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這又是何必呢?”曦兒同樣輕嘆一聲。
“我也是為她好。”殷志強輕聲回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曦兒皺眉,略帶一絲不滿,“我的意思是你何必說得那般絕情,那么難聽,什么姘頭不姘頭的,這話我聽了都想打人。”
殷志強一聽頓時蔫了,訕訕的笑笑,無法辯駁,實在是他剛剛說的太過分了,尤其是對一個女孩子來說。
“可是,我不這么說,那女人根本就不會走啊。”殷志強心里這般想著,隱隱的,他感覺到夏侯蘭對他的態(tài)度有些不尋常,也不知怎么想的,腦子一熱就故意裝作不耐煩的樣子把她氣走,其實是不想牽連到她。
轉(zhuǎn)頭看向昏迷的曹滿,他笑容一收,轉(zhuǎn)為冷厲。
“收!”
抖開一面袋子,袋子迎風便漲,飛往空中,然后一股吸力傳來,將曹滿與駱斌二人吸入袋中。
袋子名曰獸囊,乃是佘念紅送給殷志強的小玩意兒,接過縮小后的獸囊,殷志強眼中閃過一絲滿意之色。
這獸囊讓他想到了彌勒佛祖的人種袋,當然兩者威力不可同日而語。
人種袋,實際上是彌勒佛取自金身上某一不可描述之物煉制而成的,妥妥的本命法寶。至于是何物煉制,單聽名字就可以想象得到。
人種人種,正是人的種子,至于裝種子的東西是何物應該不用多說了吧。
言歸正傳,人種袋是彌勒佛祖用身體一部分煉制,那威力自不用說,不僅可大可小,大則包羅萬物,小則化作一布囊,更是堅固異常,還有禁錮敵人法力之效,君不見那孫大圣以及二十八星宿被收進去后全都無計可施了么。
相比較之下,御獸門的獸囊可算是山寨中的山寨了,不僅空間不大,更不經(jīng)破壞,若是仗之收取敵人,敵人只需用力一拳就能打破獸囊,脫困而出。
但優(yōu)點也不是沒有,只要被收進去的人、獸不抵抗,便能慢慢陷入龜息狀態(tài),可以在里面存活很久,簡單來說,獸囊就是可以儲存活物的儲物指環(huán)。
曹滿與駱斌已被制住,自然無法抵抗,被殷志強輕松裝入獸囊。
曦兒見他將兩人收取,頓時明白了他的打算,“你是想帶走這兩人,然后找個沒人的地方解決掉?”
殷志強點頭,他自然不會放過兩人。
且不說兩人無法無天,光天化日之下就要強搶民女,看他們駕輕就熟的樣子,不知道有多少無辜女子慘遭魔爪,單只是兩人口出污言穢語、褻瀆大商公主殷曦兒并意圖對其不軌這一點,兩人就死不足惜。
更何況曹滿眼睛里的陰毒殷志強可是看的一清二楚,看過無數(shù)的殷志強知道,這種人不將其徹底打死,日后必有后患!
當然,前提是不能惹出他背后的老祖。
曦兒接著問道:“就怕以后曹滿老祖查出是我們所為,會對大祭司利用佘念紅打入御獸門的計劃有影響。”
殷志強呵呵一笑,“曦兒你多慮了。你以為曹家老祖是天庭玉皇還是西昆侖大能?天仙后期最多能感應到自家后人身死,沒有線索、目標,區(qū)區(qū)天仙想在茫茫三界內(nèi)查到誰人所為無異于凡人大海撈針,除非……他能找到術數(shù)高人,或許能推衍出一點蛛絲馬跡。”
來到這個世界差不多快三年了,以前認為的那種仙人掐指一算就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的事情是不存在的,就算是圣人也沒這個本事。
仙人說白了就是通過對天地至理的感悟,練氣補足自身,最終達到天人合一、與天道合的境界。在這個過程中,感悟的越多,對天地間暗藏的密碼解析的就越多,知道的或者說可以知道的就越多,但遠遠沒達到事無巨細,全知全能的地步,若想全知全能,或許天道鴻鈞才有可能,即便如此,還有鴻鈞也不知道的一些盲點。
比如:殷志強!
而術數(shù)高人擅長推衍,心思絕大多數(shù)都放在對天地至理、規(guī)律的研究上,說白了,就是專業(yè)對口,自然更容易得知別的仙人不清楚的事情。
曦兒是因為自小就跟在西昆侖度厄真人身邊,已經(jīng)習慣自家?guī)熥鹌敢凰悖瑹o有不中的情形,慣性思維下,一時沒琢磨清楚罷了。
點點頭,曦兒說道:“既如此,此地不宜久留,我們不要管佘念紅她們了,等吉吉回來就直接去齊國。”
殷志強猶豫了一下,佘念紅上山很久了,莫非真出了什么變故?
……
此時,御獸門議事大廳內(nèi),佘念紅正一臉憤怒的與一名身材矮小之人辯駁。
“曹師弟,你怎么就聽不明白呢,我已經(jīng)說過,姜子牙有人會收拾他,他自身難保,再也不會對我御獸門造成威脅,你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
佘念紅氣得俏臉微白,她本就傷勢極重,雖然外表恢復如初,但內(nèi)里還遠遠沒有好透。
“糟了,少祖等了這么久,一定很心焦。該死的,這曹無情不知抽什么風,一定要刨根問底,連如煙也一并留住……”
此時大廳里共有七人,除了恭敬站立的冷如煙,其他坐著六尊身影全部都是仙人,最上方主位高坐一名華服老者,他面容沉靜,眼中若有所思。
“哼哼,這全是佘師姐你一面之詞,你說你巧遇異人,得知其欲尋姜子牙的晦氣,世間有這般巧合的事情么?就算有,師姐你一直不肯說出異人是誰,讓我等如何能信?”
曹無情身材矮小,但氣勢可一點不弱,一番話說的有理有據(jù),在座的幾名仙人不自覺點頭贊同。
這兩日,幾名仙人比佘念紅還要驚惶,雖然按照佘念紅事先囑托曹滿他們帶回的訊息,先穩(wěn)住了姜子牙,但心里仍自惴惴,生怕姜子牙突然殺來,好不容易盼到佘念紅回來并告知姜子牙的危機已經(jīng)解決,幾人先是大喜,接著就是懷疑。
偶遇異人?異人還揚言收拾姜子牙?當人家的斬仙飛刀是吃素的嗎!
而且佘念紅一直不肯說出異人身份,好,就算你不知道,起碼形容一下異人特征總可以吧……事關門派生死存亡,沒人敢大意,包括一直端坐不動的御獸門老祖冷鋒。
冷鋒雖姓冷,但與冷如煙并無血緣關系,他眼睛一掃看向佘念紅與冷如煙二女,意思很明顯,要二人給出一個合理解釋。
糾結!二女極度糾結,本來計劃是消除一切與殷志強的瓜葛,誰知卻弄巧成拙,惹得御獸門五仙懷疑,二女糾結到底要不要說出殷志強。
“或者直接拖著呢?等少祖拿回斬仙飛刀,姜子牙遲遲不來,他們自然就相信了……可是,少祖還在山下,得趕緊通知少祖離開才是!”
佘念紅暗自思量,最終她以誠懇的語氣說道:“師父、各位同門,我也是御獸門弟子,焉能眼睜睜看著宗門置于險境而不顧?我之所以不肯說,實在是……是異人親口囑咐,不可透露其名號特征,但我知其身份來歷,敢以性命擔保,他必定能收拾姜子牙,不再讓其為害。如果大家還相信我的話,就請耐心等待,少則一兩日、多則三五日……”
“啟稟各位老祖,出大事了!”
佘念紅一番話言辭懇切,幾名仙人不禁在心里嘀咕,莫非她真的碰上了不世出的大能,而且還與姜子牙有仇,要找他的晦氣?
就在眾仙思量間,突然門外傳來一個急切的聲音,眾仙悚然一驚。
莫非姜子牙殺來了?!
冷鋒老祖大袖一甩,大門迅速打開,一名化神修士疾步跑進大殿,“噗通”一聲,納頭便跪。
“弟子有要事稟告,驚擾各位老祖,還請恕罪。”
“快說,是不是姜子牙來了?”
“姜子牙?”
稟告的修士一怔,他并不清楚姜子牙之事,因為上次姜子牙是秘密前來威脅的。
見座位上的眾仙一瞬不瞬盯著自己,他頓時反應過來,繼續(xù)說道:“不是姜子牙,而是監(jiān)視鷹眼的弟子發(fā)現(xiàn),有人在山腳下抓走了我御獸門弟子。”
不是姜子牙啊,眾仙聞言心里略微一松,當然這不包括佘念紅,少祖就在山下,姜子牙前來無異于自投羅網(wǎng),還省了趕去齊國臨淄的時間。
只不過為什么她會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呢?
眾仙先是心情一松,繼而大怒。
豈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有人在御獸門山下?lián)镒哂F門弟子?這不光是上門打臉這么簡單了,這簡直就是朝他們這些人臉上吐唾沫。
“豈有此理,何人如此大膽!執(zhí)法弟子都是干什么吃的!”曹無情怒聲罵道,恨鐵不成鋼的指著堂下跪著的弟子。
那人一見仙人發(fā)火,還是這位天仙后期的師伯,渾身一顫,“師伯恕罪,被抓弟子有兩人,其中之一乃是您的玄孫,曹滿曹師侄!曹師侄修為不弱,卻連呼救都來不及就被敵人生擒入獸囊,可見敵人至少有化神修為,弟子怕敵人加害曹師侄,特來請示師伯如何處理。”
“哼!好大的膽子!”曹無情怒哼一聲,陡然站起身來,一股天仙后期的威壓破體而出,將下方弟子壓得愈發(fā)心驚。
佘念紅皺眉,手一動,護住身邊的冷如煙,心里卻在想,“獸囊?”
“曹師兄息怒。”這時一名胖胖的中年男子起身說道,同時抬手一拂,一層無形屏障擋在化神修士身前,抵住曹無情的威壓。
他一身天仙中期的修為比之曹無情也只相差一個小境界而已。
“曹師兄,當務之急還是先解救后輩弟子、將敵人剝皮抽筋,以振我御獸門之威。”他陪著笑臉,沒辦法,下面跪著的化神修士正是他的親傳弟子。
然后他又臉色一正,喝問道:“倪元,我且問你,可知敵人實力?”他是被姜子牙給整怕了,生怕又來了個更狠的。
倪元回道:“對方一共三人,其中一個是仙傀門的夏侯蘭,不過沒看見她行兇,而且怒氣沖沖的飛走,不知是敵是友……另外一男一女是陌生人,他們似乎并未察覺到鷹眼,實力應該不到天仙,對了,鷹眼還看見那個叫申屠劍的大周將軍已經(jīng)被殺了。”
什么!
眾仙有一個算一個,當即臉色大變。
當然,并不是因為仙傀門弟子參與。
倪元不知道申屠劍身份,他們可是再清楚不過了,此人正是大周派來交割玄女天書之人,當然,前提是在他們完成任務的情況下。
這個秘密甚至連申屠劍自己都不清楚,他只知道上面派他打著封微子啟為宋公的幌子,實際上是秘密前往碭山,等候御獸門之人交給他一樣東西,如果御獸門人沒東西可給,也不必強求,如實回來稟告就是。
本來好好的,就算御獸門完不成任務,實際上大商也不會對他們怎么樣,畢竟殷墟有金仙大陣守護,又有玄元派、雷陽宗虎視眈眈,取不到玄女天書也情有可原。
但申屠劍被殺,這性質(zhì)就不一樣了。
必須捉住兇手!否則他們難逃姬周、乃至天庭的問責!
……
不行,一定要阻止他們!
佘念紅心里想道,此時出現(xiàn)在山下的一男一女陌生人,除了殷志強、曦兒還會有誰?雖然尚有許多疑惑,但她一定要保護二人。
她可是發(fā)了魂誓的。
“師父,請容徒兒暫且告退,徒兒去去就回。”曹無情將氣勢一收,然后轉(zhuǎn)身拱手一禮,看向主位上的冷鋒真仙。
“嗯,一定要生擒活捉。”冷鋒點頭。
“師父!”佘念紅猛然起身,“還是徒兒去吧,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膽!”
“嗯?”曹無情面帶不滿,“師姐,被捉的弟子可是我的后人,理當我去。”
佘念紅美眸一轉(zhuǎn),微笑道:“對頭既然敢在這里行兇,想必定有憑依,這樣吧,我們同去如何?”
“師姐此言差矣……”
“好了好了。”冷鋒有些不耐煩,“你們再不動身敵人就跑了,你們兩個,一起去!”
這都什么事嘛,這種小事還用得著吵來吵去?他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幾千年前為了搞平衡,故意在兩人之間制造矛盾了。
不過非常時期,還是兩人一起去更保險,如果兩個天仙后期都應付不了,那他得想想要不要跑路了。
“是,師父!”
兩人齊聲稱是,佘念紅遞給冷如煙一個“見機行事”的眼神,當先騰空飛起,在她身后,曹無情不甘示弱,以更快的速度超過。
他飛落山崖,口中發(fā)出一聲大喝,聲震百里:
“何方宵小,竟敢在我御獸門前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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