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明清生病,云新娘便開始村里村外地去給草兒找奶喝。
但別人家畢竟也要先喂了自家的孩子,剩下的就少得很,有時候多了,草兒奶奶又不在,便浪費了。
草兒總是餓得哇哇哭的時候沒奶喝。這讓草兒奶奶和草兒媽都很焦心。
草兒奶奶沒辦法,便想了一個辦法,她用溫開水,調好一碗鹽水,一碗白糖水,分別給草兒嘴上碰了碰,草兒嘴唇碰完鹽水就調開了頭,草兒奶奶再把糖水放過去,草兒竟然碰了糖水后伸了伸舌頭,伸著頭想再舔一舔。
自此,白糖水,就成了草兒代替母乳的替代品。
在那個年代,一家存款難過百,有吃有喝,娃兒能不哭,便是好事,哪里還管營養不營養呢?
當然,那會,別說看見牛奶,便是牛奶這個名詞,在農村幾乎都聽不到。因此,草兒的身體也一直比較瘦弱,估計和她最初的飲食有關。
也從此,白糖,就在接下來的很多年都成了草兒離不開的吃飯調料,一直到草兒十歲上四年級才開始逐漸斷了對糖的依賴,這是后話。
為著家里這連續的災難,草兒奶奶便和著云玲,一起去請附近的問神婆,定日子來家里問一問列祖列宗灶神爺,看是什么原因帶來這些接連不斷的災禍,也好找出調治的方法。
問神婆是農村里據說有著特異體質的,跟了師傅后,能與鬼神對話,或被鬼神附身,專門幫人家與過世親人交流的一種職業女神婆。
一般村里人家辦完喪事后,或者是家里有什么事,都會找神婆來問一問。這個習俗,直到現在都還有。問完的人家,按所問事情的大小,都會給10到100元的紅包。當然,有的家底殷實的,對神婆問的事情也很準的,就給得更多。
這不,云家這一段時間來發生了這么多不順的事情,現在連醫生也沒辦法了,就只能最后來求神問卦了。
問神婆來到家里,在做飯的灶臺上點好蠟燭上好香,她作揖三次后,便雙手合十,閉上眼,開始念念有詞。一會兒就啊啊大叫,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云家老少,但凡在家的都站在旁邊,一動不動,誰也不敢亂出聲。
幾分鐘后,神婆就睜開眼睛,帶著大家到客廳,她坐下來開始和大家說她得到的陰人的消息。
只見她眉眼一挑,很詭異地看了圍坐在她旁邊的云家人一圈,眼光落在草兒奶奶身上,說:
”你們家祖宗,云新他爺爺奶奶都來了,也都說話了,說你們家還是平平安安,就是你大兒媳婦,是不是去年沖撞了哪方神圣,所以今年會有些病痛。“
“再有,你們家估計有相沖的,把你孫女的八字給我看看。我才能完全確定!
神婆又補充道。
拿了草兒的八字,神婆掐著手指算了算,嘴里念叨了幾句。說:
”孩子的將來不能說得人人都知道,她奶奶,你過來,我先和你說,你再自己決定和誰說吧。“
于是,草兒奶奶讓明清抱著草兒,再把圍坐著的云家大小都趕去干活,只剩自己和神婆相對而坐。
“云家奶奶,我也就直截了當地說了!
神婆表情嚴肅地說。
“說吧,沒關系的!
“你們家這個大孫女啊,出生在正午12點,從生辰八字來看,命硬。雖然說大病一場,但以后也就沒什么事了,不過,她親屬緣薄,對她父母都不利啊,尤其是,唉,尤其是克母!”
神婆一本正經地說著。
“啊!怪不得呢!那可怎么辦呢?”
“我可以給你家大媳婦和大兒子一些符水喝了,再給你大孫女畫個符,但這些,都很難擋得住啊,最好就是遠離她的爸媽,估計會好些!
“啊?這這這。。。不瞞你說,她媽媽,就是我大媳婦,最近身體很不好呢?有沒什么辦法破解呢?”
“喔唷,我是不敢保證噥,只能說試試,你們家這個小女娃啊,命實在是太硬了喲!如果要是個男的就好了喲!”
神婆靈巧地接著說:
“加上你大兒媳婦不是去年在從娘家回來的路上沒憋住,在山坡草叢里撒了一泡尿嗎?這就又把自個兒的身子沖弱了,更難抵擋她女兒相沖的命數呢!
其實神婆是懂點八字相命,但是要說那些符水啊、符啊等破解的方法到底有沒有用,恐怕除了她自己,誰都是不知道的。
草兒奶奶聽了后,免不了憂心忡忡,讓神婆給了符水,當場讓明清喝下,又把云新的那一份留下,囑咐明清在云新下班后,盯著云新喝完。她也把神婆給草兒的符收起來,按照神婆的要求放在孫女的枕頭底下。
神婆走了后,草兒奶奶等云新下班回家,喝完符水,便把大家又召集在一起開會。
“今天神婆也都來了,給家里看過了,大家也別擔心,沒什么大事,列祖列宗都說咱家好著呢。”
草兒奶奶接著說:
“不過,她也說了,老大媳婦身子還是弱,草兒生在正午十二點,是女相男命,這要是個男娃娃就好,但這娃從她娘胎里走得急了點,沒帶齊家伙事就出來,結果成了個女娃,命是硬了點,可能對她父母是有些相沖,那就以后,這娃我帶吧,老大媳婦身子弱,多休息,老大也剛好在隊里上班,也離得遠,也就不礙事,大家就多擔待些吧!
一席話下來,大家都知道,娘是要自己都多干活,她要多花時間照顧草兒,云新和明清夫妻倆不要太親近孩子。
云家兄弟姐妹們都受的是社會主義新教育,自然不信神婆的話,這在他們眼里都是封建迷信。但是他們的娘是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這一點,他們也不反對。
只是,云新夫婦心里比較為難,但云新為了明清的身體能好起來,想到明清和草兒少些接觸,也少些操心,便也就默認了。明清也能體諒到婆婆的良苦用心,也不便多說什么。
一個月后,草兒的刀口已經完全消了腫,就是開刀的地方,疤痕還是紅紅的,需要些時候結痂。云新和明清心里的一塊大石頭總算落了地,至少,女兒是沒事了。草兒奶奶天天伺候著大孫女,看著孫女的好轉,也是高興得很。
但明清過幾天就要去復查了,云新的心里又不由得揪起來。擔心著會有什么樣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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