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dāng)初接近我，是為了對付衛(wèi)連祁？”衛(wèi)子衿想說冷池暝也不是他的生身父親，最終還是覺得不到時候。

    “別再騙我。”衛(wèi)子衿看他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及時多加了一句。

    冷澈的語氣有些沉重，“是為了對付他，但是后來我對你……”

    “后來，你用蘇若卿的身份，成功地占據(jù)了我心里很重的一部分，再后來，你就開始利用蘇若卿，一次又一次地威脅我……

    這些我都知道，不用再說一遍提醒我的愚昧無知了。”衛(wèi)子衿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喜怒。

    卻每個字都像利箭一樣鋒利無比，能輕易刺穿冷澈的心臟，讓他疼得難以呼吸。

    “都是我的錯，我認(rèn)，是我鬼迷心竅，想以一種極端的方式挽回你……”

    “我還有問題想問你。”衛(wèi)子衿再次打斷他的話。

    冷澈知道一時半會不管他說什么，衛(wèi)子衿都不可能對他毫無芥蒂，不過，他愿意等，“你說。”

    “為什么恨衛(wèi)連祁，又為什么處心積慮地對付他？”

    冷澈狹長的眸子微微一縮，臉色立即沉了下去，“是他讓你來問我的？”

    衛(wèi)子衿嘴角輕勾，滿是譏誚。

    “你笑什么？”冷澈眉心擰起。

    “我以前怎么會覺得你溫潤地像塊無暇的玉石呢？”她這個問題不知道在問誰，也不知道誰能回答她。

    當(dāng)初的蘇若卿，給她的就是這樣一種感覺。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冷澈的表情頓時僵住，眼底有慌亂溢出來。

    “不必再隱藏了，你該是什么樣，就是什么樣，裝出來的，都只是表象而已，像個面具。”衛(wèi)子衿像是看透了他，輕而易舉就能點中他最薄弱的地方。

    冷澈沉默片刻，緋色的唇瓣才動了動，“我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該是什么樣子了。”

    他把好壞區(qū)分得太徹底，也正因此，他看不明白一個人該有的模樣是什么模樣。

    “還沒回答我的問題。”衛(wèi)子衿不想多說，她本身都搞不明白，如何再給他指點迷津。

    衛(wèi)子衿補(bǔ)充道：“不是他讓我來問的，是我想知道。”

    “因為……”冷澈攥緊雙手，“是他把我變成今日這副模樣的。一切的根源，是他。”

    衛(wèi)子衿俏麗的眉心蹙起，像是不太能理解冷澈的話。

    她聽衛(wèi)連祁說，冷澈是在很小的時候就被人偷走了。那個時候他剛會說話，還不會明辨是非，那他對衛(wèi)連祁的恨，也只能是后期人為的，有人給他灌輸?shù)摹?br />
    那個人，最有可能就是冷池暝。

    “我從小就沒見過母親。”冷澈又繼續(xù)說道。

    他口中的母親，指的不是城陽王妃。

    “所以，我的生身父親才不要我，把我送給別人。一面把我曝在陽光中，一面又把我埋進(jìn)暗土里。有人教我溫潤，有人教我殘忍……

    漸漸的，我開始分不清楚哪一個才是真正的我。蘇若卿是城陽王之子，家世優(yōu)越，生來就是人上之人，一開始得到的就比旁人要多。我不需要爭斗，甚至不需要努力，就能得到別人夢寐以求的東西。這樣的人，不需要沾染鮮血，就該是個與人為善的好人。

    可冷澈，是玄冥教的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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