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西平王沈傲追問起穆熙兒的時候,洛天擇黑眸劃過了一抹凜冽的寒芒,轉(zhuǎn)瞬即逝,他目光幽幽地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沈傲,而后語調(diào)低沉道,“曦兒此刻前往濉河,我原本打算過兩日就前往濉河,但如今看來,我怕是要再等上一段日子了。”
說到這里,洛天擇眉頭狠狠一擰,眉眼之間帶著明顯的憤恨之色,擱在桌上的右手更是寸寸收緊。
沈傲自然聽懂了,他微微蹙眉,掃了一眼洛天擇的臉色,想了想,沈傲如此跟洛天擇說道,“你要是不介意,等你養(yǎng)好傷之后,或許可以讓拂衣陪著你一道前往濉河,這樣一來,你們彼此也有個照應(yīng),畢竟這一次洛天依來者不善,你一個人,我實在有些擔(dān)心”
因洛天擇傷勢有些嚴(yán)重,明顯不適合長途的奔波勞累,所以沈傲想了想,才會提及拂衣,顯然拂衣從旁協(xié)助洛天擇。
但洛天擇究竟會不會覺得他此舉有監(jiān)視之嫌,沈傲也不得而知,可為了讓事情能夠按照他所設(shè)想的方向發(fā)展,西平王沈傲只好嘗試跟洛天擇商量下。
沈傲話音一落,洛天擇黑眸幽幽地看著沈傲,并沒有第一時間就正面回應(yīng)。
沈傲眉心幾不可察地皺了皺,心里也咯噔了一下,第六感告訴沈傲,恐怕洛天擇還是不會接受他的提議。
沈傲剛這么想,很快,耳邊就傳來了洛天擇的低沉嗓音,果不其然,洛天擇還是拒絕了沈傲。
“王爺?shù)暮靡猓倚念I(lǐng)了,不過拂衣需要保護(hù)王爺?shù)陌参#乙粋粗人,哪里能夠使喚拂衣,況且今日的事情過后,我大哥短期之內(nèi)是不會再針對于我的,而且他也是一個自視甚高的家伙,既然這一次不殺我,那么接下來也不太可能對我出手,畢竟如今的我手中毫無權(quán)勢,也沒有任何資源,更沒有后臺,我大哥是不會將他寶貴的時間跟精力都浪費在我這么一個無名小卒身上的。”
“等我的傷養(yǎng)好之后,我就會出發(fā),前往濉河一帶,待我找到曦兒,到時候我也會將事情的進(jìn)展告知于王爺?shù)亍!?br />
雖然洛天擇拒絕了沈傲的提議,但他還是比較顧及西平王的面子,還是主動跟沈傲說,之后會將情況透露給沈傲。
既然洛天擇都這么說了,沈傲哪怕心里再不甘心,他也不好再提出任何反對意見,只好點頭答應(yīng)了。
沈傲眸光幽幽地看了一眼洛天擇,而后語調(diào)清冷道,“那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如果需要我的幫忙,一切按照老法子,你可以聯(lián)絡(luò)狼衛(wèi),他們依舊受你調(diào)遣。”
為了表達(dá)自己的支持,西平王還是如此跟洛天擇說道。
聞言,洛天擇黑眸劃過了一抹凜冽的寒芒,他立刻就點頭致謝道,“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對此,沈傲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好半晌,兩人誰都沒有再開口,表情都是如出一轍的凝重。
房間里的氣氛也很是古怪。
片刻之后,洛天擇主動跟沈傲說道,“我之前已經(jīng)見過顧祁鎮(zhèn)了,葬魂谷的事情終究也讓顧祁鎮(zhèn)惶惶不可終日,曦兒雖然這一次放了顧祁鎮(zhèn)一馬,但事情遠(yuǎn)遠(yuǎn)還沒有結(jié)束,曦兒之后一定還會再度跟顧祁鎮(zhèn)清算的,就如同她對付云染跟陸嘉和一樣。”
洛天擇突然話鋒一轉(zhuǎn),主動跟沈傲提到了逸仙閣閣主顧祁鎮(zhèn)。
洛天擇這話一出,西平王沈傲黑眸劃過了一抹凜冽的寒芒,他目光幽幽地看著洛天擇,而后語調(diào)低沉道,“逸仙閣這一次雖然有幸脫身,但顧祁鎮(zhèn)也算是元氣大傷了,想要再度達(dá)到巔峰時期的影響力,怕是沒有那么容易了,而且顧祁鎮(zhèn)之前是跟云染來往過密,云染失勢,在某種程度上也算是沖擊了顧祁鎮(zhèn),鷹堡在很長的一段時間恐怕都只能茍延殘喘,他們甚至都不能主動冒頭,不然若是再被穆熙兒針對,怕是日后都沒有鷹堡的存在了。”
說到這里,沈傲停頓了一下,他手指輕輕叩擊著桌面,眉眼之間帶著明顯的冷意,很快,沈傲就再度補充道,“當(dāng)然,我這么說,并非是指,鷹堡的殘余勢力就可以等閑視之,如今只是云染落入了乾陵的手中,但鳳麟跟東皇到底會如此對付云染,如今還不得而知,而且鷹堡這些年其實就是另外四大堂主輪流管理,就算短期之內(nèi)云染沒辦法重獲自由,我相信另外四個堂主還是不會讓鷹堡就此煙消云散的。”
“他們只要先讓鷹堡撐著不關(guān)門就可以了,要是可以等到云染再出山,鷹堡也算是守得云開見月明,不過要先看到這樣的局面,恐怕還要花費不少的時間,也需要耗費不少的精力,當(dāng)然最主要還是要看穆郡主跟乾陵那邊的態(tài)度,他們究竟希望從云染身上獲得什么?而且也要看云染的配合度高不高,如果云染不能夠讓穆熙兒跟鳳麟他們滿意,我看鷹堡還是有些玄乎。”
一沈傲先是著重強(qiáng)調(diào)了鷹堡未來即將面臨的處境,以及他們?nèi)缃竦默F(xiàn)狀。
沈傲分析鷹堡的時候,洛天擇并沒有正面回應(yīng),但他的表情卻越發(fā)凝重了。
沈傲手指輕輕摩挲著杯子,微微挑眉,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對面的洛天擇,而后再度開口道,“所以說,云染跟鷹堡恢復(fù)元氣的速度就決定了逸仙閣閣主顧祁鎮(zhèn)未來到底會面臨何種局面,如果云染可以挺過這一關(guān),也許顧祁鎮(zhèn)也能夠熬過這個寒冬,他們兩人的關(guān)系有點像是唇亡齒寒,其中一人若是倒下,恐怕另外一人也會危機(jī)重重,但如果兩人都能夠扛過這一次的危機(jī),等他們卷土重來的時候,也許就是穆郡主的危機(jī)了。”
說到這里,沈傲眉頭越發(fā)緊蹙,他目光清冽地看著始終一言不發(fā)的洛天擇,而后再度開口道,“其實穆郡主這次還是太過于仁慈了一點,既然已經(jīng)讓云染跟陸嘉和栽了這么大的跟頭,為什么不乘勝追擊,偏生還要給他們留下一口氣,她這不是給自己惹出了更大的麻煩嗎?如果等到這幾人緩過來,說不定陸嘉和,云染跟顧祁鎮(zhèn)都會抱團(tuán),那個時候,穆郡主要面臨的壓力可想而知”
從西平王沈傲這番話可以看出,他是真的不太贊同魔宮宮主穆熙兒此舉。
畢竟之前在葬魂谷,已經(jīng)是穆熙兒提前控制了局面,也鎖定了勝局,而且還將陸嘉和重挫,云染更是直接落入了他們的手里,為什么穆熙兒在緊要關(guān)頭卻做出了那樣的決定,居然只是將云染交給乾陵的鳳麟去處理,她難道就不知道事情恐怕會再生波瀾嗎?
亦或是,魔宮宮主穆熙兒壓根就不在乎這些,也不覺得自己應(yīng)付不來這樣的局面。
可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沈傲?xí)X得穆熙兒太過于剛愎自用了。
二十年前,她明明已經(jīng)讓陸嘉和,洛天依跟連生三十二算計了一次,而那件事情里面就有云染跟顧祁鎮(zhèn)的手筆,如今等她歷劫歸來,雖說也一舉重挫了陸嘉和跟云染,甚至狠狠地震懾了顧祁鎮(zhèn),但終究她還是沒有對他們幾人下死手,反倒是給了他們卷土重來的機(jī)會。
沈傲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穆熙兒是女子,所以行事方法才會跟他完全不同。
但沈傲從來都不敢小覷穆熙兒,畢竟這位穆郡主可是相當(dāng)有心計,也很有手腕的人。
沈傲覺得穆熙兒應(yīng)該不至于看不透形勢,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魔宮宮主或許真的還有別的考量,譬如說放長線釣大魚、
云染跟陸嘉和手里或許還有穆熙兒在意的東西,為了撬開云染跟陸嘉和的嘴,再掌握更多的情報,穆熙兒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只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自己可以想到的,恐怕魔宮宮主也早就想到了,她應(yīng)該不會讓云染跟陸嘉和輕而易舉地翻身,也不會讓他們兩人算計自己吧。
當(dāng)西平王沈傲心思千轉(zhuǎn)百回的時候,耳邊已經(jīng)傳來了洛天擇的低沉嗓音。
“曦兒做事向來滴水不漏,我相信她既然這樣做,一定也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之后所下的決定,云染既然已經(jīng)落入了鳳麟跟東海的手里,想必也不會有什么好日子,乾陵的人跟云染向來都不對付,這次云染被乾陵的人帶走,想要再翻身,怕也沒那么容易了。”
說到這里,洛天擇輕扯薄唇笑了笑,可笑意卻未曾抵達(dá)眸底,他目光幽幽地看著沈傲,而后再度補充道,“更何況這次葬魂谷的事情,參與者還有西涼國的端木徜羚,端木徜羚也是一個老狐貍,我們所能夠想到的,端木徜羚自然也可以想到,他既然已經(jīng)跟曦兒聯(lián)手,勢必也會提醒曦兒,如果他也認(rèn)為曦兒某些決定不太妥當(dāng),或者會引發(fā)其他的危機(jī)的話”
洛天擇跟沈傲的想法還是有所不同,洛天擇還是比較了解自己的侄女的,他知道穆熙兒做事雖然有些張揚,但在做決定之前,往往也會先通盤考慮。
如今既然局面是這樣的,想必魔宮宮主跟西涼皇已經(jīng)提前商議好了。
洛天擇提及端木徜羚名字時,西平王沈傲俊臉表情變幻得如同調(diào)色盤一般,分為精彩。
略微思索了一下,沈傲目光幽幽地看著洛天擇,而后語調(diào)低沉道,“說起端木徜羚,我倒是有些疑惑不解,端木徜羚二十年前去向不明,可二十年后,穆郡主從虛緲國出來,緊接著端木徜羚也高調(diào)出現(xiàn),而且一回來就先讓端木長郡退位讓賢,這件事情我怎么想,怎么不明白。”
“先不說端木徜羚究竟用了什么方法,不費一兵一卒就讓端木長郡將帝位拱手相讓給他,他跟穆熙兒之間究竟是怎么達(dá)成合作的,而且他真正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很顯然,西平王沈傲對于新上任沒多久的西涼皇端木徜羚很是好奇。
畢竟二十年前,那位攝政王手腕就非常人可比,之后又接連發(fā)生了很多事情,而且每一樁,,每一件都迷霧重重,我是真的看不透端木徜羚,更何況,端木徜羚一出現(xiàn),就大力整頓本國,之后更是高調(diào)地宣稱要對付東海,以如今西涼國的國!情跟國力來看,端木徜羚此舉顯然是自不量力,他不是以卵擊石又是什么?”
端木徜羚出現(xiàn)之后,在西涼國的舉措,身在鑾御國的西平王沈傲始終都有關(guān)注,畢竟那段時間,幾乎所有的情報全都跟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君有關(guān)系,有時候,沈傲不免有些懷疑,難道是因為跟魔宮宮主穆熙兒相處太久的緣故,導(dǎo)致端木徜羚也沾惹上穆熙兒某些不太好的習(xí)氣,習(xí)慣了以這種方式引起其他人的主意嗎?
可轉(zhuǎn)念一想,西平王沈傲又覺得事情不會這般簡單。
當(dāng)沈傲突然主動跟洛天擇說起端木徜羚的時候,洛天擇眉頭也快要打成死結(jié)了。漆黑如墨的雙眸劃過一抹凜冽的寒芒,轉(zhuǎn)瞬即逝,洛天擇手指輕輕叩擊著桌面,略微思索了一下,而后如此跟沈傲說道,“端木徜羚身上的確有很多疑點,而且他當(dāng)年的失蹤到底是因為什么原因造成,如今我也是是兩眼一抹黑,不過,我始終覺得端木徜羚針對東海恐怕沒有那么簡單,要么是因為暗地里得到了曦兒的授意,要么就是因為某些連我們都不甚清楚的不知名原因,但不管是因為什么造成,對于帝尊來說,這一次恐怕是兇多吉少了,畢竟東海已經(jīng)當(dāng)了擎天大陸這么久的絕對王者,也挺讓周邊幾國眼紅的,如果可以通過這次機(jī)會,重新洗牌,讓眾國的排名出現(xiàn)新的變動,或許也是好事一樁”
洛天擇這番話說得很是直接,他表情很是高深莫測地看著眸光一亮的沈傲,眉眼之間帶著明顯的冷意,。
端木徜羚跟魔宮宮主穆熙兒聯(lián)手的事情,如今也早已經(jīng)傳遍了整個擎天大陸,對于暗處蟄伏的那些人來說,這也算是一種震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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