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合上手中的筆記本,靠在木椅上思忖著。
這本日記應當是屬于那位博物館館主的。在前面的大半部分,日記內容還是很正常的,無非就是瑣碎的日常和收購藏品的經過,但到了日記的后半部分,語言就變得有些詭異起來。
乍一看,依舊是很普通的日記,但細細品讀其中的句子,卻讓人感覺詭異和不寒而栗。
看起來,寒流不僅在銀谷時期后期就已經被污穢之種污染,而且還把這種瘋狂的力量傳給了帶有自己力量的物品上。這位館主長年累月與大量這樣的物件接觸,也免不了發瘋的下場,這從最后幾頁日記上就可看出端倪。
白曉還注意到了另一個關鍵人物神仆恩蘭。
在日記中,經常能看見這位的名字,看來與日記主人是好友、熟識的關系。
在館主還正常的時間里,這位恩蘭有時會幫助他找來一些很難得到的物品,但大多數時候僅僅是在瑣事日常中出現。但到了后面,館主的藏品也就是銀谷時期后期他們所處的時代的物品,幾乎全部都是恩蘭提供的。
根據日記中的敘述,恩蘭似乎是專門處理一些詭異物品的神仆,當這些物品沒有了利用價值、需要處理的時候,他就會把它們贈給自己熱愛收藏的朋友。
除此之外,日記中還多處提到了“那個瘋子”。
講的似乎就是守墓羽衣的主人。
恩蘭和日記主人似乎都認識他,并稱他為“梧桐葉”。
這樣的名字倒是少見呢。
“信仰博物館?專門收藏與神靈有關物品的?私人的?”瀧摩挲著下巴思考了一下,“在書中看到過,但沒有實地考察過。那里有什么蹊蹺嗎?”
“那里收藏了大量銀谷時期后期的物品,用途和來歷都十分詭異,并不是尋常的賜福物件。”白曉攤開日記本,說道,“這是館主的日記,在最后幾頁,他的語言中已經明顯透露出瘋狂的征兆。”
瀧走過來,迅速翻看日記本,紙頁翻動發出“嘩啦啦”的聲音。
“哦,你是說”他快速看完日記后幾頁,語氣凝重地說道,“邪之種對它的污染,早在銀谷時期后期就開始了,并不是一蹴而就的?”
“對。”白曉點點頭,隨即把話題轉到自己感興趣的方面,“你知道這其中所言的毒沼鸛的資料嗎,還有這些物品的來歷?”
“……”瀧沉默了一會兒,大概是沒有適應話題的突然跳躍。
“毒沼鸛的話,我知道。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他思考了一會兒道,“不過現在看來,這些東西應當都是它在經受污染之后制造出來的產物。”
白曉點頭表示贊同。
“毒沼鸛的資料在哪兒?”他繼續追問道。
“……我就該知道的。你的性子……”瀧一拍腦袋,面露無奈地說道。
“好吧,反正關于它的調查也不急于一時,我把毒沼鸛的資料傳給你。”
說罷,他隨手拿起一顆無色透明的晶石。
晶石中漸漸出現霧狀的白色物質,在透明無暇的晶石內部飄蕩著,不一會兒又變成絮狀,緩緩沉淀下來。
這是精神力結晶的一種用法,通過把以不同方式排列的精神力傳導入其中,就會刺激結晶內部物質發生特定變化,把精神力傳達的信息記錄下來,供其他人解讀。
“毒沼鸛的資料很多但若直接在圖書館里找是找不到的資料都被摧毀或收走了。”說到此處,瀧臉上有幾分困惑、也有些惱怒的樣子,“不過有一天我無意間在我爺爺那里找到了許多關于毒沼鸛的書,我基本都記錄了一遍。”
“但這些書上大多也寫得模糊不清,真正嚴謹的資料很少。”他聳聳肩,接著建議道,“你不是不受詛咒么?可以到荊棘荒原上去看看,說不定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寒流在被污染之后,在阿斯琉斯周圍設置了無形的屏障抑或說是神靈的詛咒,阿斯琉斯人是走不出去的。
可白曉不同,他既然能從外界進來,自然也可以從阿斯琉斯出去。
但白曉這幾年從未出去過,一是沒有時間,二是外面太危險,自己的實力又太弱,即使出去了也走不遠。
不過現在看來,他不得不出去一趟了。
從日記中的敘述來看,他覺得毒沼鸛是一個關鍵,無論是出于自己對未知生物的興趣,還是出于調查阿斯琉斯背后秘密的目的,他都得去荊棘荒原一趟。
這樣一來,他的目標又多了一個。
西部,神殿,荊棘荒原,大雪原,還有那個“神秘的墓地”……
毒沼鸛、污穢之種、邪神、西部的生物、依絲緹娜和蘇娜的目的、雪原人的能力來源、資深獵神者們隱藏的一切……
白曉需要調查的地方很多,要探尋的目標也很多。但他相信一切都是聯系在一起的。
不過,在提升自身實力、鉆研自己的道路的同時,還要調查這么多事情,對他來說也是一個挑戰。
“嗯。”最終,他回答了瀧短短一個詞。
精神力探入晶石中,信息被迅速地讀取完畢。
隨后白曉思考了一下,把自己目前為止調查所得整理好,刻入晶石中。
“這是我收集的資料。”他把晶石還給瀧,又補充道,“沒有什么很有用的信息,可能還是要去問問知情人,或是親自去走一趟。”
“唉……”瀧搖搖頭,道,“后一種方法很難!無論是那座神殿還是它背后的世界,都不是我們可以窺探的。還是前一種比較靠譜。不過,我最近留心依絲緹娜,卻沒有發現什么動靜,會不會是她察覺到了什么?”
白曉想了想。
如若依絲緹娜有點手段和頭腦,的確應當察覺到有人注意到了自己,甚至已經知道是白曉了。
“有可能。”他回道,“不過沒有大礙。”
如今線索多了,調查的途徑也就豐富了,不必拘泥于一兩個人身上。
既然依絲緹娜沒有前來責問,就假裝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瀧聞言,臉上的憂色卻沒有消退。他無奈地嘆息一聲,不知道是在擔憂目前污穢之力愈加猖狂的處境,還是在感嘆資深獵神者們的毫無作為。
白曉對此并不在意。對他來說,別人有什么舉動不重要,只要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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