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鳳城蘇家的女婿,蘇家這個神秘的蘇弘,古中海是知道其存在的,因為,蘇弘的養父半癡道人蘇芒蘇德愚可是個大大有名的傳奇人物。
老爺子蘇銘的爺爺蘇啟、字初之、是前朝開平12年生人(共和前63年),宣威7年中舉,其妻清河劉氏,妾為華陽宋氏。
宋氏姿色艷麗很討蘇啟歡心,因此為劉氏所惡。
宣威8年(共和前45年)宋氏誕下一子取名芒。
劉氏集怒至狂,使下人于次年藥殺宋氏。又因膝下無子,待蘇芒卻也寬厚,倒可以稱是視如己出。
宣威22年(共和前31年)劉氏誕子蘇泰,因恐日后庶長嫡幼,嫡為庶欺,劉氏漸漸對蘇芒百般苛責,日積月累蘇芒也就有了疑竇,暗中查問終還是知道了當年秘事。
可以想象當時蘇家內宅鬧的是何等狂暴,當日冬雪贏尺,蘇芒單衣赤足、斷臂盟誓后破門而去不知所蹤。
蘇啟與劉氏亦因此決裂,雖未和離也是行同路人。
可能是被刺激到了,蘇啟自此開始流連花街柳巷,本來頗為殷實的家道也漸漸中落下來。
到了大治初年(共和前14年),竟然需要變賣祖宅才能給蘇泰湊出婚資。蘇秦之妻魏都孫氏,次年生子蘇銘,也就是老爺子。
待到大治3年,蘇啟宿醉落水而亡。
大治9年(共和前5年)前朝潰兵入鳳城,鳳城蘇家除藏身井下的蘇銘外具被亂兵所殺。那年蘇銘8歲,終日與野狗為伍,待到半癡道人蘇芒找到他時已經被餓的奄奄一息了。
蘇銘字警鑒,這個名字里包含太多蘇家對家族骨肉相殘的傷痛和告誡,就這樣在半癡道人的幫助下,鳳城蘇家唯一的金字輩幸存者蘇銘,慢慢在鳳城置業繁衍,終成今日氣象。
半癡道人蘇芒其實大多數時間都是在外云游,其人其事并不被鳳城人所知,共和45年夏,已經90歲高齡的半癡道人突闖縣委,宣稱天地陰陽交匯,兇脈奔突,地震不日將至,縣委的人將信將疑,派人宣傳避震事項。
2日后,地震突至,鳳城倒塌房屋216所,無一人死亡。此事經報紙刊登,舉國震驚。但是,等媒體記者要采訪半癡道人時,才發現其人已外出云游不知所蹤了。
共和48年,半癡道人云游途中證道仙去,其弟子蘇弘攜其遺物入鳳城,蘇家在楚山蘇氏家族墓地為其建衣冠冢。
鳳城多傳半癡道人是因為泄露天機才仙去的,故,前往拜祭的人有數萬,荒野里竟然生生給踩出來了一條小路。
古中海跟蘇樺于共和56年經人介紹認識,結婚后也曾問起過半癡道人的事,倒不是蘇樺隱瞞,實在是連她也對自己這個大大有名的伯祖父所知不多,只是隱約知道家族里一定隱藏著關于這個伯祖父的大秘密,這個秘密甚至連二哥蘇根生也不知道,還有另外幾家,年年來鳳城拜會老爹的家族,也可能跟這些事情有關。
蘇樺告訴過古中海,她猜測外省的幾個家族年年來家里,很可能是想要拜見自己那個更神秘的年輕二叔。只是,老頭子不說,家里除大哥知道一點兒外,沒人明白是怎么回事。在這點,蘇樺對老頭子的封建思想還是有點情緒的。
蘇樺,古中海上來規規矩矩見禮,然后各自介紹自己的工作情況。
蘇弘顯然對他們的工作是很重視的,他笑著說:“教書育人,善莫大焉,保境安民,也是大功德,當戒驕戒躁、再登新高。”
他這次沒有立即伸手入袖往外掏東西,反而轉頭對旁邊的蘇銘說:“姑爺來家為客,當與子侄略有不同。”
蘇銘笑呵呵的表示,自己不懂,隨便你折騰。
蘇弘這才繼續在大袖子里摸索出來一個跟蘇根生夫婦一樣的青竹盒子,然后笑瞇瞇的交給古中海說:“這個是婚禮,跟你們二哥的一樣,都是白玉枕。”
古中海雙手接過頗為沉重的青竹盒子真的懵逼了,切不說這么兩個青竹盒子的體積,單單雙手感覺到的,怎么也得有七八斤的樣子,兩個可就有十五六斤了,誰能接受一個華服寬袖里,藏了十幾斤東西還舉止自如的事實?
蘇弘繼續往外掏出來一個精致的青銅香爐,和一個指甲大小的木牌交給蘇樺,還囑咐她說:“點燃香爐里的炭料,可以明心靜氣,這個比較適合你,這個護符是給姑爺的,幫他收好吧。”
兩個人退下來的時候,古中海看到了大嫂李帆眼中的震驚,那是看到二叔送出護符的時候才出現的神色。
下面的孫輩蘇清揚、蘇清婉、古小豪也依次學著大人的樣子上前報名見禮,這次老太太在邊上還提醒,這個是老大家的小子,這個是老二家的姑娘,這個是三丫頭家的外孫……
因為年輕,再加都是第一次見到這樣老派的禮儀,還覺新奇好玩,他們幾個倒沒有大人那微微的拘謹,嘻嘻哈哈的很是逗趣。
老爺子看到就忍不住皺了皺眉,蘇弘倒是很喜歡這幾個人的無束樣子,蘇清揚大學已經畢業,現在在一家酒店實習,準備以后自己創業,蘇清婉和古小豪都還在上學,蘇弘自然都是一番勉勵,然后各有禮物。
老太太看都見過禮了,就叫了女人們出去準備午飯,留下來男人們在正堂聊天。年輕人是坐不住的,湊了個空子,幾個人嚷嚷著要去幫忙就都跑出去玩去了。
蘇家老二根生跟姑爺古中海今天見識了二叔的不凡,心里都有一肚子話、想把老大拉出去問個明白,但是兩個長輩都在,又不好離開,只能偷偷朝忙活著給老爺子和蘇弘續水的蘇林生使眼色。
蘇銘呷了口茶對蘇弘說:“廣容,東院那顆太梧不知道為什么果子逐年減少,前次里我讓清揚去數了數,今年竟然結胎只有177個,我們五家來分,也就一家分得35個,這個數字報過去,他們4家估計又要吵鬧一番了……”
蘇弘皺眉想了下說:“有多少,分多少,吵也沒用。那太梧原本就不是華國物種,老道非要強植鳳城,為此害我搬運耀石、膏土來改變土質,前前后后幾十天,累得要死。因為日照不同,6年的成熟期給硬生生擠壓到一年,這無疑是在涸澤而漁,現在看來堅持了20來年還能結胎已經是很了不起了。”
老爺子臉上頓時滿是苦悶,他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又在心里翻來覆去醞釀了幾回,這才淡淡地問。
“就沒有辦法拯救了嗎?”
蘇弘似笑非笑的看了老爺子一眼說:“倒不能說完全沒有辦法……”
老爺子抬頭四下瞄了一眼,這才發現孫子清揚不在,只能對旁邊伺候的蘇林生剜了一眼。
畢竟是父子,老爺子的意思蘇林生馬上就明白了,沒有辦法,他只好硬著頭皮,腆著臉站起身解釋。
“二叔不知道,前年清揚去蜀川玩兒,郭家的君萍姑娘負責接待了他,后來兩人的聯系就一直沒有斷,郭家對他們兩個的交往也沒有反對,就是抱怨了幾次太梧子越來越少……”
“這樣呀!郭家的人倒是會挑時機。”
蘇弘哈哈笑了起來,他側了臉對旁邊老爺子說:“這個是大好事,我自然要大力支持,不過我們鳳城蘇家也不能任他們郭家拿捏,這樣大哥看行不行,我們今年交接太梧子的時候請郭、李、焦、沈他們四家全部把家族的年輕人帶來,大家好好熱鬧熱鬧……”
老爺子跟蘇林生對望了一眼,也附和著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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