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馨沉聲警告道:“我最不喜歡有人設(shè)計陷害我,殿下要是閑的慌,還是另外找人消遣,我不陪著你在這里胡鬧了。”
安馨半點也沒有要看宋慧信箋的意思。
宋慧給她信箋,全都有臘梅花香,五皇子手中的信箋是茉莉的香味,單憑這個,眼前的這個騷包男,就是在誆騙她。
安馨退后一步,繞過五皇子,舉步往花廳走去。
五皇子見安馨不上當(dāng),他悻悻地把手中的信箋往袖子里一塞,無奈地笑道:“果真跟表妹說的一樣,你根本不會相信。”
安馨沒有停住腳步。
五皇子跟著安馨轉(zhuǎn)過身,追在她身后,鍥而不舍地繼續(xù)說道:“表妹說,不如將計就計。”
安馨一步不停,繼續(xù)往前走。
五皇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停住腳步攤開兩手,十分光棍地說道:“表妹說,要請你做誘餌。”
安馨遲疑地頓住了腳步。
五皇子快走兩步,走到安馨身后,壓低聲音說道:“表妹懷疑,連續(xù)兩場刺殺,或許都跟我要選妃有關(guān),是有人不想讓你成為我的王妃。”
“我們兩人的私下約定,沒有人知曉,讓你去英王府的理由更是拙劣。這等風(fēng)聲放出去,有心人或許還會有所動作。我們可以將計就計,先來個甕中捉鱉,再來個順藤摸瓜。”
“表妹說武斗文斗一起上,那才夠熱鬧。”
安馨用力忍住一聲嘆息,宋慧這是有多寂寞,才會想要看這樣的文斗武斗?他們對她倒是有信心,這么有把握她不會被人給算計死了?
五皇子見安馨面色不虞,他被安馨接二連三的拒絕給弄怕了,趕緊一股腦地把計劃都說了:“表妹還說了,你不必?fù)?dān)心,英王府算是自家的地盤,絕不會讓你落入陷阱,勉強跟我湊成一對。”
這一次,安馨相信了。
這才是宋慧會說的話,宋慧比其他人都明白,她誰人都不想要嫁。
安馨想了想,到底沒好自作主張,她緩和了神情對五皇子說道:“想讓我以身為餌為殿下除害,成敗與否與安家都脫不開干系,這事我不敢擅自做主,得先讓長輩們同意才行。”
五皇子長長地松了一口氣,他咧開嘴笑了起來:“你放心,我自會跟他們解釋,絕不會讓你為難。他們要是同意了,你可不能反悔。”
“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說是赴宴,其實你不必去見其他人,只要跟表妹和隨二小姐,呆在春暉樓就行。”
“那里清靜,半遮半掩之下,不怕沒人上當(dāng)。只要有人圖謀不軌,你就不算白走一趟……”
安馨伸手止住五皇子的滔滔不絕,“家中長輩若是同意,吩咐下來,我自當(dāng)舍命,替殿下做一回誘餌。”
五皇子見安馨終于答應(yīng),大喜過望,興高采烈地走了。
他太清楚安馨不待見他,可他忍不住想要靠近她。他就想要看她生氣的樣子,安馨生氣的時候顯露出來的怒其不爭,讓他覺得無比的溫暖。
為了這一點點的溫暖,他甘愿不擇手段地設(shè)計她。
南宮翎等著安馨回到花廳,他見安馨情緒低落,伸手給安馨斟了一杯茶,斟酌著提議道:“要是你不耐煩應(yīng)付這些瑣事,也不是沒有快刀斬亂麻的辦法。”
安馨端起茶杯,沉思著慢慢地喝了一杯,輕緩地?fù)u了搖頭。
南宮翎跟她說的話,她聽進(jìn)去了。她已經(jīng)打定主意要去這一趟,這一趟見過宋慧和隨嬌嬌之后,她準(zhǔn)備盡快啟程回飛云門。她早日離開安家,未必不是皆大歡喜的事情。
“要不要我陪你去?”南宮翎的眼光落在安馨微微皺起的眉頭上,他低聲笑道:“你說我要是去了,他們會不會改變目標(biāo),干脆轉(zhuǎn)頭來設(shè)計我?”
安馨轉(zhuǎn)頭看向南宮翎,他一現(xiàn)身,以他未來天鷹宗宗主強有力競爭者的身份,可能招來的算計太多了。
南宮翎兩次出手救人,原本是好事,轉(zhuǎn)眼之間,也能變成他不守天鷹宗規(guī)矩的禍患,夾在兩個規(guī)矩中搓磨的滋味,她不想要他也去嘗試。
到底是她拖累了他。
安馨放下茶杯,低聲說道:“你不用陪我去,申國的這灘渾水,連我都不打算再趟了。我打算盡快回飛云門去,我走了,他們才能施展手腳應(yīng)對麻煩。”
南宮翎抬手給安馨斟了一杯熱茶,低聲笑道:“你大可不必這么悲觀,算計的心思可能是不少,真正膽敢落實的不會多,能夠奏效的更是寥寥無幾。”
“你把這些當(dāng)成是歷練,當(dāng)成是練功之余的消遣,他們費盡心思,你兵來將擋,權(quán)當(dāng)是博君一笑,豈不是很好?”
“皇子選妃這等事情,我既然碰上了,你怎么能不讓我也去看看熱鬧?有我在,萬一真有事情,我也能盡快趕去幫你。”
安馨點了點頭,她再次確定了,南宮翎正常的時候還真不錯,勸解的話都能說到點子上,算是個合格的盟友。
安馨打算盡快離開,很多事情需要趕緊去辦,撇開其他的不說,單單羅英英給她開出的長長的清單,就還沒讓人去采買。
安馨取消了原本跟南宮翎出去游玩的計劃,沒有在一葦院中多停留,回去馨寧院安排回飛云門的事情去了。
南宮翎對畫像框的興趣正濃,安馨索性把先前剩下的畫稿全都給他送了去,南宮翎仔細(xì)地挑選出有用的,又親身上陣示范,讓畫師畫出新的畫稿。
他留在一葦院中,忙著正事,期望能在動身之前,至少要畫出一個招式出來。
跟他們兩人寧愿足不出戶不同,慶國公府的喬巧巧,恨不得逃出家去,再也不要回來。
她跪在前院的議事堂中,面對著一屋子的長輩,喬鴻永那個賤人,一早就告了她一狀,讓她當(dāng)著眾人的面,跪倒在了冰冷的地上。
慶國公喬毓明穿著厚厚的大氅,端坐在議事堂的主座上,腳邊是一左一右是兩個燃燒著炭火的火盆。
他曾經(jīng)高大的身子佝僂著,曾經(jīng)俊朗的容貌干癟成了一團(tuán)皺紋,一雙手手背上布滿了深褐色的老人斑。
昔日叱咤風(fēng)云的大元帥被病弱的軀體拖累,變成了弱不禁風(fēng)的孱弱老人,說不定那一口氣,沒吸上來,他就要駕鶴西去。
慶國公世子喬慈仁坐在下手左邊的位置,勉強睜著稀松的腫泡眼,萬般嫌棄地呵斥著喬鴻永:“當(dāng)著外人的面,你怎么能夠拆你妹妹的臺,她就是有千般不是,你為何不回府來說?”
“你叫破了她的身份,還當(dāng)眾呵斥她誣陷五皇子的救命恩人,皇上和五殿下要是追究起來,這要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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