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茂忽然冷靜下來。
高天說得對,無論他如何舌燦蓮花,天花亂墜,在他的這個故事中,怎么也逃不過私心作祟,東山事發(fā),自作自受的結(jié)果。
他冷靜地重新在座椅坐下,祈求地看著高天,猶如落水之人,想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的渴望地請求道:
“太掌門,事到如今,我不想再為無法改變的事情多辯解。我不想受罰,我想要活命。我對辛嘯天的救命之恩,養(yǎng)育之情,教導(dǎo)之德,難道不能為門派所用,將功贖罪嗎?”
“辛嘯天德王身份,不能門派所用嗎?”
“掌門成了神仙,飛云門定然會是神仙門派,門中絕大多數(shù)沒有靈根的弟子,他們的出路除了成為仙尊的奴仆之外,還有其他出路嗎?”
辛茂慘淡地苦笑道:“沒有靈根的人,哪怕貴為長老,也遲早淪落下塵。為何不能借用辛嘯天德王的身份,讓大家多一個重新成為人人的機(jī)會?給沒有靈根的弟子們多一條出將入相的富貴之路?”
辛茂振作精神,對著高天苦苦的哀求道:“我愿帶著想去世俗求取功名的弟子出山,跟飛云門里應(yīng)外合,把衛(wèi)國變成飛云門的道場,跟清風(fēng)居站到一處。”
高天不為所動。
辛茂再接再厲,設(shè)身處地勸說道:“飛云門以后注定是掌門和其他仙尊的,太掌門何不趁機(jī)未雨綢繆,給自己和清風(fēng)居多留一條活路啊?”
高天在辛茂的苦口婆心的哀求下,漆黑的眼眸變得越發(fā)深沉起來。
他沒想到辛茂的野心這么大,還想要把他和整個飛云門都帶去衛(wèi)國為辛嘯天效力。辛茂何德何能妄想從飛云門三千年的基業(yè),摘取現(xiàn)成的果實(shí)?
他若有所思地看著辛茂,淡然地問道:“你已經(jīng)有計劃了嗎?”
辛茂兩眼放光,臉的神情卻比喝了黃連還苦:“哪里有什么計劃?我是想要活命,想要跟大家同舟共濟(jì),給凡人找到一條活路,自己也趁機(jī)將功贖罪,也保下一條命來。”
“太掌門高瞻遠(yuǎn)矚,必然比我更能看清局面。我惟愿留住性命,繼續(xù)做太掌門的馬前卒,為子孫徒弟找一條勉強(qiáng)過得去的生路。”
辛茂深深嘆息,努力給高天添加一把火:“我若是有靈根,這些事兒都不是事兒,仙尊之下要講規(guī)矩守規(guī)矩,仙尊之,仙尊就是規(guī)矩。”
“前程未來,太掌門定然比我看得更明白。太掌門若是嫌棄衛(wèi)國太小,可以借用衛(wèi)國收服三國。”
“不,收服霍迪國。”
“安家所在的申國,有掌門在........”辛茂失言般急促且意味深長的頓了頓,接著說道:“天鷹宗是沒有這樣的機(jī)緣,若是換成天鷹宗手中有德王這樣的籌碼,他們定然不會輕易放過這等機(jī)會。”
“嗯。”高天輕聲答應(yīng)一聲,他平靜地凝視著辛茂臉浮現(xiàn)出狂喜的神色,他不等辛茂再次開口,徑直問道:“你還有其他話說嗎?在做出決定之前,我還有話要問你。”
來了,高天要跟他談條件了。
辛茂沒想到高天這么容易被說動,他準(zhǔn)備好的說辭連一半都還沒有說,連跪地求饒都沒做,高天便急不可待要抓住機(jī)會。
也是,沒有靈根仙途斷絕,早做打算另尋出路方是策。高天能在掌門之后,穩(wěn)坐太掌門的位置,高天審時度勢的能力,絕對非常人所及。
辛茂努力壓抑心中的激動,淡笑著客氣道:“太掌門隨便問,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高天幾乎是冷淡地問道:“是誰給了你‘天人丹’?讓辛嘯天和你的徒弟們晉升先天?是誰讓你傳令給霍金霞,讓霍金霞點(diǎn)燃天鷹宗天涯峰西峰懸崖下的深谷?三青門是怎么回事兒?你背后站的人究竟是誰?”
辛茂大驚失色。
他萬萬沒想到高天會問這些,歡喜的笑容在辛茂臉猛地僵住。
高天問這些?
糟了。
他被羅英英的懵懂天真,和高天的平靜給欺騙了!他的目光落在面前茶桌的茶盞,他喝了兩杯......藥效要發(fā)作了?
辛茂的心擂鼓般狂跳起來,他再次從座椅跳起來,他的動作太驚惶,撞翻了身后的座椅,座椅“哐當(dāng)”一聲砸到地面。
與此同時,他不由自主地開口道:“我沒有話說了。”他急切地伸手捂住嘴巴,嘴里卻不受控制地繼續(xù)往下說道:“是仙使給了我‘天人丹’。我沒有給霍金霞傳信。”
“三青門是袁飛宇跟我聯(lián)手一起興建的。飛龍峰想要一個翻身之地,我想要讓辛嘯天多點(diǎn)依仗,日后能夠助他接掌皇位。”
“我背后站的是……”辛茂這話一出口,他的眼睛突然翻起了白眼,臉的神色也猙獰起來。
高天果斷出手,他用三根手指頭拈起面前茶桌,辛茂給他的細(xì)長的油布小條,手腕用力甩動,細(xì)長條的油布紙變成暗器,極速脫手而出點(diǎn)向辛茂的啞穴。
高天果斷地對辛茂高喝道:“別說了!”
辛茂的嘴巴不受控制地繼續(xù)開口道:“是仙尊,仙尊是......”
說時遲那時快。
高天射出的細(xì)長油布小條,準(zhǔn)確地點(diǎn)住了辛茂的啞穴,辛茂也聽令及時停止說話,閉了嘴巴。
辛茂眼睛突然正常了,他的眼中露出慶幸的光芒,感激地看向高天......他剛在死亡的邊緣兜了一圈,他心中明鏡似的明白,仙尊的名字一旦脫口而出,他死定了。
高天救了他。
高天沒有理會辛茂感激的眼神,他豁然站起身來,雙手接連揮動,冰凍符脫手而出,雪片般飛向辛茂。
辛茂忽然高舉雙手抱住腦袋,痛苦的呻吟起來:“痛......”
辛茂的眼中出現(xiàn)了死灰般的絕望,他決然地閉緊嘴巴,阻止自己失聲狂叫,叫出那個隱藏在心底最深處的名字。
他心中閃過最后的念想,終于還是竹籃打水......
高天再度開口:“大師兄!”
羅潤清的身影從西邊空無一物的墻壁中,倏然穿透出來,他一聲不吭,揚(yáng)手一把銀針射向辛茂的腦袋。
來不及了。
在高天的眼皮子底下,“砰”一聲悶響,辛茂的腦袋由內(nèi)而外,像迸裂的西瓜一般四散開來,羅潤清伸出的銀針,搶在高天射出的冰凍符之前,射中辛茂炸裂開來的腦袋,被碎裂的頭骨帶著反彈回來。
辛茂的身體被冰凍符擊中,從辛茂斷裂的頸項(xiàng)噴涌而出的鮮血,在空中凝結(jié)成了血冰,呈現(xiàn)出血冰四濺的凝冰,驟然出現(xiàn)在兩人的面前。
高天和羅潤清兩人的面前,同時閃現(xiàn)出一道若隱若現(xiàn)的屏障,擋住了辛茂四射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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