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東看著他們，“你們找誰啊？”
韓希茗沉默，韓希霆只好問到，“住在這里的那個叫全芳的人呢？”
“全芳……”
房東懵了一下，才想起來，“你們是不是問，全嫂啊，原來，她是叫全芳嗎？哎呀，她在這里住著，可不是一天兩天了，而且她……”
她嘮嘮叨叨的，韓希茗早不耐煩了。
連韓希霆也受不了了，直搖頭擺手。
“只問你，現在她人去了哪兒！”
“哦……”
房東訕訕的，“全嫂啊，早兩年中風，搬走了。”
韓希霆忙問，“搬去哪兒了？”
“嗨，她又沒有錢，難道還能住得起好的療養院嗎？她倒是有個女兒，不過……也不怎么管她，沒見她來過……”
嘖……
韓希霆看自家二哥臉色很不好了，趕緊打斷絮絮叨叨的房東，“只問你，她現在人在哪兒，扯那么多干什么？”
“哦……”
房東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韓希霆明白了，走上前，往她跟前遞了一沓錢，“現在，可以說了吧？”
“嘻嘻。”
房東立即一把接過錢，眉開眼笑，“當然、當然……”
房東收了錢，不再打哈哈，把地址告訴了他們。
韓希茗他們沒有耽擱，立即就趕了過去。
北城一家公立療養院。
韓希霆上去打聽，果然是問到了。
“二哥，在。”
韓希茗微一頷首，帶著韓希霆一起進去了。
……
院門開開，護士說到，“全芳就在里面。”
“謝謝。”
往里走，護士邊走邊解釋，“你們是全芳的親戚嗎？她可躺著有好多年了……不過，這些年，也沒有什么人來看他們，依照我們看，還以為她除了女兒沒有親人，最近，倒是奇了……”
一聽這話，韓希茗和韓希霆面面相覷。
韓希霆立即問到，“怎么，除了我們，還有人來找全芳？”
護士點點頭，又搖搖頭，“是來我們這兒了，可是……不是為了全芳來的，是為了她女兒來的。”
說著，回頭看了他們一眼。
“你們知道嗎？全芳有個女兒……”
邊說邊指了指腦子，“這里啊，有些發育不成熟……全芳以前沒病的時候，自己就是這里的看護，所以一直是把女兒放在這里養著的，誰知道，頭兩年，她自己也病倒了，也住進了這里。這下倒好了，母女倆作伴了。”
“哎……”
護士嘆著氣，“這一對母女，也夠可憐的。”
說著話，已經到了。
推開病房門，韓希茗正要進去，突然，一個人影竄了過來。饒是韓希茗反應夠快，也不及防……
‘啪’的一聲，一個人就像八爪魚一樣，掛在了韓希茗身上！
韓希霆怔住，錯愕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全真！你往哪里跑？洗完澡，還沒擦干、沒穿衣服，不能亂跑啊！”
韓希茗身子一動不動，鐵青著一張臉，垂眸看著掛在自己身上的‘不明生物’。
呃，確切的說，是個女孩。
剛剛洗過澡，渾身都是濕的，頭發上更是滴著水，皮膚倒是細嫩白皙，可什么都沒穿，就這么掛在韓希茗身上。
韓希茗默默攥緊了手，剛想將她扔下來。
“嘻嘻……”
女孩仰起頭，對著韓希茗咧嘴笑，“你是誰啊？你……長的好好看啊，你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
對于這稱贊，韓希茗絲毫沒有任何感覺，咬牙道，“下去！”
“我不！”女孩緊緊摟著韓希茗，雙手圈著他的脖頸，“我不下去！你真好看，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全真，你叫我真真啊，好不好？”
韓希茗忍不了了，按照他的脾性，就要摔人了！
“老四！”
“哎！”韓希霆猛地聽到二哥的聲音，嚇壞了，立即上前來，朝護士喊道，“還站著干什么？快把人弄下來！”
“哎，好，好。”
“全真！快下來！”
眾人手忙腳亂的，總算是將全真給弄了下來，拉進去把衣服穿上了。
外面，韓希霆看著韓希茗的臉色，想笑又不敢笑。他二哥，什么時候被女人這樣吃過豆腐啊？要說他二哥，清心寡欲的，一度讓人以為他是喜歡男人的。
所以，當二嫂出現，可把全家人高興壞了。
感覺到弟弟想笑，韓希茗一記眼刀射過去，韓希霆立即老實了，他不想笑，一點也不想笑。
……
病床上，全芳躺著。
她已經中風兩年，雖然人是清醒的，可是，身體不能動，嘴巴不能說。
韓希茗站在一邊，韓希霆上前，“全芳，我問你問題，點頭，搖頭，可以嗎？”
“……”全芳聽了，點了點頭。
“嗯。”韓希霆松了口氣，還好，不是完全不能交流。
“你以前，是不是在聊城工作過？”
全芳點了點頭，她雖然不能說，但心里是疑惑的，在聊城工作……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怎么會有人找上門來，問這件事？
“我問你……你以前照顧過的人里，有沒有一個叫做時清歡的？”
韓希霆說著這個名字，還去看了看他二哥，韓希茗垂了垂眼簾，算是回答。
時清歡？
全真聽到這個名字，先是愣了還一會兒，隨即反應很大，激動的直點頭。
韓希霆趕忙去看他二哥，韓希茗倒是沒有什么反應。
韓希霆又問，“你還記得，她當時懷孕了？”
全真直點頭，而后……又搖頭。
“什么意思？”韓希霆糊涂了。
韓希茗上前來，垂眸看著全芳，“你的意思是，她懷孕了……但是，那個孩子沒了，是嗎？”
“……”全芳連連點頭。
這件事，在當時轟動不小。一個女人懷孕生孩子，不是什么大事，之所以能夠引起轟動，自然是因為……這個懷孕的人，來頭不小。
嗯，確切的說，是她的丈夫來頭不小。
韓希茗看著她，“你的手，一點不能動了？”
“……”全真點點頭，她想，他們應該是有更多的問題要問她，可是她目前的狀況，是什么也說不了的。
韓希茗擰眉，轉身出去。
韓希霆不明所以，跟了出去，“夏教授！”
左右四下無人，韓希霆還是很小心，“你來找這個全芳做什么？楮少爺不是查過了嗎？這個全芳一直就在荔都，如果她知道楮家血脈的下落，楮家怎么可能沒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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