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麟這話讓東皇驚得跟什么似的,他猛地從椅子上起身,雙眸圓睜地看著目光隱晦的鳳麟,還沒等東皇再次開口跟鳳麟確認(rèn),鳳麟就主動補(bǔ)充道,“鳳無痕,生性內(nèi)斂,沉穩(wěn),若不是掌握了什么鐵板釘釘?shù)淖C據(jù),他斷然不會信口開河,尤其是當(dāng)著你的面”
說這話的時候,鳳麟修長如玉的手指輕輕叩擊著桌面,漆黑如墨的雙眸劃過了一抹凜冽的寒芒。
此刻,真正讓鳳麟心里七上下的反倒是魔宮宮主穆熙兒了。
當(dāng)鳳麟心思千轉(zhuǎn)百回的時候,耳邊傳來了東皇那滿布疑惑的低沉嗓音。
“如今西涼國這邊熱鬧得跟什么似的,就連鳳無痕也來了,怎么穆郡主還無動于衷?魔宮的情報(bào)系統(tǒng)向來很是完善,何況穆熙兒手里還掌握著陰軍弒佛這么個王牌,我可不相信穆曦兒的情報(bào)會如此這般的滯后,可她卻始終不露面,這不是很是蹊蹺嗎?”
東皇暫且將腦海中關(guān)于鳳無痕的問題按捺下去,而后也將目光聚焦在魔宮宮主穆曦兒身上了。
在東皇看來,早前局勢還沒有這般緊張的時候,穆曦兒都積極參與西涼國事務(wù),怎么現(xiàn)在有關(guān)虛緲國的線索出現(xiàn)時,穆曦兒反倒不那么熱衷了呢?
正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東皇可不會覺得穆曦兒已經(jīng)放棄了進(jìn)入虛緲國的打算。
東皇話音一落,鳳麟眉頭越發(fā)緊蹙了,很顯然,困擾東皇的問題同樣也困擾著鳳麟。
思緒千轉(zhuǎn)百回之后,鳳麟突然語出驚人道,“我打算去一趟北疆。”
鳳麟這話一出,東皇目光越發(fā)驚詫了,連帶著語調(diào)也跟著微微拔高,他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鳳麟,而后直接開口追問起某人來。
“你要親自去見穆曦兒?可這有必要嗎?”
在東皇看來,現(xiàn)在真正的關(guān)鍵應(yīng)該還是在虛緲國的問題上,既然此刻西涼國已經(jīng)顯露出更多的端倪了,他們乾陵不是更應(yīng)該趁熱打鐵嗎?可作為乾陵的主人,鳳麟為什么非要選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前往北疆呢?
雖然東皇有些看不透穆曦兒選擇停留在北疆,不來西涼國的行為,但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東皇覺得穆曦兒暫時不出現(xiàn),對他們乾陵來說也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至少可以少了一個強(qiáng)有力的競爭對手不是,也能稍微緩解下他們的壓力。
而今摘星樓在暗處虎視眈眈,還有一個行蹤飄忽不定的摘星樓樓主陸嘉裕的威懾,再來就是心懷叵測的明颯,以及那個蟄伏了好多年,卻突然高調(diào)回到西涼國的嵇王端木徜羚。
這三方本來就足以讓他們覺得棘手了,如果這個時候,穆曦兒再來攪局的話,局勢一定只會越來越混亂的。
所以東皇沒辦法理解鳳麟的行為,鳳麟為何非要親自跑北疆,又為什么非要去見穆曦兒
東皇黑眸之中的不贊同,鳳麟當(dāng)然看得清清楚楚,不過鳳麟?yún)s沒有打算跟東皇解釋太多,他只是微微掀了掀眼皮,眸光淡淡地瞥了一眼東皇,而后動作優(yōu)雅地端起桌上的杯子,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
放下茶杯之后,鳳麟突然話鋒一轉(zhuǎn),而后如此跟東皇說道,“你可知今日我在雁鳴湖見到了誰?”
鳳麟主動提及了雁鳴湖。
聞言,東皇俊臉表情也有幾分疑惑,他沒有再跟鳳麟提魔宮宮主的事情,而是漸漸冷靜了下來。
“是誰?”
東皇直截了當(dāng)?shù)刈穯柶瘌P麟,這會兒,東皇也懶得再浪費(fèi)時間繼續(xù)琢磨了。
“穆凌肆。”
東皇直接吐出了三個字,他說話的時候表情始終淡淡的,反倒是東皇臉色變幻得跟個調(diào)色盤似的。
東皇真心覺得自己今日遭到了太多,太多的暴擊,先是鳳無痕帶來的消息,而后又是鳳麟如今提及的事情。
東皇真心覺得自己腦子有些不夠用了,他目光略顯呆滯地看著鳳麟,都不知道該作何反應(yīng)了。
看著東皇這呆頭鵝的樣子,鳳麟輕扯薄唇笑了笑,而后再度語調(diào)幽幽道,“端郡王倒是讓我驚訝得很,如今他跟鳳無痕對上已經(jīng)不是什么秘密了,但他敢來找我,倒是讓我大感意外,畢竟我跟鳳無痕還是有著某些私交的,穆凌肆對此也是知曉的。”
“可他居然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敢來見我,這位端郡王隱藏得夠深,我們可能先前低估了他。”
鳳麟這話讓東皇的心顫了幾顫,他微微擰了擰眉,想了想,便如此跟鳳麟說道,“那你可有跟穆凌肆達(dá)成什么合作協(xié)議?”
說到這里,東皇停頓了一下,神色略顯古怪,很快,他就再度幽幽道,“如果你跟穆凌肆合作了,那鳳無痕那邊”
東皇沒有繼續(xù)往下說,但從東皇的表情之中還是可以看出東皇是在擔(dān)心,鳳麟會將鳳無痕給徹底惹惱了。
東皇的未盡之意,鳳麟自然秒懂。他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桌面,半晌的沉默過后,鳳麟如此跟東皇說道,“天下熙熙皆為利往,我跟鳳無痕交情歸交情,事情歸事情,我首先是乾陵之主,其次才是他的朋友,我也不可能不以乾陵的利益為先,所以如果穆凌肆可以給我們帶來更多的好處,甚至是我無法拒絕的好處,我為什么要拒絕?”
“再說了,退一萬步講,就算我不答應(yīng)穆凌肆,穆凌肆也不是可以去找別人合作啊,摘星樓那邊也不是不可以,明颯更不是不行,既然穆凌肆跟鳳無痕對立本就是必然,他尋找合伙人也是必然,都是必然,那么我介入與否,鳳無痕還是會擁有穆凌肆這個不容小覷的敵人。”
“鳳無痕的敵人不是我鳳麟帶來的,所以這不過就是兩碼事罷了,我相信鳳無痕可以拎得清的。”
鳳麟這番詭辯讓東皇臉色變幻得跟什么似的,他真的有些服了鳳麟。
居然可以用這樣的法子給自開脫。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東皇也覺得沒什么好驚訝的,鳳麟本就是這種利己不利人的性子。
如果鳳麟真的因?yàn)轼P無痕而終止了跟穆凌肆的合作的刷,東皇反而會覺得鳳麟忘記吃藥了。
當(dāng)東皇惡意揣測鳳麟的時候,耳邊再度傳來了鳳麟那一語雙關(guān)的低沉嗓音。
“既然穆凌肆都主動找上我了,他敢賭,我又有什么不敢接招的呢?再說,與其讓我們自己處于被動的地位,還不如答應(yīng)穆凌肆的要求,就算日后真的還有別的變數(shù),我們也可以靈活應(yīng)對,屆時若苗頭不對,再將搜集到的情報(bào)直接賣給需要的人就好了,還能撈一筆好處。”
鳳麟說這話的時候,笑容很是陰險(xiǎn),如果不是某人的顏值擺在那里,東皇都要覺得鳳麟略顯猥瑣了。
東皇覺得自己的三觀再度被刷新了,他嘴角各種抽搐,顫著嗓子追問起鳳麟來。
“你莫不是還打算倒買倒賣,而且對象還是鳳無痕吧?”
雖然這是一個疑問句,但東皇說話的語氣已經(jīng)很是篤定了。
東皇話音一落,坐在主位上的鳳麟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端起桌上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而后輕飄飄道,“東皇,我們是江湖人,同時也是純粹的商人。”
在說起商人兩字時,鳳麟特意加重了語氣、
東皇已經(jīng)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他表情一言難盡地對著鳳麟拱了拱手,除了佩服,也只能佩服了。
鳳麟只是勾唇笑了笑,卻沒有在說什么。
東皇心思很是復(fù)雜,半晌的沉默過后,東皇微微挑眉,目光直視著不遠(yuǎn)處某個氣定神閑的美男子,而后再度開口道,“穆凌肆跟穆郡主同是穆氏皇族的人,而且之前兩人關(guān)系也很不錯,友乾山莊跟穆熙兒的魔宮來往也不算少,而目前穆郡主跟鳳無痕關(guān)系又已經(jīng)破裂了,兩人的矛盾短期內(nèi)看起來是不可能緩和的,那么你說穆熙兒她會不會最終跟穆凌肆統(tǒng)一戰(zhàn)線呢?”
東皇已經(jīng)不想去評價(jià)鳳麟的人品了,他現(xiàn)在只是想知道穆曦兒到底會如何看待端郡王此舉。
東皇話音一落,鳳麟將手中的茶杯放下,他目光灼灼地看著東皇,而后輕啟薄唇道,“所以我需要去試探看看穆熙兒的口風(fēng),這樣才好下決心。”
一聽鳳麟這話,東皇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很快,東皇就再度追問起鳳麟來,
“那你打算什么時候出發(fā)?”
由于穆凌肆約鳳麟在雁鳴湖相見,而現(xiàn)在鳳麟也有意搭上穆凌肆這條線,甚至已經(jīng)想好了要前往烈焰國北疆,東皇就想知道鳳麟到底何時會出發(fā)。
東皇話音一落,鳳麟語調(diào)幽幽道,“明日,我明日就出發(fā)。這件事情不宜拖,越早搞清楚穆熙兒的想法越好,除了穆凌肆這件事,我還想知道這位魔宮宮主對于縹緲國到底有何打算,穆凌肆這個時候找我也算是在我瞌睡的時候主動送上了枕頭,讓我有一個最好的理由可以接近穆熙兒了。”
“而且北疆那邊的情況我們也不能置之不理,如今除了穆熙兒進(jìn)入了北疆,東海的那位帝師可也在那里,想必東海帝尊的人也會進(jìn)入烈焰吧,那里也是暗潮洶涌,我深入查探一番,對我們乾陵也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很顯然,鳳麟早已經(jīng)想好了,所以現(xiàn)在他才會將這些都悉數(shù)告訴給東皇,、
聞言,東皇好半晌都沒有開口,他還在消化著方才鳳麟所提及的這些情報(bào)。
鳳麟黑眸幽幽地看了一眼東皇,半晌的沉默過后,鳳麟如此提醒東皇道,“我估摸著,也許半個月內(nèi),西涼國的平衡不會被打破,所以暫時我們只需要將計(jì)劃穩(wěn)步推進(jìn)就好了,不過,東皇你跟玉籬要重點(diǎn)關(guān)注嵇王端木徜羚。,”
“端木徜羚自從重傷了青冥之后,基本上都是閉門不出,我們暫時也查不出端木徜羚的動向,更不知道他到底在等什么時機(jī),此去東海,我真正擔(dān)心的反倒是端木徜羚。”
“為了以防萬一,你們還是重點(diǎn)關(guān)注嵇王府。”
因鳳麟次日就要離開西涼國,所以他才再度提醒起東皇來。
鳳麟擔(dān)心的就是端木徜羚那邊會出現(xiàn)什么岔子。
可跟穆凌肆在雁鳴湖相見的情形還是讓鳳麟有些放心不下,他不得不選擇在這樣的時候先離開西涼國。
但鳳麟同時又有點(diǎn)吃不透端木徜羚,雖說鳳麟不斷地調(diào)查端木徜羚,可行之有效的情報(bào)卻沒有搜集到。
所以鳳麟才會重點(diǎn)將這件事情交給東皇。
鳳麟的出聲打斷了東皇的出神,東皇自然也明白鳳麟所憂心的地方究竟是在哪里。
東皇表情嚴(yán)肅地對著鳳麟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我明白,你放心吧,我會親自盯著端木徜羚。”
東皇話音一落,鳳麟略微思索了一下,而后再度提到了另外一個人。
“另外陸嘉裕那邊始終都沒有任何消息,可青冥這次詭異的蘇醒讓我還是很懷疑陸嘉裕,十有九陸嘉裕已經(jīng)秘密潛入了西涼國,只是蟄伏在暗處罷了。”
“如果想要掌握陸嘉裕的行蹤,你可以派人盯著青閻,不過青閻也是一個狡猾的家伙,他不會輕而易舉地露出馬腳來,所以青閻那邊也許未必能夠傳來什么好消息,不過暫時安排人盯著青閻也好,不過輔助地可以同時派人盯著青冥。”
“如今看來,或許青冥是陸嘉裕選中的試驗(yàn)品,既然是試驗(yàn)品,只要這件事情跟陸嘉裕有關(guān)系,那么他一定會再度聯(lián)絡(luò)青冥的,不然這步棋豈不是會淪為廢棋嗎?”
“依我對陸嘉裕的了解,他絕對不可能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所以雙管齊下一定會有所收獲的。”
因?yàn)槊魅站鸵x開西涼國,鳳麟便將自己關(guān)心的問題都事無巨細(xì)地交給東皇。
在乾陵內(nèi)部,除了乾陵之主鳳麟,東皇也是核心成員,而且東皇的能力,鳳麟還是很放心的。
這也是為什么,鳳麟敢先離開西涼的原因,反正這里有東皇壓陣,玉籬輔助,倒是可以解除他的后顧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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