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夜色下不能動彈的韓飛,被徹骨的寒意凍的陣陣發抖。
此時的他腦袋無比的清明,“不行,任由寒氣這么侵襲身體,我死了不要緊,兩支巨雕身受重傷,如果再被這寒氣一逼的話,恐怕真的堅持不了多久。”
沒有力氣,他就匍匐著朝著最近的那只雕緩慢的爬過去。
一步......兩步......
是決心和強大的韌性讓他一直堅持著,是對兩只巨雕的感激之情促使著他一定要給他們送去一點溫暖。
背包緊緊的綁在他的背上,他每爬出一點點,背包上都會有一點黏黏的液體滴落下來。
那氣味讓人作嘔。現在的韓飛哪里還能顧及的上那些,身體乏力,再加上被寒氣凍的手腳僵硬,只剩下那最后一點不愿放棄的決心爬動著。
也不知道爬了多久,是半個小時還是一個小時,終于他爬到了最近的一只巨雕身旁,咬著牙從背包里掏出一塊白色的毛皮蓋在巨雕的身上。
“哇哇哇”巨雕感激的叫著,眼神中還有一點心疼。
韓飛用力扯了扯嘴角,努力的做出一副微笑的表情,接著繼續朝著另外一只雕爬去。但是他卻不知道,此刻他臉上滿是鮮血,隨著他嘴角向上一揚顯的很猙獰。
幾天前,韓飛也一度的懷疑這兩只雕究竟活了多久了?不但能看出自己的眼神、能聽懂自己的話語,叫聲都有那么豐富的情感。如果再給它們一定的時間,他們就算成精能變化成人形,韓飛也絲毫不會懷疑。
又不知花費了多長的時間,直到韓飛感覺身上最后的一絲氣力都要耗費殆盡的時候,終于爬到了另外一只雕的身旁,然而這只雕受的傷明顯比那一只要嚴重,此時它連聲音都發不出了,渾身浴血奄奄一息。
看到這只雕受了這么嚴重的傷,韓飛忍不住一股莫名的心疼,也不知道他哪來的力量,從背包拿出皮毛之后,他將巨雕的頭扶了起來,讓它依靠在他的腿上,再從背包里掏出了一些藥草和紗布什么的,雙手顫抖著為巨雕處理傷口。
太陽帶著曙光和希望從東山升起,大地也從寒意中溫暖了起來。
直到此時,韓飛才將將處理完巨雕的傷口,這只巨雕被他用白色紗布纏繞的象一個木乃伊。
韓飛就這樣累的癱倒在地,再也不想動彈一下了。
直到正午,韓飛在睡夢中被驚醒,渾身大汗淋漓,也不知是被夢嚇的還是天氣太過于炎熱了。
誰也不知道天下居然會有這樣一個地方,夜晚的氣溫最低能達到攝氏零下二三十度,而白天的氣溫最高又能達到攝氏四五十度,晝夜溫差相差六七十攝氏度。
也幸虧韓飛經常鍛煉,體魄還算可以,再加上那白色毛皮的聚熱性能,否則早就被這該死的溫差蹂躪至死了。
再次醒來的韓飛雖然渾身還很疼痛,但也不至于那么有氣無力了,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
兩只巨雕都躺在原地,在巨大的雕像的下方,那個褐色的怪獸倒在血泊中沒有了一點氣息。
在身旁的巨雕頭上拍了拍,朝著另外一只雕走過去,雖然那只雕受的傷要輕一點,但是也是無法動彈的,清晨的時候為那只雕處理完傷口之后,韓飛實在是沒有力氣了,而此刻既然有了力氣當然也要為它療傷的。
這一只雕身上雖然沒有什么血跡,但是兩只翅膀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錯骨正位,夾板固定這些基本的搶救措施,作為一個探險者來說是必備的一項本領。
沒有多久,韓飛就給它的雙翼的骨折處綁上了兩塊地上尋找來的白骨。
處理好它們的傷勢,韓飛回過頭來望著那沒有了生命氣息的怪獸。
“長著一張人的臉,也許別人不敢剝你的皮吃你的肉,但是我們仇恨太深,就拿你來充饑吧!”韓飛憤恨的說著,從一旁撿起被怪獸拍飛的軍刀。
有了白毛怪獸的先例在前,對于剝這只怪獸的皮,韓飛也是手到擒來,再說這怪獸身上光著皮,又沒有毛發,他才不會稀罕呢!恨不得能將他碎尸萬段。
在怪獸的尸體上斬下了一塊肉,再在雕像下面將那些不知道埋了多久的白骨搬了一些過來,點燃白骨,燒了一個火堆,開始烤肉。
這么大型的怪獸,身上的肉足夠他們一人雙雕吃很久的,再加上晝夜的溫差,韓飛一點也不擔心肉會腐爛變質。
......
就在這巨大的雕像之下,韓飛他們一人雙雕,休整了一個多月的時間。
也許是這兩只巨雕的身體恢復機能很驚人,僅僅這一個多月,原本奄奄一息的雙雕,竟然已經痊愈了。望著他們能夠再次的翱翔在天際,韓飛會心的笑了笑。
該是離開的時候了,從自己穿越的那一刻算起,不知不覺中在這個未知的世界已經過去三個多月了。而自己涉足的還不足這個世界的冰山一角,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離開這個鬼地方。
離開之前,韓飛還有一件事情一直梗在他的內心深處。
那巨大石雕的口中究竟有著什么?那一縷金色的光芒是什么?為什么自己在那緊要的關頭會不受控制的爆發出那樣的一股力量呢?
走之前,一定要再去那雕像的口中去看看。
想到就做,韓飛騎上巨雕的翅膀指了指雕像的嘴巴,巨雕知其意的朝著雕像的嘴巴飛去。
正當一人雙雕快要抵達石像嘴巴的時候,約莫還有十多米遠。
從嘴巴里呼出一口濁氣,朝著一人雙雕噴射而來。
“滾......”巨大的怒吼聲就像驚雷一般震在人的靈魂深處,聲音是從雕像的嘴里發出的。
隨著這一聲發出,一人雙雕被這一陣氣浪掀的倒飛了幾百米遠。
在他們落地的那一刻,從石雕的方向傳來一陣人聲:“擅闖禁地者——死!”
韓飛驚恐的望著石雕的方向,這究竟是什么?一座石雕為什么能發出如此毀天滅地的威能?
一切注定他暫時得不到答案了。
對于那巨大的石雕發出的浩瀚之力來說,他們一人雙雕實在太過于渺小了,就像一個成年人與一直螻蟻之間的差距,也許還不止。
“既然如此,那就離開吧!”韓飛摸了摸雙雕頭上的雙角說道。
離開,應該去向何方?這一點在韓飛的心里早已經做下了決定,自從他們從懸崖下面爬上來的時候就一直往西,那么現在當然是一直往西了,不管怎樣,哪怕這里是圓形的星球,一直往一個方向總歸還能回到原地的,至少能夠證明自己心中的所有判斷。
如果不能回到原點,那么就證明這不是一個星球,而是天圓地方的一塊大陸。
雖然韓飛心里早已經有了答案,但是他依舊不愿相信自己真的是穿越到了一個陌生的世界了。
一路往西,雙雕重傷剛愈,也不能堅持長時間的飛行,所以這一路花費了他們半個多月的時間。
這一路,遍地蒼夷,看不到一點植被,也沒有遇到一點威脅。
終于在半個月后,白霧擋住了他們的去路,他們站在大陸的邊緣,左右兩條地平線,東面是黃色的世界,西面是高萬丈的白霧。
白霧有多濃,望著白霧里面,半米都滲不透。估計人走進去也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濃郁。
在這一刻韓飛猶豫了,進不進?
如果進,天知道這白霧里面掩藏著什么未知的風險,如果不進,那么只有往南或者往北走了。誰知道往那兩個方向還要走多遠呢?
站在白霧邊緣,韓飛望著眼前的白霧,猶豫了三天,最終決定還是沖進去。
因為這三天里,韓飛的猶豫,兩只巨雕一點也沒有發出危險的信號,換成以往,一旦前方有危險,雙雕一定會警示自己的。
通過上次對抗怪獸那一戰,一人雙雕的感情更加的深厚了。反正也一起死過一次了,與其在這里坐以待斃,還不如闖一闖呢!
將身上的背包緊了緊,跨上了一只巨雕手指著西方的白霧。
“雕兄,你們準備好了嗎?準備好了,我們就闖進去。”
“哇哇哇”雙雕用興奮的鳴叫聲回答了韓飛的話語。
雙雕騰地而起,朝著白霧沖了過去。
當他們沖向白霧的時候,剛剛貼近白霧,就像撞擊在棉花上一般,緊接著一股浩瀚的反彈之力將一人雙雕反推了出來,失重的朝下跌落了下去,任由雙雕如何揮動翅膀也無法上升哪怕一公尺。
懸崖,白霧與黃色土地之間并不是相連接的,而是中間還有深入萬丈的懸崖。
也不知跌落了多久,韓飛覺得這一次恐怕真的無法再僥幸生還了。
“哇哇哇......”雙雕突然撲閃著翅膀飛翔了起來,急速的飛行之下,一只雕雙爪將韓飛從跌落中抓了起來。
接著雙雕飛翔著朝著懸崖的地面落了下去。
懸崖下面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韓飛掏出谷歌眼鏡的頭盔戴在了頭上,打開了燈光,卻發現這燈光只能照射兩米多遠。
懸崖下面的地面上光滑的像一面巨大的鏡子。
此刻韓飛有點想罵娘,這里到底是什么該死的鬼地方啊?一切都不能用地球上的物理學和地質學的知識來解釋。
黑暗中,在燈光的照射下,摸索了一番。
即便是這懸崖下面,白霧和另一邊的懸崖峭壁也是涇渭分明的。
從白霧到峭壁相距只有十多米遠,伸手觸碰一下白霧,一開始就像摸在棉花上一樣,隨之一股巨大的反作用力彈開了觸摸白霧的手掌。
往兩側行進了幾公里,一無所獲,除了峭壁和白霧之外,地面依舊如鏡面一樣光潔。
韓飛抬頭看了看峭壁,想要離開,看來只能像那一次一樣從這里爬上去了。
也就是他抬頭的這一刻,他有著驚人的發現。
記得在另一側的懸崖下面,峭壁是往北方移動的,速度卻并不是很快,一個月的時間也就移動了四百多米遠的距離。而這一側的峭壁竟然也是移動的,而它的速度卻比那一側快了四五倍不止,站在原地的韓飛分明就能感受到大地在移動。
“難道說,那白霧就是這個世界的盡頭?天圓地方,世界盡頭的隔離帶?”
韓飛沒有辦法不這么想,因為仔細的看了看峭壁,標準的與地面形成九十度的垂直夾角,峭壁甚至比地面還要光滑。
也就是說,除非雙雕能夠帶著他一起飛上去,否則根本就不可能有借力點像之前的那個懸崖一樣攀爬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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