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韓飛仰天長笑。

    “你昊天是三界主宰，要說對三界一點貢獻沒有，那也是言不由衷之辭，恐怕三界一切眾生都不會信服，你問我因何而來，自然是為了征天，為何征天，因為我韓飛感受到了不公，九黎族感受到了不公，既然不公，自然要找你昊天。”

    “不公？你也是修道之人，豈不知因果有報償？三界之內一切規則是我昊天說的算嗎？那是天道，是三界億兆生靈必須奉行的法則，即便我昊天也不得不謹慎遵守。我昊天執行天道，何錯之有？”玉帝鐵青著臉近乎于咆哮道。

    “當年軒轅氏與蚩尤在涿鹿決戰，為種族之戰，我雖為天帝統領三界，卻不能阻止，更不能左右戰果，這是天道，天地冥三界，中央的地界，人族占主導地位，這也是天道所趨，更不是我昊天能夠左右的。九黎族在涿鹿之戰戰敗，九黎族殘部退隱九黎貢繁衍數千年，如果我昊天想要滅絕九黎，你覺得你們今天還有機會上天界嗎？征天？只不過是為了你們自私的自得利益罷了！”

    “九黎族這數千年來，做了些什么？朕只不過是限制他們的發展而已，可曾趕盡殺絕？你有沒有問過九黎族的妖王有幾個沒有吃過人？你有沒有問過巫族級多少人沒有那人來實驗他們的巫術？這些都是抗逆天道的罪行，朕作為三界主宰能不能問責？”

    “再說你韓飛吧，當年你只一縷魂魄游離于人界，占據玄陽之軀本就是逆天之舉，此乃是你種下的因，龍虎山數百弟子死亡是你該還的果，拂云道人用招魂幡吞噬數萬將士的魂魄，那是歸還他們坑殺趙人該還的果。后來你被佛門設計被道門追殺，這個因果，就要歸結于你的摯愛墨夷紫鳶了，因為這是你們之間今生的因果報應。再后來，你與佛門之間的種種糾葛，因果報償在你征討西天的時候，不是已經有了說法？”

    “后來朕幾次招攬于你，你又是如何做的？”

    “招攬？與其說是招攬不如說是羞辱吧？”韓飛駁斥道。

    “羞辱？你有何資格讓朕羞辱于你？你以為你今天能安然的站在這里與朕對話是因為什么？你以為朕不厭其煩的跟你解釋這些是因為什么？朕乃三界主宰，違逆于朕，自有天雷罰判，朕一念之間你頃刻之間便灰飛煙滅。你問問這漫天神仙，朕何時對誰說過這么多話？朕何時向誰解釋過朕做什么事為什么這么去做？”

    “若不是在虛妄之海你以全力注入東皇鐘換三界安寧，就憑你抗旨不遵，朕早就已經誅殺了你。你以為你能夠操縱東皇鐘、你以為你擁有大羅金仙境巔峰的實力、你以為你得到了十二祖巫的本源之力，你以為你有九黎族和東皇太一留在九黎壺中的那些妖獸輔佐、你真的能夠征天嗎？”

    韓飛聞言心中萬分驚詫，昊天是三界主宰，三界之事可能很少能夠瞞過他的，可是自己那么多的秘密他居然全部都知道？

    自己這一次，難道在他眼中真的如笑話一樣嗎？

    玉帝站起身，抬頭望著蒼穹，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高處不勝寒啊，朕有多么寂寞，你們誰能夠知曉？朕雖然坐擁三界，言出法隨，一言可決億萬生命福祉。可是誰又曾知曉朕其實也只不過是天道的傀儡。言出法隨？只有符合天道的話語才能夠法隨，億萬年來，朕何曾濫殺無辜過？這里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因果，可是朕沒有。朕一言一行必須貼合天道，不能擁有一絲自己的主見。”

    “瑤姬是朕一母同胞的妹妹，她曾掌管**天，為擒孽龍，下到凡間，被孽龍所傷，楊天佑剜心而救，瑤姬動了**，還生了兩子一女，朕沒有感情嗎？可是她掌管的是**天，她不能動**，否則天道不容，你們誰能知道如果朕任由其發展下去三界會如何？我告訴你們，如果朕不干涉，這一段種下的因，**天一旦出現問題，就會有三界億萬生靈還這個果，欲壑難填這四個字你們聽過沒有？朕感念楊天佑舍命救朕的妹妹，如果可以朕可以給他無盡的榮華富貴。但是朕不能，朕只能執行天道，朕想盡了一切辦法，想阻止悲劇的發生，朕掌控不了天道，更掌控不了人心。”

    “楊戩劈開桃山，斷絕了瑤姬最后的一絲活命的機會，楊戩心中的恨意，可是誰知道朕比他更加痛恨。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妹妹最后一絲生機被剝奪，還要生生的受著眾叛親離的滋味。”

    “朕為了彌補對妹妹的愧疚，只能最大程度的照顧那一對以我為敵的外甥。慶幸的是他們兩人雖然恨我，但是起碼他們為人正直，雖受封天神，卻也算是為三界生靈謀福祉。”

    ”自因為此，朕的七個女兒對朕也是離心離德，認為朕頑固不化六親不認，織女叛逆的下界結識牛郎，朕能做什么？朕能做到最完美的解決就是讓他們一年還能見上一次。”

    “什么叫做孤家寡人？這就叫做孤家寡人。因為你們每一個人還能擁有自己的思想，可是朕沒有，也不能有，朕一旦謀私，三界不穩。”

    “征天？你是想征天道？還是想征我張百忍？”玉帝頹然的坐了下去。

    玉帝說了這么多，在場的所有仙神無不羞愧不已，他們從未想過高高在上的玉皇大帝其實心中也有這么多的無奈。

    將心比心一下，玉帝的確不容易。

    韓飛也是在沉思，對天道感悟的越多，就越能感受到玉帝的無奈，高處不勝寒，不能被人理解，甚至被人記恨是多么痛苦的事情？

    因果報償？真的是這樣嗎？一路走來的種種都只是因為因果報償？

    那么在虛妄之海呢？自己拼盡全力封印虛妄之海，可是最后關頭卻被人重創，如果不是因為東皇鐘認主，即便長生訣練就不死之身，那時候也是必死之局，這是韓飛心中所有恨的緣由。

    “虛妄之海，是誰暗箭傷人？”韓飛目光冰冷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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