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慈仁兇狠地睜大了一雙腫泡眼,他的臉龐漲得通紅,急怒攻心之下,他猛地推開老管家,倏然轉(zhuǎn)身,指著跪在地上的喬鴻永厲聲喝道:“來人,打死這個逆子!”
他看明白了,他爹想要把爵位傳給這個逆子!打死了喬鴻永,斷絕了他爹的念想,慶國公府就只能是他的!
他身后的老管家無聲的上前一步,伸手點向他的穴道,喬慈仁身體一軟,像沒有了骨頭軟泥般,癱倒在了地上。
毛御醫(yī)從議事堂背后的小廳里走出來,一眼就看見了三個暈倒的人,他一疊連聲地吩咐道:“趕緊把地上的人扶起來,天冷,當(dāng)心中風(fēng)了。”
杜夫人剛才被慶國公當(dāng)眾托付了府中中饋,此時也顧不上寡居的身份,立即吩咐人,把慶國公,喬慈仁和湯夫人攙扶議事堂后的小廳中躺下,讓毛御醫(yī)診治去了。
胡夫人看著眼前亂紛紛的景象,伸出手對著喬鴻永叫道:“永哥兒,你起來。”
喬鴻永從地上站起身來,向前站到胡夫人的面前,見胡夫人一直對他伸著手,也伸手握住了胡夫人的手。
胡夫人握住他的手低聲吩咐道:“你祖父既然讓我來做個見證,你跟我進(jìn)趟宮,總要讓皇上放了心,世子之位才會落到你的頭上來。”
喬巧巧趁亂從地上跳了起來,她堵在了胡夫人的面前:“老夫人,你要進(jìn)宮面圣,能不能帶我也一起去?”
胡夫人的眼光沉了沉,對著喬巧巧輕緩地說道:“不能。”
喬巧巧跪在了胡夫人的面前:“老夫人不愿帶我進(jìn)宮,還請可憐晚輩,幫忙懇請皇上,撤銷晚輩和孫彬的婚事。”
“這門親事怎么來的,老夫人最是清楚,如今孫彬殘廢了,老夫人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我跳進(jìn)火坑。”
胡夫人老辣的眼光落在喬巧巧稚嫩的面容上,“這門親事不是你娘帶著你,一起來護(hù)國公府上,懇請我做媒求來的嗎?”
“皇后娘娘的懿旨已下,你想要違背懿旨?你有那個膽子,我可沒有。這事我?guī)筒涣四恪!?br />
盛京城中人人皆知,湯夫人極其寵愛喬巧巧。湯夫人暈倒了,她可沒見著喬巧巧著急維護(hù)?這等沒有心肝的自私女子,她可懶怠幫她。
胡夫人轉(zhuǎn)頭對一直站在她身旁的杜夫人說道:“先前你當(dāng)家主持慶國公府的時候,可沒有這么亂過。你先放下這一團亂,讓二哥兒媳婦替你看著點,你也跟我進(jìn)宮去。”
說罷,她扶著喬鴻永的手臂站起身來,沒有再理會跪在地上的喬巧巧,徑直帶著杜夫人和喬鴻永走了。
陳夫人等著三人出了議事堂,才對跪倒在地上的喬巧巧吩咐道:“你先回寶華院閉門思過,你的婚事不著急,且等府中平靜下來再說不遲。”
平靜下來就是她爹沒了世子頭銜,她娘沒了管家之權(quán)的時候,沒有了她爹和娘在頭上罩著,她喬巧巧還能干什么?
喬巧巧根本不聽陳夫人的吩咐,她從地上爬起來,一扭身去了議事堂后面的小廳,她爹和她娘不能有事,只有她爹她娘沒事了,才能罩著她繼續(xù)在府中橫著走。
傍晚時分,慶國公終于清醒了過來,他又一次從鬼門關(guān)回來了。
迎接他這一次蘇醒過來的是一個稱心如意的消息:喬慈仁被皇上派人拿住,直接關(guān)進(jìn)了天牢。
更好的消息是,皇上為了嘉獎慶國公大義滅親,即刻派內(nèi)侍出宮頒旨,在他昏迷的時候,喬鴻永已經(jīng)接過了圣旨,成為了慶國公世子。
喬毓明萬分感激皇恩浩蕩。皇上行事果決,是怕他等不及圣旨來臨,一命嗚呼,無法在生命的最后關(guān)頭,感激涕零皇上對他忠誠的獎賞。
無論如何,這等好消息,讓慶國公又有了繼續(xù)活下去的希望。
安國公府內(nèi)也接到了圣旨,皇上同意了安修乞骸骨的奏請,下旨讓安志堅接替了安國公的爵位,同時安懷信接替他爹,成為了安國公世子。
昨夜,安家送走了秋敏學(xué),今日,安家就如愿以償盼來了圣旨。
皇恩浩蕩!申皇這是恨不得讓人不明白,他希望把三大派的弟子當(dāng)成是瘟神一般,趕緊送走了算數(shù)。
安馨有心想要反悔,明日不去英王妃府中赴宴。想了想,到底內(nèi)心是個成年人,她需要一個見面的機會,跟隨嬌嬌和宋慧好生道別。
第二天一早,安馨剛用過早膳,隨嬌嬌就派人送信來催她,讓安馨趕緊動身去英王府。
安馨也打算早些過去。葉夫人死了,她不像兩個堂哥要守孝三年,以她的身份,也該要守孝一年才是。她不想讓眾人瞧見她去英王府,給人機會詬病飛云門。
她準(zhǔn)備停當(dāng),帶著香蓮出了內(nèi)院,南宮翎站在二門的垂花門前等著她。
兩人身上都穿著門派的服飾,南宮翎迎向安馨,轉(zhuǎn)身跟她并肩而行,低聲說道:“我看過你讓人送過來的醫(yī)案了,倒是有一套針法可以試一試。”
安馨笑了起來,那就好。她醫(yī)術(shù)不精,既擔(dān)了要替宋慧診病的名聲,自然要想辦法讓宋慧好過些。
南宮翎看了一眼安馨的笑容,從儲物袋中掏出醫(yī)案,還給安馨,“這本醫(yī)案,你先前給我?guī)煾缚催^,這個人很要緊?”
安馨接過醫(yī)案收起來,轉(zhuǎn)頭輕描淡寫地瞧了南宮翎一眼,淡淡地點了點頭:“很要緊。”
南宮翎靜了靜,到底還是委婉地探問道:“他是誰?這人重病纏身,悉心救治,也很難長壽,更沒法習(xí)武?你是怎么認(rèn)識這樣的人的?”
“自幼就認(rèn)識。”安馨淡定地提醒道:“你別忘記了,我小時候也是個病秧子,現(xiàn)在看上去也是弱不禁風(fēng),我都有機會踏上仙途,或許有朝一日她也能行。”
青梅竹馬?他也能行?
南宮翎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他為了讓安馨愿意救他,費勁了心思,難不成這世上還有安馨愿意主動出手相救之人?還有人比他跟安馨更親近?
南宮翎的神情鄭重了起來,他壓低聲音問道:“究竟是誰?你當(dāng)心一不小心會惹下禍?zhǔn)隆!?br />
安馨板起了面孔,她停下了腳步,“你若是害怕惹禍,那你不要去了。你把那套針法說給我聽,我要是有把握便自行其是。若是沒有,我教給御醫(yī),讓御醫(yī)們看著辦。”
有資格讓御醫(yī)診病?
南宮翎的心中飛快地掠過,安馨幼年時候可能認(rèn)識的權(quán)貴之家的少年人,并沒有找到合適的人,他的好奇心被徹底地激發(f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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