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洋洋都站起來給老太太讓座了，可那老太太也不知怎么想的，竟然固執地回絕了，然后又十分不客氣地去拉那瘦弱男子。

    “你起來，你起來，我是老人家，就要坐愛心座！”

    “林希月”看向習洋洋座位旁的顏龍，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

    顏龍身材很強壯，眼珠子瞪起來，兇得不得了。估計老太太有點怕，不敢坐旁邊，就去欺負那個瘦弱男子了。

    “我是病人！我是病人！”瘦弱男子一遍遍說，聲音越來越急，呼吸也越來越急促。

    周圍人看不過去，紛紛勸那老太太，“有座位不坐，干什么為難一個小伙子？”

    “你們讓他坐那邊去，我是老人家，我就要心座。”老太太臉撇撇習洋洋讓出來的座位，鐵了心不要坐在兇巴巴的猛男顏龍身旁。

    “老奶奶，愛心座是給老弱病殘孕的，不是專給老人的。這位先生明顯是個病人，他也有權利坐愛心座的。”“林希月”離得近，好心好氣地解釋給老太太聽。

    可老太太還是固執地要把瘦弱男子拉起來，手指著習洋洋讓出那個座大聲道：“你去那個座位！我老人家就只坐愛心座，別的地方不坐。”

    這時候也有人反應過來，老太太可能是怕那個空座旁的強壯男子。于是好些個站起來，對老太太道：“老人家，要不坐我這吧。”

    老太太話早出口，只坐愛心座，現在怎么拉得下臉來。

    于是還是拒絕，就使勁拉住那瘦弱男子的衣襟不放。

    “咳咳咳”瘦弱男子突然咳嗽起來。

    這回咳得聲音響亮，把全車人的吵吵聲都蓋住了。就連老太太聲如洪鐘的吼叫，在他的咳聲下，也淪為配音。

    “咳咳咳！咳咳咳咳！”瘦弱男子咳得越來越響，越來越急促。

    咳完一陣，都要喘上好大一口氣。

    又一站到了，公交車停下來。一對年輕男女要上車，女孩子看到對門的愛心座坐著一個“癆病鬼”，皺皺眉，腳縮回去了。

    男孩子全憑小女友喜歡，小女友不上車，他也順從地陪小女友留在車外。

    這一站，沒人上車，卻有好幾個下了車。

    氣門關上，車輛再度行駛。瘦弱男子的咳嗽聲，卻還沒有止歇。

    “林希月”突然嗅到一絲詭異的氣息。車廂內，較空曠的走道上，空氣有些扭曲。

    老太太這時也嚇得有些六神無主了，放開了瘦弱男子的衣服。退到車門那里的扶手處，背靠著鋼精柱子，眼看瘦弱男子。

    “咳咳咳咳咳咳！”

    瘦弱男子咳得劇烈，仿佛肺里也拉出“嗑啦啦”的聲音。

    “咳！”最后一聲咳，他噴出了一口血，全濺在對面的老太太身上。

    老太太頓時尖叫起來，她的衣服上，手上，臉上，全是血點。

    隨著那一口血的噴出，瘦弱男子終于氣絕，張著嘴巴，僵直地倒在了愛心座旁的地上。

    車內人爆發出一陣尖叫，坐在附近的，也都起身，退開老遠。

    司機緊急停車，打電話報警。

    “林希月”也站起來，在一片紛亂中，秦浩，顏龍，習洋洋都走到了她身邊，呈三角之勢保護著她。

    而她，眼望空出的走道上，看著那扭曲的空間被撕扯出一道裂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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