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修煉血魔**那一刻起,他已然置身于地獄之中,其他人的死活和仁義道德都是虛的,唯有他的性命和未來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別說宣燁要的不過是藉由他掌控天勝境,就宣燁要借由他讓全天下唯命是從,只要他們聯手能夠做得到,就算是與魔鬼交易,出賣靈魂又如何?他還有旁的路可走嗎?
秋敏學見終于說動了秋敏思,第三次主動請纓道:“我這就去準備,事不宜遲,我盡快帶著茅力陽動身。”
“不急。”秋敏思仿佛是臨時起意,他邊想邊說道:“我們起意雖然倉促,行事卻不能慌張,你跟茅力陽要坐著飛船大張旗鼓地去。”
“問鼎門仙陣的大事,天勝境也理當有份。此去,你們便是特意去查看,籠罩在國師府的仙陣的,咱們不能讓兩派視我們天勝境如無物,該出力的時候天勝境也不能落下。他們兩派沒有及時告知我們出力,是他們不對。”
“你先去國師府,再去他們兩派把話說清楚明白了。”
“你出去,還要先打聽清楚了,為何南宮翎和安馨在國師府吃了這等大虧,安馨為何沒有殺了宣燁泄憤?要是能找到宣燁的弱點,你此行,或許會更容易些。”
秋敏學興奮地答應道:“是。”
秋敏思還沒有叮囑完:“你先前有一句話說的對,秋家到了生死存亡之際,秋家若是沒了,要天勝境何用?此去,必然兇多吉少。我把這事兒交給你,任何條件你都可以答應。有我在后面給你撐腰不要怕,只管保住性命回來。”
秋敏學被秋敏思情深義重的兄弟之情感動了,他略微有點哽咽地說道:“大哥放心,我定不辱使命。”
秋敏思的臉上也恰到好處地,顯露出一抹無可奈何的悲切來,他雙手握緊成拳頭,沉聲叮囑道:“臨走之前,你去跟老三老四好生道個別。自家兄弟別讓他們日后稀里糊涂的,不知道仇人是誰。”
“這兩天你安排一下,我們兄弟四個喝一杯吧。讓弟妹們也來,大家熱鬧一回。咱們成親后,一家人還沒有聚過。你要是有個萬一......”
“不會有萬一”秋敏學轉頭看向面前沸騰的小血池,挺起腰板,主動鼓勵秋敏思道:“大哥也不要太灰心,一個沒了國師府的小小國師,能把我和天勝境怎樣?沒了國師府中大陣的依仗,我捏死他猶如捏死一只螞蟻。”
“我不怕他,更不怕死,一條命而已!”
秋敏思仿佛被秋敏學的話激勵了,他也挺起腰板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輕聲對秋敏學嘆息道:“我正要提醒你,秋家只剩下我們四個,誰也不能輕易把性命丟了。”
“不到窮途末路,與敵人同歸于盡的時候,不要再讓我聽見這樣的說話。“這是我對你唯一的要求,二弟切記!””
秋明學真正感動了,他淚盈于睫地,激動地對秋敏思保證道:“是,我聽大哥的。”
秋敏思還沒有說完,“我還是不放心。”
“這樣,這幾日讓我先想一想,再跟你坐下來仔細商議,把所有可能遇見的情形設想一遍,做好充分的應對準備,別陰溝里翻船,讓你跟二妹妹一樣......”
秋敏思終于說不下去了,跟秋如云一樣死于非命的話,太不適合說出口了。
秋敏學深深地吸氣,硬生生提起內力,把眼眼眶中的淚水憋回去,他恭敬地對著秋敏思答應道:“是。”
他跟秋如云的感情最深,大哥擔心他忍不住要給二姐報仇......死人那有活人重要,等他們過了眼前的關口,自有給二姐姐報仇的機會。
萬里之外,被邱家兄弟惦記的宣燁,坐在屋檐下的輪椅上,忽然抬手捂住鼻子,響亮的打了一個噴嚏。
正在給他斟茶的宣安趕緊放下手中的茶壺,從袖帶中抽出一張干凈的手帕,伸手呈給宣燁,低聲勸道:“師尊不如進房去歇息,宣朗保住了性命,早晚會活蹦亂跳起來的。”
宣燁接過宣安呈上的手帕,輕輕的擦了擦鼻子,他沒有答應宣安的勸告,抬頭把一雙眼睛落在了宣安的身后。
宣安察覺到了異樣,霍然轉身,下意識的張開雙臂攔在宣燁的身前,厲聲喝道:“來者何人?意欲何為?”
傍晚的天光下,就在他面前的廊檐上,悄無聲息的出現了一個穿著及地黑色斗篷,頭上的帽子罩住腦袋,只露出一張毫無血色臉龐的陌生人。
宣安的眼角掃向陌生人身旁的廊柱,廊柱遮住了陌生人的身影,他心中驚慌起來,來人是人是鬼?他怎么心里瘆得慌呢?
真不怪宣安如此緊張,來人出現得太突兀了,渾身上下散發著冰冷鬼魅氣息,讓他情不自禁地心驚肉跳。
宣燁的目光落在元袁慶四十出頭的臉龐上,暗自在心頭嘆了一口氣,該來的總歸是要來的,仙道復興伴隨著魔道興盛,一黑一白總是相伴而行。
他低聲對宣安下令道:“無妨,你去院子外面守著,讓我與客人說會兒話。”
宣平的背脊僵硬了一下,到底還是沒有違背宣燁的命令。他多看了袁慶一眼,規矩地答應一聲,沒有經過袁慶的身旁,就近從院子中央的甬道,規矩地退出了院子,隨手關上院門,守在了外面。
袁慶好奇了,“你認識我?”
以他將近八十的年紀,配上四十出頭的面容,連飛云門的人都不一定能認出他,宣燁跟他好似熟人一般?
宣燁信口胡謅:“我武功雖不高,卻有一門絕技,能夠從人身上的氣息氣味,辨認出他們親近的血親。”
“你跟我那名叫宣朗的徒兒是極其親近之人,若是我沒人認錯的話,你該是他最年長的的長輩,或許也是他唯一的長輩了。”
“不知太上長老駕臨寒舍有何指教?若是要帶走我那徒兒,且等他養好了傷再走不遲。要是太上長老另有要事,不如把他留在我這里,讓他安然度過一生可好?”
袁慶對宣燁所說分辨血緣的辦法半信半疑,卻也頗為佩服宣燁的膽量。對方一眼認出了他,沒有驚慌失措,更沒有對損失的人手多一句微詞,這般拿得起放得下,確非尋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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