。
如今本尊已經(jīng)來了,蘇家父女就無所謂了。而這輛跑車錢正是拉攏他的一個借口。
梁公子也不用人介紹,自來熟地跟宜言搭話:“原來這位就是林大夫啊,久仰大名。我也很喜歡跑車,不知道林大夫看上的是哪一款,或許我們可以探討一下。”
這言外之意是個人都聽得出來。可是宜言冷冰冰地說:“我是要買車,沒工夫討論。”
獻殷勤卻被打臉,一般人臉上早就掛不住了。可是梁公子也不是等閑人,經(jīng)歷的風(fēng)浪多了心里素質(zhì)好的很,一點兒不在意的笑了笑。他不敢得罪宜言,宜言身上驕傲不遜的傲氣讓他不敢輕舉妄動,而且這個時候他也必須忍耐,否則可能將對方推向他繼母那一邊。
他又說:“今天和蘇先生的生意看來是做不成了,不過能見到林大夫算是意外驚喜。我聽人說起過林大夫的醫(yī)術(shù)高明,我最近也有些不舒服,想請林大夫幫我看看。酬金林大夫可以隨便開。”
蘇格兒扯扯宜言的袖子,用眼神說:賄賂你了,別沒骨氣。
宜言趕蒼蠅似的推開她的手。
蘇珺也黑了一張臉,他怕梁公子忽然間良心發(fā)現(xiàn)改變策略,要搶在梁太太之前找林大夫去給梁光磊看病。也怕林大夫會因為自己給不起一輛跑車而答應(yīng)他的請求。
幾雙眼睛都看著宜言,看他怎么表態(tài)。
宜言看向了梁公子,盯著他看了幾秒鐘,然后說:“你沒病。”
宜言的反應(yīng)出乎梁公子的意料,只見他滿臉的錯愕。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可是我最近真的感到胸悶”
宜言強勢地打斷他:“我說沒有就沒有。不相信我的醫(yī)術(shù)更不應(yīng)該找我看病。”
拒絕的干凈利落毫不留情,讓梁公子尷尬萬分。
蘇珺心里松了氣解了恨,但同時也更怕宜言了,這囂張傲慢不由分說的樣子跟那天晚上一模一樣。
蘇格兒心里得意,趁機又對他下了逐客令。
但是這位梁公子來的時候可是胸有成竹,無功而返自然是不甘心。而且這位林大夫讓他不敢小覷。
梁公子正絞盡腦汁的想辦法怎么收買宜言,此時門口又來了一輛車,來人不是別人,就是那位被蔓草咬過的梁太太。她又來了!
蘇格兒興奮地都想去搬個小板凳來看戲了。正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這繼母和繼子正斗的你死我活,接下來的場面一定非常精彩。
美中不足的是這里是自己的地盤兒,鬧得沸沸揚揚的于自己不利。
梁公子見到繼母臉色一沉,此時這位另大夫就在眼前,萬一他要是答應(yīng)可就糟糕了。他眉頭皺起,不似之前那樣鎮(zhèn)靜了。
保安在蘇格兒的指揮下放了梁太太進來,梁太太看見繼子在此也是大驚失色,知道今天的事情更難了。邁著沉重的不知惴惴不安的走上前來。
蘇珺認得梁太太,他擔心宜言會答應(yīng)這個女人的要求,把女兒拉到一邊悄悄地說:“格兒,讓林大夫趕緊走吧。男人可以拒絕男人,但是對女人就不一定了。”
蘇格兒捂著嘴偷笑:“她都四十多歲了,對林大夫構(gòu)不成威脅。而且你覺得他會聽我的嗎?爸你回去做事,明天公司就正式開業(yè)了,那才是咱們的大事,可千萬不能出差錯,這里交給我來解決。”
蘇珺一口拒絕:“梁家的男女都不是好人,你年紀小別吃了他們的虧。你上去找你媽,我在這里對付他們。”
蘇格兒說:“有林大夫在我怕誰啊!這是我們的地方,就是打起來吃虧的也不是我們。”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