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后來備份的，只取了我們需要的那一段。”羅志說。

    在放映前，謝楠站起來，要去搶被羅志壓著的供詞。他幾乎失去了理智，嘶喊道：“你把我姐姐的供詞給我，我不相信！她不會出賣我的！”

    “你安靜點。”羅志皺眉。

    “我不相信！我這么做全都是為了她，她怎么可以出賣我？”謝楠震驚地瞪著眼。

    “她不是出賣你，是在保護你。”這時候女警看不下去了，出聲道，“你姐姐比你清醒，明白走到了這一步，怎么做對你才是最好的。可你口口聲聲說是為你姐姐，其實最自私的就是你！你想過你這樣死撐下去，會對你姐姐造成什么傷害么？”

    “你知不知道，田有延最開始不愿配合警方，就是因為顧念你姐姐跟他兒子的友誼。但你太讓他們失望了，你不止殺了一個人。”羅志道。

    影像開始放映。

    記錄的都是車外的路況，看風景，可以知道那里離旬江不遠。

    車內的情形沒有拍攝下來，也看不到車里坐著誰，但能聽到聲音。一串鈴響后，有個年輕人接了電話，“喂？小熊你”

    謝楠頹然坐下了，那聲音是他的。

    “原來，田有延是那個司機。”他喃喃。

    他記起來了，那是一個午后，斜陽灑在旬江江面，金黃一片。

    他坐在出租車里，看著遠處的旬江，心里的思潮卻沒有江面那么平靜。

    姐姐昨天在咖啡廳被那個女人打了，那個女人竟然罵姐姐是小三。可笑，姐姐和斯哲哥很早就認識了，他從小就把斯哲哥當成未來姐夫。怎么突然之間，斯哲哥會冒出來個老婆！

    姐姐就是太懦弱，文文靜靜，一聲不吭，讓人以為她好欺負。

    像他這樣才好，誰不服就打他丫的，打到服為止，看誰還敢欺負他。

    姐姐總怪他像個小混混，不正經。他現在就讓姐姐瞧瞧，怎么做才能叫人看得起！

    他已經約了袁美清那個女人來旬江邊，以姐姐的名義。

    其實，要約到她很容易。她總是發騷擾短信給姐姐，姐姐刪都來不及。他借用姐姐手機，偷偷給袁美清發一條短信，然后馬上刪掉，姐姐根本發現不了。

    手機響了，他接起來，“喂？小熊，我已經快到了，你呢？靠！你現在才說不來，到時候我一個人氣勢在哪？怎么嚇住她！

    “什么，一個女人而已？好吧好吧，你不來總有理由可說。一個女人而已，我他媽當然對付得了。

    “怎么對付她？嘿嘿，袁美清那個賤女人，敢對我姐姐耍狠，我恨不得把她推進江里！

    “那又怎么樣？老子怕過誰，殺人也不怕！”

    把電話掛了，謝楠吐出口氣。

    朋友間吹牛的話，當然做不得真。他不會真的去殺人，但是嚇嚇袁美清是必須的。

    他從褲袋里摸出一把彈簧刀。

    “小伙子，你怎么還帶刀啊？”一直默默開車的司機忽然問他。

    “閉嘴！開你的車，少管閑事。”他差點被嚇一跳。

    “小伙子，我好像認識你姐姐。”

    “別跟我搭訕，老子煩著呢！”

    “哦，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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