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清聚玉軒的位置,鄭安連午飯也不吃,立即動(dòng)身前往。聚玉軒位于南昌城最旺的長盛路上,一連五間門面,門前兩只石獸,左麒麟右雄獅,富麗堂皇,門楣匾額“聚玉軒”三字寶石鑲邊,更顯氣勢(shì)不凡。
店里頭珠寶玉器、胭脂水粉、絲綢錦緞、雪貂皮草應(yīng)有盡有,小姐貴婦看的看,買的買,人氣實(shí)在不低。鄭安步入,立即有妖嬈黃衣女子迎上來問道:“大爺,請(qǐng)問想買些什么?”看模樣,這女子是此間店鋪的店長。
鄭安道:“你們這里什么寶物最貴?拿出來瞧瞧。”他風(fēng)塵仆仆,一身青衫,胡子拉碴不修邊幅,黃衣女子見他入店,心中已然不悅,出于禮貌才迎將上來,此時(shí)聽他這么一說,立時(shí)臉色一沉道:“客官,你可看清楚,這里是聚玉軒,不是路邊的三教九流。”她沉,鄭安臉色更沉,“我再說一遍,把店里最貴的寶物拿出來瞧瞧。”
妖嬈女子立即氣惱心頭,罵道:“你是什么東西,憑你?讓你踏進(jìn)聚玉軒,已然是你今生最大的榮耀,立即給我滾出去,不然有你好瞧。”
鄭安將腰間刀鞘解下來,啪的一聲放于桌上,喝道:“再啰嗦,砸了你這間破店。”這一解刀拍桌,頓時(shí)使得店內(nèi)如炸開了鍋,小姐叫的叫,貴婦逃的逃,片刻之間,熱鬧非凡的聚玉軒空出一大片地方。
妖嬈女子知道遇上找茬的主兒,但她自小到大從未怕過什么人,立即罵道:“狂徒,拿刀便能嚇得了我嗎?有本事?lián)艿冻鰜砹亮裂邸!编嵃怖淅涞溃骸拔疫@把刀,出了刀鞘便要見血,你還要不要看?”
“你嚇誰,老娘可是嚇大的。”妖嬈女子不屑說道。
鄭安道:“不聽我的話,你會(huì)后悔的。”
鋼刀出鞘,白光閃動(dòng),唰唰唰唰唰唰唰唰聲響連成一片,刀尖在那女子身上挑撥,最后一刀在她鼻尖上劃過,一滴血涌出滴下。
妖嬈女子甚至未看清鄭安如何拔刀,鋼刀已然入鞘。
女子并不知害怕,一手摸著鼻子一手指著他正想大罵,突然圍觀的人轟然大笑,人人指著她笑得彎下了腰,那女子不知她們?cè)谛κ裁矗皖^看,只見自己身前衣服已被割開一條一條縫,露出內(nèi)里紅紅的肚兜,地上落了十余根布條,抬起頭,一臉懵懂。
鄭安又把鋼刀慢慢拔出來,豎放于其身前。
女子凝眼望去,刀身映出紅字黃底“雞婆”兩個(gè)字,怔了一怔,說道:“雞婆?誰是雞婆?”鄭安笑道:“誰身上寫了雞婆二字,誰就是雞婆。”
“誰身上寫了?”妖嬈女子一時(shí)還轉(zhuǎn)不過彎來,見得圍觀顧客還在指指點(diǎn)點(diǎn),突然醒悟過來,叫道:“雞婆,你罵我是雞婆?”自覺一世英名付之東流,又怒又羞,可她此時(shí)見識(shí)了鄭安的刀法,知道絕對(duì)惹不起,羞辱中猛然坐地下,手腳亂拍亂蹬撕天搶地哭道:“天哪,你這個(gè)天殺的二貨如此侮辱我我不要活了!”站將起來,叫道:“你們別拉我,讓我去死。”對(duì)著旁邊一根柱子沖撞過去。
果真沒有人去拉她,女子度不由得慢了下來,可直走到柱子跟前,圍觀的顧客店員仍沒有人上前勸她拉她,這時(shí)候可真尷尬了,抱著柱子不撞丟不下那個(gè)臉,撞吧,又痛又破相。
僵持了一會(huì),終于有人擠開人群過來拉她的手,說道:“清姐,你冷靜點(diǎn),生了什么事,怎地要死要活的做作?”那妖嬈女子清姐一見到上來勸阻之人,立即如遇救星,立即指著鄭安大聲說道:“麗妹,你來得正好,這個(gè)天殺的二貨來咱們店里攪亂,還罵我是雞婆,你瞧。”邊說邊展示衣衫上“雞婆”二字。
雞婆口中的麗妹,正是聚玉軒的老板娘沙麗,她接到有人攪亂的消息,立即從旁邊的茶館趕回來。
看得清姐衣衫上的字,沙麗臉上顯出隱隱笑意,轉(zhuǎn)頭望著鄭安,說道:“恕小女子眼拙,閣下是誰?”鄭安還刀入鞘,說道:“你就是老板娘沙麗?”
沙麗道:“不錯(cuò),請(qǐng)問閣下尊姓大名,來此有何貴干?”
鄭安道:“我來找你。”
沙麗哦了一聲,雙手負(fù)后,昂著頭繞鄭安打量一圈,見其臉上短短的須根根根如針?biāo)拼蹋駪B(tài)威猛,嬌聲說道的:“這位俠士,你要找我,直接開聲就可,何必轉(zhuǎn)彎抹角拿我店長過橋?”
這沙麗約摸三十出頭,卻還梳著少女頭髻,身上衣飾華麗,輕施粉黛,頗有幾分姿色,鄭安不想多費(fèi)口舌,猛然欺近一把抓住其手腕,低聲道:“叫她們都出去罷。”沙麗那料得他突然難,竟是一點(diǎn)反抗余地也無,手腕被扣全身酥麻,又驚又怒,“你想干什么?”鄭安手指加勁喝道:“再不照做,這個(gè)雞婆便是你的榜樣。”
沙麗本以為自身魅力定能迷倒了他,誰知對(duì)方竟然一點(diǎn)不懂憐香惜玉,話沒說上幾句便動(dòng)粗,痛苦無奈之下只好下令各人出去并關(guān)上門。
店門關(guān)上窗戶緊閉,明亮寬敞的商店一下子陰暗了下來,靜了下來,里頭只剩下一男一女兩人。看著眼前的男人,沙麗頓時(shí)從心底涌上一股奇妙感覺,難以形容、酸酸甜甜的感覺。
“我已經(jīng)照做,快放開我的手,你弄痛本姑娘了。”沙麗嗔道,語氣中竟似帶有撒嬌之意。
鄭安鐵青著臉色松開她的手,說道:“把江芯月姑娘交出來。”沙麗吃了一驚道:“你來找江芯月?”鄭安道:“不錯(cuò)。”
沙麗臉色一沉,冷冷說道:“我已經(jīng)有一個(gè)月未見過江芯月,你來找我要人,可找錯(cuò)了對(duì)象。”鄭安道:“老板娘,想在我面前耍花樣,你還不夠班。”
“那倒要看看怎不個(gè)不夠班法?”沙麗斜睨著道。
“廢話不多說,你不想受苦就乖乖交出來。”
“笑話,她是我什么人,要我怎么交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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