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雪原居住的人,不會來到這片區域,他們居住在東邊。這里是我們的地方。”派克從白色的雪中拽起一個同樣是白色的陷阱。他把開口打開,抓出一只仍然活著的兔子。
雪白皮毛的小動物抖著腳,純黑色的眼珠看起來十分無辜。
“為了溫飽而來雪原真是糟透了。”蘇娜戴著厚厚的手套,把手伸進積雪中,拽出一個同樣的陷阱,“這做起來沒什么難度,只要記得陷阱放在哪兒就好,我們會用標記例如一截樹枝什么的。”
“要牢靠的標記。”派克從喉嚨中發出渾濁的聲音。
白曉接過獵物,一手抓住它的腦袋,手一扭。手中的生命抽動著四肢,漸漸沒了聲息。
風在這個空曠的地方不停歇地吹著,雪隨著風向在空中舞蹈,晶瑩而細小的雪花緩緩飄落在肩頭。
寒意在雪原上彌漫開來。即使穿上了厚實的衣服,白曉依舊覺得很冷,不過在他的接受范圍內。
“布置和收取陷阱是老家伙的活兒。”蘇娜揉了揉手中活像一個毛團的動物尸體,然后把它扔給了派克,“走吧,白曉。咱去狩獵或者找點好玩的。”
“蘇娜!”派克低沉地咆哮道,“你叫我什么?”
蘇娜轉轉眼珠,聳了聳肩。她背起背包,用眼神示意白曉跟著她。
白曉回頭看了派克一眼。這個因為受詛咒而衰老的可憐人在雪中慢吞吞地前行著,把獵物的尸體小心地串好,放到背上的背簍里。
他邁開步子跟上蘇娜。靴子在厚厚的積雪上留下深深的腳印。
不斷有白雪落下,為地面上的積雪提升高度。據蘇娜所言,只有到黑土季,溫度稍稍提升,雪才會停歇。
新雪還很松軟,腳踩在上面就像陷入了棉花里。走路在這里都形成了一個大問題。但在這里的捕獵也并不靠速度,所以走得慢一點沒有什么問題。
“你知道嗎?”蘇娜蹲下身,從背包里翻找著什么。
“阿斯琉斯有許多人認為在雪原中隱藏著某種怪物,迷失在雪原上的人的意識會被怪物拐走,制成雪花。在這里,空中落下的每一片雪花,都代表著過去迷失在這里的人。”
“所以大家都說:不要在大雪原走的太快,否則你會迷失在白雪之中,化作空中的白色。”
“我一直都不相信。怎么會有像雪一樣多的人迷失在這里呢?去年,我們只有一個人在雪原失蹤。”
她從包中拿出一根棍子。她把銀色的棍子插在雪中,然后把一只耳朵貼在棍子露在空氣中的一端。
她蹲伏在地上,側著頭,認真聆聽著。她的一只手放在腰間的刀柄上,眉頭微微蹙起,似乎在仔細感應著什么。
白曉猜測那是一個感應雪下動靜的方法。
雪,依舊下著,風,依舊吹著。
在一瞬間,蘇娜突然拔出了刀,猛然直起身,然后重重地把刀擲下。
“嗵!”積雪四濺,刀狠狠地沒入了雪中。
漸漸地,紅色的血跡在雪中彌漫開來。
“哈!有血的狩獵才稱得上真正的狩獵!”她提起刀,一只不停掙扎的鳥兒,被刀刃穿透。其雪白的羽毛染上了血液的紅色,幾支羽毛翩然飄落在地上。
她拔出刀,晃了晃還未死透的鳥兒,拔下了幾根尾羽。“這幾根羽毛不錯,可以做個頭飾,風鈴花會喜歡的。”
“現在,你來試一下。”她把鳥兒拎在手中,把直插在雪地中的金屬棍拔了出來。
“我有自己的方法。”白曉答道。蘇娜點點頭。
精神力悄無聲息地探出,無色無味、無形無狀仿若不屬于這個世界。
靈敏的感知配合著精神力,掃過雪地,不需要十分精細的探查,只需要搜索雪地下的動靜即可。
茫茫雪原看起來似乎了無生機。的確,這里的生命跡象要比許多地方少很多,但仍舊有生物居住。為了躲避風雪,它們大多生活于雪下或地下。在積雪的天然庇護下,它們能免去寒風的侵擾。
精神力滲入每一片雪花、每一寸泥土,如果白曉愿意,他能夠“看”清楚每一片雪花的形狀。作為一種神奇的自然造物,每一片雪花都有著與眾不同的形狀。
很快,他就找到了生命活動的跡象。
那是一只雪原兔,純白的皮毛使得它與周圍的雪渾然融為一體。它正在雪里刨著,似乎是在覓食。
簡單的精神力模型快速構建,一根細小而尖銳的冰棱飛快形成,直直地戳入獵物的心臟部位。兔子抽動了幾下后腿,不動了。
白曉走上前,從雪中刨出死去的兔子。那根細小的冰棱快速地消融,化作一小灘冰水,只留下一小截,堵在傷口處,防止血液流出。
“這是什么?”蘇娜快步走上前,“你怎么做到的?”
“巫術。”白曉簡短地答道,把兔子的尸體遞給她。
“巫術?”蘇娜重復了一下這個詞,“哦,我記起來了,在古書中有記載這種法術。我記得是以精神力作為核心的”
白曉點點頭。
“以精神力為核心這很奇怪”蘇娜歪了歪腦袋,“這樣是不是有點本末倒置了?”
本末倒置?
什么是本?
白曉猛地抬頭。
“什么意思?”他想到了一個可能性,急促地問道。
“就是這個意思啊”蘇娜迷惑地撓撓腦袋,淺棕色的頭發被攪得一團亂。
“因為那個意識才是核心,精神力只是延伸如果過分地壯大精神力,不就是呃,發育畸形了嗎?”
意識?
白曉在這一刻體會到了鮮來拜訪的驚喜若狂。
似乎找對了地方?
“你是說”他急忙問道,但卻被蘇娜打斷了。
“如果你還想問關于這方面的內容。”她努努嘴,指向身后的城鎮,“我不是獵神者,所以知道的不是很多。你要去問獵神者可以去問派克。”
獵神者是以意識為主要核心的職業嗎?白曉思考著。
他才來幾天,對于“獵神者”這一存在,只從派克家的書中讀到過。然而書中的描述十分模糊:“對抗邪神,揮舞著武器斬碎被污染者和仆從的人。”
而他所知曉的獵神者或者說是前獵神者,只有派克一個一個暴躁的、受詛咒而快速衰老的人。
據蘇娜所言看來,似乎要高端多了。
“不過啊,白曉。”蘇娜見到他發呆,伸出手在他面前揮了揮,隨即低下頭邊串起獵物邊說道,“我覺得你既然會巫術,對于這方面一定有些了解。說不定你可以成為一個獵神者呢。”
“想不想去試試?”
當然!這是一個了解更多知識的好機會!
也是尋找到屬于自己的道路的機會。
白曉剛想點頭,便看到派克如幽靈般悄無聲息地出現。
他的手里還拎著一串各色各樣的獵物,灰色的眼珠微瞇,似乎有駭人的光從中射出。
“獵神者?”他嗓音粗嘎地說道,“他不能當一個獵神者阿斯琉斯的獵神者已經夠多了!”
“開什么玩笑!”蘇娜不滿地叉起腰,“獵神者永遠也不嫌多!”
“你不允許我去嘗試,但白曉不一樣!我敢確信他是一個很有天賦的孩子!他應該去試試!他自己也想!”她大聲說道。
“你知道獵神者的死亡率有多高!”派克也抬高了音量,渾濁的嗓音像是含了一口水在說話,隨即他的聲音柔和下來,“我以為你不會想讓他去冒險的呢,你一直想要有個弟弟,不是嗎?”
蘇娜嘆了一口氣。“話雖如此。”她說道,“但我們無權干涉他人的選擇。”
“白曉?你想怎樣?”派克轉過頭,低沉地詢問道。
“我”白曉思考了片刻,隨即抬起頭,“我想問你幾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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