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凌說的沒錯。
聲名赫赫熊老板的座駕被盜,幾乎驚動了整個城市的地下勢力。
命令傳達下去后,牛鬼蛇神都跑了出來,齊山開著車剛拐了兩道彎兒,就發(fā)現(xiàn)身后綴上來的兩輛自行車。
這年頭的汽車速度十分感人,油門踩到底也只能跑到三四十邁。
況且在人來人往的馬路上,難免會下意識躲避行人,斷斷續(xù)續(xù)之間,竟然甩不掉自行車。
試了幾回之后,齊山不耐煩起來。
手指一彈,兩根長針飛出去,分別扎在了跟蹤人員的身上。
騎著自行車的兩人身體一僵,眼神頓時變得渙散,直接把手槍掏了出來,腳下用力,輪子飛快旋轉(zhuǎn)。
自行車竟然超過了齊山的汽車,沖到了前面去。
兩人在十字路口左右拐入,隨后就傳來了砰砰啪啪的槍聲。
人群騷亂,尖叫著四散逃跑。
齊山開著車子駛過路口,正好看到幾個手持槍械的西裝男,一臉不敢置信的緩緩倒地。
行兇者正是被控制的跟蹤人士。
圓頭長針的能力不限于遠程操控,也擁有強大的催眠力量,針頭扎入人體之后,被齊山附加在長針上的面里,就會被齊山的想法控制住,不由自主的聽命行事。
并且在念能力的加持之下,戰(zhàn)斗力會有一個飛躍式的提升。
所以兩名只配跟蹤小嘍羅在被控制了之后,卻可以獨自阻攔一個小隊。
當(dāng)然,能力不可持久,戰(zhàn)斗力的提升是以他們生命為代價的。
等執(zhí)行完齊山的命令之后,這兩名小嘍羅也會油盡燈枯而死。
車子順利駛出城市,直奔黑瞎子嶺而去。
期間被熊金斗的手下堵了兩回,又順手闖過一個憲警的關(guān)卡,而所付出的代價,只不過是扔出了十幾根圓頭長針。
熊瞎子嶺,煤球端著一碗熱湯面匆匆走到門前。
“二蛋,大當(dāng)家的好點了嗎?”
“好個屁,還躺在床上呢,說什么也不肯讓我進去看看!”
煤球拍了二蛋一巴掌,罵道:“大當(dāng)家的怎么說也是個姑娘,雖然是大當(dāng)家的,但規(guī)矩還是要守的,你個大老爺們還想進姑娘的閨房?想瞎了你的心,還不趕快去廚房,叫劉嬸兒過來!
還有后院的三姑,她以前跟郎中有過一段,地面不會一致,但現(xiàn)實也比咱倆強的多,趕緊過來讓三姑瞧一瞧。”
“行吧,我這就去!”
二蛋撓了撓頭,一想也是這么回事兒,扭頭就跑了出去。
煤球敲了敲門,對著門縫輕聲呼喊:“大當(dāng)家的,我是煤球,給你整了一碗熱湯面,后廚不但給加了個雞蛋,還給準備了二兩牛肉,這可是好東西啊,你叫春兒把房門打開,我把面條給你送過去!”
話音剛落,里面就傳來了一個不耐煩的聲音。
“吃你個大頭鬼,吃吃吃,一天到晚就知道吃。我哥還沒下落呢,我怎么能吃得下飯去?
一邊兒呆著去,等我把思路捋順了,看看下一步應(yīng)該怎么走!”
煤球又勸了兩句,換來王大花劈頭蓋臉一頓罵。
煤球撓了撓頭,嘿嘿笑著走了,大當(dāng)家都不吃,這碗豪華豐盛熱湯面就歸他了,今天可算有口福了。
房間內(nèi)部,春兒坐在一旁,看著大當(dāng)家走過來走過去,小腦袋跟著左晃右晃。
“大當(dāng)家的,你就算是想主意呢,也不用餓著肚子想,煤球還能給你弄來二兩牛肉,一邊吃一邊想唄!”
王大花不耐煩的擺手:“行了,不吃就是不吃,別在這跟我倆廢話,你出去給我守在門口,不管是誰一律不讓進!”
“大當(dāng)家的……”
“怎么滴?我說話不好使唄?”王大花瞪著眼睛。
一看大當(dāng)家的要急眼了,春兒撇撇嘴,只能領(lǐng)命而出。
正巧二蛋把三姑給請來了,春妮正好攔了一個正著,三人湊在一塊兒嘀咕了一陣,總算是明白了大當(dāng)家的意思,各自散去。
靠在門上,聽著腳步聲漸行漸遠,院里逐漸沒有聲音,王大花這才松了一口氣,伸出白嫩的小手,抹了一把頭上的細汗,不斷的拍著胸口。
“不管怎么說,可算是糊弄過去了!”
死王大花非彼王大花。
她跟陳佳穎一樣,都是來自于21世紀,因為一場普通的電影跟抗戰(zhàn)年代結(jié)下了不解之緣。
睡覺之前還一切正常,一覺睡醒就穿越到了抗戰(zhàn)年代。
與陳佳穎相比,王大花要更加悲催一點。
陳佳穎就算陷入間諜漩渦,被困和平飯店,需要利用聰明才智,為自己劈開一條生路,其中步步驚心如同鋼絲行走一般的險境,實在是不足以與外人道。
王大花這邊,直接穿越在了黑瞎子嶺的老巢,黑瞎子嶺的人數(shù)雖然不多,洋洋灑灑也有300來號人,加上老弱婦孺五六百號止不住。
可是從他變成了她,睡了一覺把命給丟了,這就令王大花有些接受不了了。
躺在床上發(fā)了半天愣,這才引起了之后一系列的騷動。
簡單了解一下自己的身份,又找了一面鏡子照了照,看到熟悉的面容,以及跟哥哥二人的照片兒。
結(jié)合腦海當(dāng)中繼承的部分記憶,王大花可以確定,自己是穿越到了和平飯店里面。
但這是最不合理的地方,他睡覺之前看的電影明明是黃金大劫案。
跟和平飯店沒有任何關(guān)系,如果硬要找共同點的話。
也只是借用了相同的背景而已,和平飯店是發(fā)生在滿洲里的故事,黃金大劫案同樣如此,甚至兩個故事都發(fā)生在長春。
難道自己只是借用了王大花的身份,身處的故事線兒卻在黃金大劫案那邊?
如果這樣的話,王大頂那邊要不要救,和平飯店當(dāng)中出現(xiàn)過的12顆大小不一,切割工藝頂級,價值4億日元的政治獻金要不要搶到手?
還有黃金大劫案里面的八噸黃金,以熟悉劇情的優(yōu)勢,憑借熊瞎子嶺300多號人槍,弄到手簡直輕而易舉。
如果有機會回到現(xiàn)代社會,帶回去一噸黃金,這輩子就萬事不愁了。
可事兒是這么個事兒,計劃也沒什么毛病。
但是想是一回事,真正出手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面對殘酷無情的關(guān)東軍,現(xiàn)在已經(jīng)三分怯意,不由自主的就發(fā)出了求救信號。
令王大花沒有想到的是,冥冥當(dāng)中,竟然有一股力量想因為她的求救。
并且感應(yīng)到,來救她的人已經(jīng)就快要到了。
————
熊瞎子嶺,地處深山老林,周圍四水環(huán)繞,山高林密,怪石層疊。
密林之外,是一片碎石崗,最大的石頭只有拳頭大小,一眼望去就像灘涂一般,根本就沒有藏身之處。
林子密集卻薄得很,前后只有十幾排樹木。
隱藏下三五十個人沒有問題,部隊一旦超過百人,就會被輕易發(fā)現(xiàn),因此大部隊根本無法在這里展開隊形。
再往前,就是熊瞎子嶺的上山之路,山路盤旋陡峭,易守難攻。
熊瞎子嶺里面肯定也有高人,在幾個重要的拐點處,都蓋了防御型的碉堡,只要有人敢往山上沖,在機槍掃射之下,人命不填上三五百條,但是絕對不可能沖到山頂?shù)摹?br />
山路難走,但進來之后空間卻很寬敞。
山頂平坦,背靠懸崖。
有一條小瀑布,順流而下距離成水潭。
流量雖然不大,日夜川流不息,整個熊瞎子嶺600多口人,都指著這條瀑布而活。
往后是一小片果園,被果園包裹著,中間有兩片被開墾出來的農(nóng)田,面積都不算小,每年能夠產(chǎn)出幾噸糧食。
足以保證熊瞎子嶺上的人餓不死,但想吃口好的,還是得下山,打家劫舍。
果園外圍,就是依照山形而建造的山寨了,房屋的走向和造型很有前朝的特色。
有幾棟老房子屹立了百多年之久,紅色的粗木頭已經(jīng)發(fā)黑。
房頂上的瓦片,卻是翻新過的,一看這里就有一段歷史了。
齊山將車子扔在灘涂,一路拎著王大頂,從后山幾乎無法攀援的峭壁進入山頂。
直到腳踏實地站在山頂推門,進入山寨外圍的時候,還被放哨的嘍羅兵發(fā)現(xiàn)。
看到被齊山拎在手中的王大頂,嘍羅兵驚慌萬分,直接拉響了警報。
大隊人馬沖出來,迅速將齊山給包圍了起來,長槍短炮對準齊山,呵斥叫罵聲源源不絕。
“你是什么人?快放了二當(dāng)家的!”
“趕緊放手,要不然一槍就要了你的命!”
“聽到?jīng)]有?叫你放手,放手啊!”
齊山充耳不聞,手中把玩著一根圓頭長釘,淡淡的道:“限你們?nèi)昼娭畠?nèi),把你們大當(dāng)家的叫出來,否則我會跟長釘直接扎穿你們二當(dāng)家的眼珠子!”
齊山頓了一下,意味深長的瞇起眼睛:“我保證,槍子兒沒有我的手快,不信你們就試試!”
有幾個性情沖動的土匪舉著槍就要試一試,連忙被旁邊人給攔了下來。
眾人盯著齊山手中那跟在五指之間不斷游走,仿佛擁有生命一般的圓頭長釘,絕大部分人都不敢冒險。
這也多虧了齊山手中的人是王大頂,換了王大花在這里,也絕對不會這么好用。
王大頂作為黑瞎子嶺三代單傳的獨苗,是整個黑瞎子嶺的寶貝疙瘩,老人們都指望著他傳宗接代呢,可不敢有分毫損傷。
幾個有名望的頭領(lǐng),趕緊商議了一下,迅速打發(fā)人去通報了王大花。
王大花坐在桌子前,正想著這股奇妙的感覺從何而來,就聽見腳步聲匆匆傳來,緊接著門就被啪啪啪的拍響了。
王大花不耐煩的道:“誰呀?不是叫你們別煩我嗎?”
煤球焦急的道:“大當(dāng)家的,不好了。有個警察劫持著二當(dāng)家闖進黑瞎子嶺來了。
他說三分鐘之內(nèi)就要見到大當(dāng)家的,否則就要二當(dāng)家的命。”
“什么?”
王大花拍案而起,腦海中電光火石的閃過幾個念頭,迅速下定決心,一擼袖子打開門就沖了出去。
“那警察在什么位置?”
“不知道他從哪條路上的山,竟然無聲無息的摸到了前廳大院,現(xiàn)在正被兄弟們堵在那里,如果不是他劫持了二當(dāng)家的,早就被亂槍打死了!
這幫黑皮狗真夠狡猾的,竟然把二當(dāng)家給抓住了!”
煤球罵罵咧咧的解釋著,王大花瞇了瞇眼,一擺手道:“這還得了,竟然被警察給摸起來了,立刻安排人排查附近的漏洞,看看這警察是從哪里上來的!
叫山下的崗哨都機靈著點,檢查一下方圓十里的動靜,看看有沒有大部隊靠近!”
“是!”
煤球領(lǐng)命而去,王大花拎了一把王八盒子,腳步匆匆趕往前廳。
“大當(dāng)家的來了!”
“太好了,大當(dāng)家的來了!”
“大當(dāng)家的,你快看看吧,這幫黑皮狗無法無天,竟然踩到熊瞎子嶺頭上來了,絕對不能放過他們!”
王大花一出現(xiàn),立刻引起騷動。
能夠看得出來,經(jīng)過老王家的三代經(jīng)營,王大花人心所向。
她邁著八字步排眾而出,雙手一抬,雜音瞬間壓了下去。
打量著齊山,又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王大頂,王大花心中松了一口氣,只要沒死就好辦。
明知道自己是穿越者,但繼承了王大花的記憶之后,她也覺得王大頂是自己最重要的人,內(nèi)心深處涌起了一股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就像王大頂?shù)臎_動。
更重要的是,冥冥之中的那一股感應(yīng),正好應(yīng)證在齊山的身上。
搜索了一下腦海中的記憶,王大花愕然道:“你是裴秋成,不對,你是齊山。你取代了裴秋成的身份?”
脫口而出的一句話,弄得一圈土匪滿腦的問號。
眾人面面相覷,大當(dāng)家的,這都在說什么?
齊山打量了一下王大花,點頭道:“能夠把我認出來,看樣子就是你了!
王大頂沒事,只是被我打暈了而已,找個僻靜的地方,我有事情要與你詳談。”
隨后,齊山直接把王大頂給推了出去。
王大頂踉踉蹌蹌的跑出三四步,身子向前栽倒,幾名土匪連忙上前抱住。
眾人面面相覷,二蛋開口道:“大當(dāng)家的,你認識這個小子?”
王大花轉(zhuǎn)身道:“大家都散了吧,齊山是自己人,叫人照顧好我哥,他就是昏過去了,睡一覺就好!”
簡單吩咐一句,王大花對齊山點點頭:“跟我來!”
兩人一前一后走進后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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