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說，你我之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

    林惜月眼神陰鷙，眼瞳不可控地漫上蒼白之色。可她柔軟的粉唇卻微微彎起，像是女孩兒在對一只喜愛的布娃娃笑。

    羋月的眼底閃過一剎那的驚異，但很快就沉著下來，把林惜月當成個將死之人。

    “新英雄，果然是有些古怪之處……不過，你這樣稚嫩的無知少女，又怎能斗得過我羋月！”

    林惜月抬起一只手，倏忽間五指成爪，前世知曉的法律法規，以及對人命的尊重都忘到了九霄云外。

    現在的她，除了本能的求生欲，還有一種想要毀壞的**。

    她微微低下頭，唇角勾起的笑也像刀子一樣刺人眼，“那么，就你死吧。”

    她仿佛不再聽得到羋月說的任何話，自顧自地做著審判。

    “什么！”羋月心頭一震。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聽到林惜月這句語氣溫柔，帶著笑意的話，竟會感覺像是有一只重錘敲在她心上。

    心悸，震驚，后怕……種種的不適都自心底蔓延開來。

    一瞬間，她仿佛成了個溺在恐怖之海中被縛了手腳的可憐人，只想尖聲嘶喊以釋放心頭漫無邊際的驚恐。

    這種恐懼感令她感到熟悉，她的腦海中一下子想到了李白！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李白的身上散發出森冷的威壓。說不清，道不明，卻像一只巨手，能輕易捏緊她潛藏深處的靈魂。

    而現在，林惜月的身上也帶著這種威壓。雖然沒有李白身上的那么磅礴，卻也足以令她戰栗。

    她掌心的暗影能量消散了，盤旋在身周的暗影仆從也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揉捏著，一個個都在痛苦地掙扎。

    “咯咯……”

    林惜月的笑聲拉回了羋月的視線，羋月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林惜月的五指。

    五指的一收一放，正是在凌空折磨她的暗影仆從。

    但很快，林惜月就玩膩了，雙手凌空一撕扯，所有暗影仆從都被瞬間撕碎，消散殆盡。

    “接下來，輪到你了。”

    林惜月慢慢的地走來，語氣和模樣都像是在說“我們來玩游戲吧”那樣隨和。

    可羋月分明感受到了這句話背后隱藏著的莫大威脅，她撕聲尖叫：“不――”

    尖叫聲以羋月為中心，像一層層的波浪，以圓形擴散的方式掠過暗黑森林。

    “轟……轟……”

    妖獸受到干擾，此起彼伏地吼叫著。

    但妖獸的恐怖已經不足以嚇到羋月了，因為她知道，自己在妖獸過來之前就會死。

    她的雙腿像在地上釘死了一般，不能動彈。

    抬頭，看見林惜月在對著她張開五指。又眼神一凜，突然收緊成爪。

    她的脖子也跟著收緊，下頜被迫上抬。脖頸疼痛，呼吸越來越受限。嗓子卡得難受，再也發不出一個完整的音節。

    拼命用手抓撓自己的脖子，企圖挖開那捏住她生命的手指。

    可是，她根本碰不到箍住她的東西，只能將自己的皮膚撓出血痕。

    她紅著眼，說不出是恨還是恐懼地瞪向站在她面前的林惜月。

    一只手往前伸。

    林惜月的手指在喀喇喇地往里收緊。

    捏碎骨頭的感覺，就像小時候一顆一顆地撳爆塑料氣泡袋。

    “咯咯咯！”

    林惜月笑起來。

    真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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