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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洋魔法師 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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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送神秘的姐弟離去之后,海提斯把一條項鏈扔給斯克斯,看著他喜滋滋地給小美人魚妮可戴在脖子上,海提斯一陣笑罵,隨后又把剩下的項鏈遞給了小美人魚,告訴她回到錦繡號之后,將這個小小的見面禮分給她的所有族人。

    整個過程,海提斯就站在璀璨星河的門口,在女侍者和悠悠醒來大漢的目光中,做完了這一切,仿佛感受不到璀璨星河店員的敵意,海提斯的臉上絲毫沒有動容,甚至大副福克斯,還從海提斯船長的臉上,看出了一種若有若無的感覺,這種感覺如果讓這個來自法蘭克裁縫的兒子來準確描述的話,那就是挑釁!

    “回船!”

    做完了這一切的海提斯,大手一揮,帶著錦繡號的船員,揚長而去,完全不理會身后傳來的低聲咒罵。

    在回船的路上,海提斯的貼身副官斯瑞也回歸了隊伍。

    這位來自法蘭克里昂地區的小偷,早在海提斯當面羞辱了那不勒斯城防隊第三大隊隊長之后,就被海提斯派了出去,海提斯相信,自己的貼身副官,既然能夠從小依靠自己的一雙手在法蘭克最混亂的里昂地區生存到現在,自然也會給自己帶回來需要的消息。

    果然,小斯瑞帶來的消息,讓海提斯眼睛一亮。

    果然如那個城防隊隊長所說,被海提斯一道水箭轟碎了腦袋的埃爾文,就是死在美人魚一族手里的奴隸商人恰里的兒子,而且還是獨子,在埃爾文被海提斯當街擊斃的消息傳到恰里住處的時候,恰里府上一片大嘩,恰里的大小老婆,埃爾文的姐姐妹妹,先是一陣嚎啕大哭,然后在混亂的結尾處直接提出來要瓜分遺產。

    一群來年齡并不相同的女人們,徹底扯去了一直以來努力營造的貴婦外衣,在家族的宴會大廳中,操著各式各樣的嗓音,用這各種鄉村婦人都不怎么說的俚語,吵成了一片,混得不可開交。

    混亂持續了很長的一段時間,直到納加的介入,這幫女人再真正地坐在一起談論正事。

    不錯,就是納加,那位那不勒斯城衛隊第三大隊的隊長,他是以恰里最好朋友的身份出現在恰里的家里,當然,他還有一個非常隱晦的身份——埃爾文生母的情夫!

    直到納加的出現,后面的事情就沒有什么可說的了,坐擁兩條航線的大奴隸商人恰里的財產,在不到一個禱時的時間內,被瓜分一空,埃爾文的生母,或者說納加,理所當然地成為了最后的贏家。

    而整個過程之中,包括納加在內的所有人,都沒有人提出過要利用家族的巨額財產去找海提斯的麻煩,甚至連追尋恰里死因的話題都沒有繼續。

    據小斯瑞打聽來的消息說,只有恰里最小的女兒,曾經提出來過要探查一下自己老爹的真正死因,話題剛剛被提起,就淹沒在所有女人面對著巨額財產的勾心斗角和歇斯底里之中,甚至連朵小小的浪花都沒有翻起來過。

    海提斯聽了之后,嘿嘿一笑。

    海提斯沒有想到,在自己拋出金幣之后,那位看似忠厚的城衛隊隊長,竟然能夠把這件事情做得如此果決,同樣,他也沒有想到,這位隊長竟然和埃爾文的生母之間,還有這么一段不得不說的故事,怪不得當初見到那位隊長的時候,海提斯就感覺他阻攔自己殺掉埃爾文,并不是那么堅決,原來是這么回事!

    海提斯對這件事情最后的結果很滿意。

    陰差陽錯之下對恰里的家族斬草除根,至少在短時間內,自己再也不用防備來自奴隸商人家族的報復,海提斯也沒有興趣,對奴隸商人恰里留在世上的孤兒寡母下手。

    事情告一段落,除了付之一笑之外,海提斯對斯瑞的情報能力又有了一種新的認識,能夠在事情發生不到兩個禱時的時間里,將這些事情打聽得清清楚楚,尤其是納加和埃爾文生母之間的隱蔽關系,也沒有逃出小斯瑞的眼睛,讓海提斯對自己的貼身副官很是滿意,甚至有種超出期望的驚喜。

    輕輕拍了拍小家伙的肩膀,海提斯帶著所有人回到了錦繡號。

    除了個別小家伙還在錦繡號護衛隊的保護下留在那不勒斯,錦繡號的船員已經大部分都回來了。

    海提斯船長當街殺人,事后不但沒有收到任何懲罰,還以貴族,十字軍戰士,魔法師的三重身份,當面羞辱了那不勒斯城衛軍的大隊長,這樣囂張至極的事情,早就在那不勒斯城邦之中傳的沸沸揚揚,不僅僅那不勒斯的普通居民都知道了,錦繡號的小船員們當然也知道了。

    尤其在從只言片語之中知道,海提斯船長是因為小美人魚妮可和舵手斯克斯才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錦繡號的小船員們,更是聽得兩眼放光,一個個早就回到了錦繡號,準備好好聽聽當事人的描述。

    海提斯在上船之前,甚至感覺整個錦繡號都被熊熊燃燒的八卦之火燃燒城灰燼!

    不過,海提斯上船之后的第一件事,并不是滿足這些十多歲孩子的好奇心,而是當著錦繡號的所有船員,將錦繡號的副船長卡爾一頓臭罵。

    早在這幫十多歲的少年們成為錦繡號的小船員的時候,海提斯就針對這些孩子的安全,和卡爾以及古特列夫制定了一套完整的應急預案,就是怕這些年少輕狂的少年,因為一時沖動而對自己甚至對錦繡號造成傷害。

    在整套方案之中,除了訓練和航行時候的完全方案之外,海提斯還特意制定了一套關于靠岸之后的安全應急方案,方案中對安全作了明確的規定,甚至將一起行動的最低人數限制和對小船員的保護機制都做了明確的規定。

    但是,在那不勒斯,在海提斯沉迷于魔法試驗的時候,在卡爾作為副船長負責錦繡號相應事務給錦繡號的船員放假的時候,這套安全應急方案并沒有被啟動。

    要不然的話,也不會出現今天的這種情況。

    海提斯當然生氣了。

    “我是錦繡號的船長,同時我也是一個魔法師,我更是一個傳承了智慧館大部分知識的學徒,在我的生活中,我需要拿出很多的時間去做研究,去做試驗,在這個過程中,錦繡號大大小小的事情,就是要托付給你!”

    “為什么要制定這么多的方案,就是因為怕你或者我一時疏忽,給錦繡號,給錦繡號的船員們造成傷害!”

    “我在智慧館求學兩年的經歷告訴我,一套行之有效的機制,有的時候比一個封號戰神還要強大!”

    “你為什么不啟用這套安全方案!?”

    “你又為什么不尊重你我之間的勞動成果!?”

    “你為什么不對這套安全給予足夠的重視!?”

    面對海提斯的喝問,副船長卡爾啞口無言。

    這位年齡足以和海提斯那個無良老爹稱兄論弟的神秘植物系魔法師,以自己超過二十年行走達尼斯大陸的閱歷,也只能千般認錯,百般保證,才算讓海提斯在面上翻過去這一頁。

    而錦繡號的船員們,這才知道,自己的海提斯船長不但護犢子,而且還在他們剛剛登上錦繡號的時候,就為他們謀劃了這么多的事情,對于這些出身貧苦的孩子來說,這樣隱藏在深處的關懷,甚至比海提斯直接給他們一百金幣,還來的實在。

    此后的三天內,海提斯除了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魔法實驗室,就坐在錦繡號上等待著他的客人。

    出乎海提斯的預料,他預想之中的客人,竟然足足三天時間都沒有出現,反而是兩個預想之外的客人,當先登上了錦繡號——伊麗莎白和愛德華。

    再不是初見之時的輕車簡行,也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套服飾,讓人一看,漫不經心之下還以為是那個小貴族的子女結伴游歷。

    鮮衣怒馬!

    旌旗飄搖!

    來自不列顛王國的神秘姐弟,在登上錦繡號之前,竟然帶了超過六十人的依仗,護衛他們安全的同時,也在彰顯他們不同尋常的身份!

    愛德華依舊是一身純黑,一套燕尾服胸口別這一朵黑色的玫瑰。

    那是號稱達尼斯大陸最時尚的法蘭克宮廷,今年最流行衣著款式,不是出身于宮廷的裁縫,絕對不可能用那簡單至極的線條,將愛德華雄壯之中帶著柔和的氣質表現得如此淋漓盡致!

    伊麗莎白一襲鵝黃色的拖地長裙,結實的鯨魚骨頭將她的腰肢表現得特別夸張,并且猛然撐起蓬松的長裙,讓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這位本身就高挑美麗的女王身上。

    當伊麗莎白手挽著愛德華的手臂,輕輕登上錦繡號的時候,錦繡號上幾乎所有船員,全部被這對姐弟的絕世風姿而折服!

    而海提斯,雙眼盯住了護衛這對姐弟上船的騎士胸口,那里有一個藍底金色的紋章。

    金雀花!

    “很抱歉,親愛的海提斯,我和姐姐在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由于某些原因,隱藏了我們的身份,在你我分別的這三天里,我和我的姐姐都因為這件事情而寢食難安,所以才冒昧地再一次打擾你,希望你能夠接受來自不列顛王室的歉意……”

    愛德華開口,姿態很低,言語謙和,但是總在不知不覺之中,帶出來一種與生俱來的優越感和高高在上。

    作為一名真正的貴族,海提斯對這樣的腔調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他也知道,愛德華并不是在用不列顛王室這樣的名頭壓迫自己,而是他們作為一名王室成員,在他們不到二十年的短暫人生中,早就習慣了這樣的說話方式。

    微微側身,手指并攏,向后一讓,海提斯朗聲說道:“歡迎尊敬的愛德華和美麗的伊麗莎白來到錦繡號,這是我的榮幸,同時也是錦繡號的榮幸,請!”

    愛德華和伊麗莎白在表示了感謝之后,跟著海提斯登上了錦繡號。

    而他們帶啦的依仗和護衛,絕大多數就站在錦繡號停靠的碼頭上,肅穆而立,只有兩個面目冷峻的中年男子,跟隨著愛德華,一同登上了錦繡號。

    在海提斯的船長船艙之中,一場絲毫不見新鮮的客套還在繼續,愛德華再一次為了先前隱藏身份而致歉,海提斯做大度狀,一遍又一遍地表示沒有關系,同時也為自己在璀璨星河中的某種不禮貌行為對這對姐弟道歉,然后伊麗莎白又對自己曾經的行為道歉,海提斯在接受之后再一次稱贊伊麗莎白的美麗,然后再一次表達自己心中的歉意……

    整整一個禱時的時間,佩戴金雀花紋章的伊麗莎白愛德華姐弟,和佩戴湛藍色郁金香的海提斯,就在這看起來無休無止的“對不起”和“沒關系”之中度過,讓海提斯身后的古特列夫一陣陣犯困。

    這位來自斯堪的納維亞半島的強大維京戰士,雖然理解不了貴族之間的無聊的談話,但是他還是時刻銘記著,自己是海提斯的追隨者,在這種時候,應該向愛德華身后那兩位中年護衛一樣毫無存在感地站好,而不是真的隨意打著哈欠。

    不過,這樣的事情,對那兩位經常出席這樣場合的中年侍衛來說,也可能是一件輕松的事情。

    但是對于能夠用三斧子劈倒了同級戰士的維京人來說,絕對是一種煎熬,對古特列夫來說,與其就這樣不言不動地站在海提斯身后,聽著貴族之間毫無營養的廢話,還不如讓他去挑戰一名六級戰士來得痛快!

    雙腿沉重,雙腳刺痛,渾身上下說不出來的難受,古特列夫從來沒有想過,僅僅站立,竟然是這么一件這么難受的事情,尤其還要聽海提斯和那姐弟兩不停地說著“對不起”,那就更是一種折磨!

    如果可能的話,古特列夫真想把這對叫做=愛德華和伊麗莎白的姐弟轟走,管他是不是不列顛王國的王室成員!

    不過,在一次又一次看到對方那兩位中年侍衛的無動于衷,粗線條的維京人,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狠狠咬著自己的槽牙,默默地告訴自己,所有苦難,終將過去,自己只需要再堅持一下,一切就好了……

    好在,在古特列夫看來,無聊之極的對話,終于告一段落,因為海提斯在不動聲色中,進行了下一個話題。

    “……據我所知,有資格佩戴金雀花紋章行走大陸的成年不列顛王室成員中,習慣身穿黑衣,而又為人豪爽熱情的,好像只有您一個人?愛德華……”

    海提斯輕聲叨念著愛德華的名字,以一種猜測的語氣問道:

    “您就是不列顛王室之中的黑王子!?那么,您的父親,就是……”

    “是的,我的父親,就是查理……”

    愛德華的承認,證實了海提斯的猜測,這位在達尼斯大陸上聲名鵲起的不列顛黑王子,以一種無比驕傲的語氣,認真地介紹自己的父親:

    “不列顛王國上一代國王,被稱作‘獅心王’的查理!”

    “失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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