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的目光隔著池塘看見倒在地上的戚媽媽,和戚媽媽攤開在身前的兩手,再望向熊熊燃燒的院門,三人對視一眼,相互交換眼神,同時點頭算是答應(yīng)了。
大家都是聰明人,不需要多提醒都能明白,他們的生路都在戚媽媽,和她手里能破除陣法的兩條棍子上了。
奚達(dá)洲松了一口氣,接著對姚慶芳傳音道:“我東你西?”
姚慶芳的目光從院門口收回來,干脆地傳音答應(yīng)道:“好。”
兩人飛掠進(jìn)廊檐下,一起搶進(jìn)洞開的廳房,一眼掃過去,廳房中沒有可以藏人的地方。兩人對視一眼,姚慶芳向左,奚達(dá)洲向右各自警惕地沖了進(jìn)去。
他們的目標(biāo)是先搜查完正房,再分頭搜查東西兩側(cè)的廂房。
后罩房的藥房不是他們的目標(biāo)。
一來,已經(jīng)有三人先去了。二來,人若是在后罩房中,怎么能準(zhǔn)確地操縱陣法擊中戚媽媽?
兩進(jìn)的院子就那么大點地方,若不是忌憚陣法,想要借用姚艷芳的手中的長棍打開陣法,他們早就清查完所有的地方,找到金燕子藏身的地方。
偷懶是不行了。
姚慶芳沖進(jìn)了寢房,跟在屋梁上看寢房不一樣,她留意到更多的細(xì)節(jié)。屋子中間巨大的浴桶中還在冒著熱氣,其中的味道,除了毒藥和湯藥的味道之外,還有淡泊的血腥味。
有人受了傷。
地面上的厚厚地地毯上,有半干的腳印,細(xì)小一排的方向通向隔壁的洗漱房,長大的一排通向了屋外。
一男一女分開了?
金燕子的洞房花燭在鬧什么鬼?
姚慶芳的目光掃過平整的喜床,收回目光放輕腳步,向著洗漱房的方向摸過去。洗漱房跟寢房間只有一道軟錦簾,湖的錦簾上,繡著雙魚戲蓮葉。
姚慶芳隨手取過矮柜上的花瓶,對著栩栩如生的門簾扔了過去。
“啪”一聲脆響,一個價值連城的牡丹白玉花樽,在大理石的地面上碎成了粉末,洗漱室里沒有任何的動靜。
姚慶芳小心地伸手挑向門簾,門簾剛挑開一半,生死危機襲上心頭,她猛地縮手,“碰”一聲悶響在她前胸響起,一張符紙擊中她的前胸,姚慶芳像斷線風(fēng)箏一般被擊落在喜房中。
“噗噗噗”姚慶芳砸落在地毯上,接連噴出三口鮮血來。
中招了!
姚慶芳向后猛地一個翻滾,狼狽地躲過可能的第二波攻擊,翻過一個跟頭之后,手腳并用跌跌撞撞沖出寢房的房門,一沖進(jìn)隔壁的廳房,她嘶啞地放聲大喊道:“人在洗漱房中!”
姚艷芳害死人了!
不是說甘瀾院中沒有先天高手嗎?擊中她的符紙是什么?神仙門派中人,只有先天高手能用符紙攻擊敵人取人性命!
姚慶芳“噗噗”再度噴出兩口鮮血,勉強放聲提醒道:“有先天高手,提防符紙攻擊。”說完這個,她再也支持不住,眼前一黑,昏迷在廳房中。
洗漱房內(nèi),金燕子遺憾地挑起了眉頭。
可惜了,一擊中的沒能直接殺了來敵,到底是沒能完成五個周天行功,距離先天之上還有一絲的距離沒能突破。
她等不及了。
外面發(fā)生的動靜她都聽見了。
甘興帶著牛軻廉走不遠(yuǎn),極有可能還在書房的隔欄后。他們能夠躲過第一次搜查,第二次未必還能僥幸逃開。甘興武功境界下落,正是虛弱之時,她不能讓他和牛軻廉有危險。
金燕子沉著地從儲物袋中刷出陣盤,用陣盤邊緣隔開掌心,讓鮮血浸透陣盤。甘興把甘瀾院陣法的陣盤給了她,又把自己的鮮血都給她喝了,是時候讓她殺了她的仇家護(hù)住他。
奚達(dá)洲被姚慶芳的叫聲驚住,他掃向剛推開的隔欄,借著書房中的燈光,匆忙向里面張望了一眼,見兩張床上被子都扎穿了孔洞,確實沒有人在里面。
他迅速收回目光,從亂糟糟的書房中退出,一眼就看見躺到在地上的姚慶芳。他蹲身伸手探向姚慶芳的鼻息,手指尖有微弱的呼吸傳來。
奚達(dá)洲向敞開的寢房中看去,紅彤彤的喜燭爆出燈花,通紅的喜房好似張開血盆大口,正待擇人而噬。。。。。。
饒是先天一境老來成精,奚達(dá)洲也激靈靈打了一個寒顫,他若不是被惠仁帝算計,何止于到神仙師父的洞房花燭夜中殺人?!
他伸手拖住姚慶芳的腋下,把姚慶芳拖出廳房,迎著院門口燃燒的火光,正好瞧見另外四人背著大包,從正房東側(cè)的甬道中興奮地沖出來。
他心中了然,除了殺死金燕子,他們所有的任務(wù)都完成了。
他站起身來對剛剛趕到的四人傳音道:“你們來得正好,姚長老重傷,來兩個人把她抬去跟戚媽媽匯合,另外兩人跟我一起殺人。”
四人中馬上有人不滿道:“怎么還沒把人殺了?”
更有嘴快的人抱怨道:“殺什么殺?干脆一把火都燒了。”
奚達(dá)洲冰冷了眼睛,咬緊了牙關(guān)沉聲傳音道:“放火容易。戚媽媽重傷未醒,她那兩根破除陣法的木棍落在水塘中,還沒打撈上來,你們有辦法出去嗎?”
自然是沒有。
四人都是常王府的護(hù)衛(wèi),一聽姚艷芳重傷當(dāng)即大驚失色,一起點頭道:“就按你說的辦。”
奚達(dá)洲伸手點向為首兩人:“你們兩人過來,剩下兩人把姚長老弄過去,跟戚媽媽在一處,你們兩人還能抽出人手去試一試能不能突破陣法。”
一聽奚達(dá)洲這話,原本多少有些沮喪的四人,馬上換了一副模樣,為首之人傳音高興地傳音道:“還是奚長老思慮周全,我們都聽你的。”
他放下身上背著的大包袱,提著手中的長劍,跟另一個被奚達(dá)洲點中之人,一起飛身掠到奚達(dá)洲身旁,“一炷香可是快到了,奚長老有何打算?”
奚達(dá)洲對著洗漱房放聲大叫道:“甘長老,我們來是為了姚艷芳和沈燕的私仇,無意與甘瀾院為敵。若沈燕不現(xiàn)身跟姚艷芳了結(jié)舊怨,我等為了活命,也不得不自保,可真要得罪了。”
奚達(dá)洲并沒有等人回答,他揮手射出暗器射向廊檐下的燈籠,燈籠落地燃燒。他再次射出毒藥蠟丸,讓燃燒的燈籠融化封蠟,點燃蠟封中毒藥。
毒煙隨風(fēng)飄散開來。
他就不信了,天鷹宗的陣法還能抵擋毒藥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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