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翎見好就收,他彎腰把安馨放下來,轉(zhuǎn)頭對著迎過來的喬鴻永說道:“你已經(jīng)中毒了。這里封鎖了嗎?傳信給盛暄帝了嗎?”
接連三句話,讓喬鴻永立即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他低聲答應(yīng)道:“中毒的人太多了,抽不出人手來封鎖。毒性太猛烈,無人能夠解毒,給皇上傳信,還要拜托南宮長老代勞了。”
南宮翎明白了。
他轉(zhuǎn)頭對還留在飛船上的弟子提聲道:“陳長老,煩請你帶著煉藥堂的弟子,帶上藥材下來煉藥救人。”
“丁堂主,不如你帶人巡查四周設(shè)下封鎖線,斷絕方圓百里跟這里的聯(lián)系,斷絕一切往來。當(dāng)心流水,飛禽和野獸把毒性傳出去了。”
丁冰玉出現(xiàn)了艙門口,“我留下了,讓負(fù)長老領(lǐng)頭帶人去便是。負(fù)長老,記得半個時辰一報信,有突n況,隨時稟報過來。”
飛船中傳來一聲年輕女子的應(yīng)答聲:“是。”
飛船繼續(xù)往下落,不等飛船挺穩(wěn),丁冰玉和陳守義領(lǐng)著煉藥堂的弟子相繼跳下飛船。
她落地之后,對著徑直對著南宮翎說道:“我跟陳長老一起帶著煉藥堂的弟子,去找他們軍中的大夫,先摸摸底,你跟喬將軍先商量著給盛暄帝傳信。”
天鷹宗的人一來就反客為主,喬鴻永卻不驚反喜,神仙門派愿意接手,他求之不得樂得輕松。說實(shí)話,他頭暈?zāi)X脹,渾身發(fā)熱發(fā)軟,真的撐不住了。
這倒不是天鷹宗強(qiáng)勢,而是丁冰玉自家知曉自己在茅家部落做過什么,事先前就傳信給天鷹宗的弟子,讓他們趕緊興建大陣,把暗黑森林的靈禽靈獸都關(guān)在大陣之內(nèi)。
不曾想,天鷹宗的大陣來不及關(guān)住靈禽靈獸,到底讓茅家部落的毒藥禍害出邊界來了。
她用腳趾頭都能輕易想到,申國邊軍絕然無法應(yīng)對茅家部落的混合毒藥,更不用說她再多加了無數(shù)的天鷹宗的毒藥,這里的人只怕都要被牽連著活不出命來。
這不是她的錯,可她自覺對中毒的人多少有些責(zé)任,她要親自督促煉藥堂煉制出解藥來。
她帶著人來,心中卻沒底,很擔(dān)心他們跑一趟,不過是盡人事聽天命,無力回天。
倒是眼前的喬鴻永有點(diǎn)麻煩。
不,喬鴻永死了也不麻煩,麻煩的是半死不活,遷怒到安家的頭上。
她多看了南宮翎一眼,有南宮翎在這里守著,她不用擔(dān)心安馨心慈手軟,又跟先前對著秋卓爾一樣下不去手,留下后患了。
南宮翎見丁冰玉看他,趕緊用傳音入密對著丁冰玉笑道:“丁堂主,安馨還小呢。先讓她慢慢歷練,試著看透人心吧。”
丁冰玉差點(diǎn)失笑,她不過多看了一眼,南宮翎這就維護(hù)上了?安馨晉升先天了,就算年紀(jì)還歷練已經(jīng)不少了。如何還要看不清,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也罷,有南宮翎護(hù)著,且讓安馨多看一眼秋家的嘴臉,徹底死心吧。
安馨若真是個擰不清的糊涂蟲,南宮翎的一廂情愿,他們也不能坐視不管。
喬鴻永的大帳簡單得很。
如果不是泥地上鋪上了一層嶄新的草席,還有上好的一桌一椅供喬鴻永坐下發(fā)號施令,真是連尋常的田家翁待客的廳房都有不如。
隔著一道簾子,露出兩只床腳。顯然這里不僅是喬鴻永議事的地方,還是他歇息的地方。
南宮翎當(dāng)即從儲物袋中刷出了茶桌茶幾,先安頓安馨坐下來,“安師妹,這里簡陋得很,你來沏茶如何?”
安馨沒有拒絕:“好。”
她當(dāng)即刷出精致的茶具小巧通紅的紅泥小火爐,和一壺剛剛燒開的清水,開始動手沏茶。
喬鴻永眼冒精光,心中卻忍不住嘆息,神仙門派非同凡響,若是他也能像面前的兩位,能隨身攜帶儲物袋,把糧草和兵器都裝在里面該有多好?
哪里會舍得浪費(fèi)來裝這些閑情逸致的東西?
慢著,他們兩人在他和他的親兵面前,絲毫沒有遮掩,這是信任他們還是藐視他們?這么篤定他們就算是眼紅,也搶不走他倆身上的寶物?
喬鴻永在南宮翎放下的座椅上大馬金刀地坐下,他擺的架子雖足,氣勢卻明顯不夠,“我沒有及時給盛暄帝傳信,是生怕傳信之人會把這里的病和毒帶出去。”
南宮翎沒有接他的話,只管好奇地問道,“你怎么會帶人來這里?”
安馨也很好奇。
論理,喬鴻永不是應(yīng)該帶著人,直奔暗黑森林唯一的出入口嗎?
那里有天鷹宗和飛云門的宿營地,他領(lǐng)了皇命出京,要禁止申國人再出入暗黑森林,不是該先去那里設(shè)置出入關(guān)口,重兵把守嗎?
喬鴻永苦笑了起來:“我在半路上收到這里被野獸襲擊的消息,轉(zhuǎn)道來這里救人。不曾想救人不成,反倒把手下人都栽倒在這里了。”
“你手下有多少人?”
“三千人。”
“多少人中招了?”
“超過了一千百人。”
“怎么這么多?”
喬鴻永無奈了,“我們來的時候,暗黑森林的野獸飛禽還沒有退走。激戰(zhàn)中,手下的兵馬損失了一半。”
“等野獸飛禽退走了,派去掩埋野獸和死人的兵將,沒想到會面對那么厲害的毒性,第一撥派去的三百人,基本上都被傳染上,也死了。”
南宮翎再問:“癥狀如何?”
“皮膚潰爛,膿水腥臭,高燒不退,胡言亂語,狀若癲狂,最后七竅流血而死。”
“村民有多少?”
“不到五千人。”
“有多少人需要救治?”
“不需要救治了。”喬鴻永深深嘆息,徐徐吐出一口長氣,“我們來得太晚了,在我們到來之前,都已經(jīng)死光了。”
安馨不動聲色地刷出一壺溫水,用茶杯到了一杯放在喬鴻永的面前,然后從儲物袋中刷出一個小玉瓶,放在茶杯旁邊,“這是飛云門的百清丹,可以解百毒。”
“你若是敢用的話,可以先服下解毒。”
喬鴻永深深地看了安馨一眼,沒有先開口說話,伸手拿過小玉瓶,打開瓶子直接用面前的溫水把藥服下。
要等放下了水杯,喬鴻永才對安馨笑道:“安二妹妹,你這藥還有嗎?我有百人親衛(wèi)隊(duì),不想讓他們跟我一起,第一次出門當(dāng)差就死在這里。”
“沒有。”南宮翎轉(zhuǎn)頭盯著喬鴻永,搶先答應(yīng)道:“百清丹頗為珍貴。可再珍貴也不能胡亂服用。若是吃錯了藥了,有百害而無一益。”
喬鴻永無視南宮翎眼光的威脅,目光緊緊鎖住安馨的臉龐,“安二妹妹,我們兩家先前不熟,我名聲在外也是情非得已。”
“這趟出來之前,阿爺還特意叮囑我,若是見到了你,務(wù)必把以前的誤會說清楚明白了。”
“我跟我妹妹不是同一路人。我不是一個壞人,你救了我和我的親衛(wèi),絕對不會后悔。”
作為喬巧巧的大哥,喬鴻永很有自知之明,很明白自己在安馨眼中就是個紈绔子弟,他難得有機(jī)會見到安馨,很想趁機(jī)自己辯白一番。
安馨抿緊了嘴唇。
若不是安國公多了一句嘴,讓盛暄帝把喬鴻永派了出來,她真不想來管這趟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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