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如何？”宇文天絳傲然道。
“你不是我長輩，叫我小子很不尊重人。”東方潤南正色道。
“我就叫了！”宇文天絳堅決不服軟。
“……”
東方潤南無可奈何，他對付女人的手段乏善可陳，否則也不會單身二十幾年。
勝利了！小混蛋啞口無言！宇文天絳暗中慶賀，神色緩和了不少。
“還是聊世子的事吧。”東方潤南拉回話題。
“沒什么好聊的。”宇文天絳說道。
“你們當面交談過嗎？”東方潤南好奇。
“沒有，不過我見過他。”宇文天絳說道。
她只是躲在門后瞄了世子幾眼，這叫“隔門觀夫”，是傳統。
有人來提親，女兒一般不方便見客，由父母長輩代為接見。這時候，女兒通常躲門后面偷偷的看看對方，若滿意，自是皆大歡喜、置辦婚禮，若不滿意，則是有緣無分，等對方走了再向父母提出異議。
當然，很多情況下，女兒缺乏自主權，不答應也得答應。
東方潤南知道“隔門觀夫”的傳統，暗忖，即使貴為郡主也不能免俗啊！郡主的婚姻大事一樣要聽父母的，與民間女子何異？沒辦法自由戀愛，可悲！
“你覺得他怎么樣？”他問道。
“什么怎么樣？”宇文天絳不懂。
“你對他沒好感，討厭他嗎？”東方潤南問得詳細點。
“……”
宇文天絳認真思考起來，想來想去，說道：“反正……我……”她后面的話說不出口。
“你不喜歡他？”東方潤南幫著說了。
“……還不了解，談何喜歡？”宇文天絳說道。
“那就是不喜歡。”東方潤南斷然道。
“你太武斷了！”宇文天絳驚呼。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郡王應該不反對這件婚事。”東方潤南說道。
“……嗯。”
宇文天絳很不情愿的應了一聲，她爹怎么可能反對？這根本就是她爹一手安排的。
“你還是要嫁過去，不管你喜不喜歡。”東方潤南說道。
“……”
宇文天絳不想說話。
“恭喜郡主，賀喜郡主。”東方潤南笑著拱手。
“何喜之有？”宇文天絳問道。
“這不是喜事嗎？”東方潤南詫道。
“對我來說是喜事嗎？”宇文天絳反問。
“哦？”
東方潤南理了理思路，沉吟道：“郡主的話，好像有幾分道理。你已經是郡主，嫁給隔壁的世子，也只是地位不降而已……”
宇文天絳如果是平民之女，有一天被世子看中、迎娶回府，那才是大喜事，幾乎是一步登天！瞬間抵達人生巔峰！
可她是郡主啊！背井離鄉嫁去外地，各種不適應，說不定還水土不服，簡直是遭罪！完全是折磨人！
“瞎折騰。”
她低聲自語，不滿之情，溢于言表。
“這個……”東方潤南不好多說。
宇文天絳喝著水，裝作無意的問道：“你有什么意見？”
“意見？這種事輪得到我發表意見嗎？”東方潤南失笑。
“你已經發表了很多意見了，再發表一些又何妨？”宇文天絳笑道。
“我……”
東方潤南想了想，說道：“沒意見。郡主你總要嫁人的，嫁給世子也不錯，你的地位本來就很高，再高也高不了了。”
“對。”
宇文天絳放下茶杯，眼神淡定。
……
風很暖，緩緩的吹著。
東方潤南站了很久，感覺到了累，他想坐下，可沒地方坐，況且，郡主不讓他坐，他也不能隨便坐。
于是他征求意見：“我能坐嗎？”
“啊？”
宇文天絳一怔，在她的面前，哪有侍衛的座位？都必須老老實實站著等命令！
“剛才我在外面等了很長時間……”東方潤南訴苦。
“你還抱怨？”宇文天絳吃驚。
“說事實就是抱怨？”東方潤南也吃驚了。
“你是侍衛！”宇文天絳喝道。
“侍衛也是人！也會累！”東方潤南不甘示弱。
“給我忍著！”宇文天絳怒道。
“忍不了！”東方潤南聲音不知不覺的大了。
“忍不了就滾！”宇文天絳火氣升騰。
東方潤南當即告退。
“回來！”
宇文天絳例行公事般的叫道。
小郡主好難伺候！東方潤南無奈返回，說道：“我要坐。”
“坐地下。”
宇文天絳指著對方的腳底。
“我不坐地下。”
東方潤南看著小亭桌邊的石凳，意思不言而喻。
“那就站著。”
宇文天絳明白對方的意思，但她不可能與侍衛同桌而坐。
“告辭。”
東方潤南再度告退。
“回來。”
宇文天絳嘆了口氣，說道：“去找小云或小萼搬張椅子過來。”
“這不是有凳子嗎？”東方潤南指著亭內的石凳。
“你什么身份？”宇文天絳一瞪眼，“去！”
東方潤南撇撇嘴，不再堅持，沒什么用。他跑去小云的住房內搬走了一張椅子，擺在小亭之前，坐下了。
見狀，兩丫鬟嘖嘖稱奇，東方在郡主心中的位置不一般啊！待遇如此特殊！前所未有！
“我爹或我哥要是路過看到你和我平起平坐，當場就能把你拖出去斬了。”宇文天絳笑著說事實。
東方潤南無力反駁，當侍衛真是壓抑啊！隨時隨地有生命危險！他嘆道：“不得不承認，郡主確實好說話。”
“是好欺負吧！”宇文天絳收起笑容。
“誰敢欺負你？”東方潤南問道。
“……”
宇文天絳不答，轉移話題，說道：“你坐也坐了，是時候提供意見了。”
“什么意見？”東方潤南奇怪。
“假如，我是說假如……”宇文天絳深吸口氣，說出驚人之語，“假如你是我，你會怎么做？”
東方潤南吃了一驚，這什么問題？是不是陷阱？勾引他入套？他很警覺，說道：“可惜我不是你。”
“我說假如！”宇文天絳強調。
“假如……”
東方潤南摸了摸下巴，不上當，笑道：“話說回來，你是郡主，為什么無權選夫婿？你看我，小侍衛一個，卻能挑選妻子。”
“選妻？你？”宇文天絳心理不平衡了。
“我娘要給我介紹親事，我沒答應。我要去見了，不滿意還能換，而你就……”東方潤南用同情的目光注視著小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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