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過手機一看,是夏藝,在看眼時間,十點鐘,望向窗外的大風,雖然天色極好,可呼嘯的冷風颼颼的,一看就很冷。
手機還在震動。
她特意忽視掉這個震動聲,可好像周遭太過于安靜,那震動聲,讓她想要忽視,卻有忽視不了。
垂眸,看著床上的手機。
屏幕上雖然是個沒有顯示名字的號碼,可蘇夏記得這個女人的電話號碼,記得很深,就像是小時候背過很多次的課文,她到現(xiàn)在還記得那篇課文是怎么背的一樣。
她記憶力,向來好。
很早以前,她換過手機號。
因為要擺脫她,不想讓她找到自己,她換了號碼。
最后跟著那個人去了愛爾蘭。
徹底斷了她的念想。
她打了很多次她的號碼,電話那頭總是有個討厭的女人說著,“您所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她坐在電話跟前,終于算是知道,母親真的不要她了。
原來都是自己一直不情愿的去相信,可那所謂的母親,確實丟下了她,她看到了那舉世矚目的婚禮,站在她身邊的男人是何等的威風。
難怪,她拋棄了她的父親,拋棄了她的女兒……
后來,她會回來幾次,會找她。
那時候沒有父親的關愛,她對母親真的很依賴,可最后卻是騙她給那個繼子輸血……
一直到現(xiàn)在,她都記得她的號碼。
連第一個被換掉的號碼,也記得很深。
夏藝每次給她打電話的緣由,不是南明逸就是南明珠,她太清楚她的目的了,也導致了蘇夏并不是很想接她的電話。
她的手愣在那僵了幾秒鐘,最后按掉了那閃爍的屏幕,將手機一丟,蒙上被子繼續(xù)睡覺。
電話只打來了一次,她知道她這個人最沒有耐心。
所有的事情都不會做第二次。
昨夜折騰了很晚,她幾乎沒有怎么睡,將頭埋進被子里,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xiāng)。
她做了一個夢。
關乎于沈喬的。
她夢到沈喬生了一個很可愛的寶寶,是個女孩子。夢中,她笑的很甜,可下一秒,耳畔響起來嬰兒的啼哭聲,外加鮮血淋淋的畫面,她聽到了女人刺耳的呼喊聲,玻璃碎掉的聲音,眼前,就這么出現(xiàn)了一大片的血跡,地上都是血,完全走不過道,好似被
血掩蓋著地面,那個孩子還在哭,哭得讓人心碎,猛然間身體被搖了一下。
“媽咪,醒醒。”
一瞬間睜開眼睛,刺眼的光照讓她緩平心神。
是夢。
也是個可怕的夢。
“媽咪。”
“媽咪。”
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晌午時分。
頭有點疼。
也不知道是不是起來的急了,有那么一陣暈眩,包子眨著眼睛看著蘇夏,“媽咪,你做噩夢了嗎?”
蘇夏心里有些堵挺,可一想到只是夢,轉而又松了一口氣,她摸了摸包子的腦袋,“今天怎么沒有學習?”
“老師回家過年了,我放假了。”
這鬼靈精,誰還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老師不在的話,那媽咪教你怎么樣?”
包子眨著眼睛盯著蘇夏,“媽咪你會什么?”
“你想學什么?”
包子歪著腦袋,“……我想玩車。”
蘇夏皺了皺眉,果然是親兒子連喜歡的東西都一樣,不過現(xiàn)在包子還太小,這些東西還不適合他,“……今天教你彈鋼琴怎么樣?”
“媽咪會彈鋼琴?”
“當然了,你別小看我。”
小的時候,她也是精通了各個領域的,爺爺總說女孩子要學點東西在身上,長大了才能被別人捧在手心上疼。哪怕家道中落,說不定還能靠著這所學的一點點技藝,討生活。
不至于最后落得下場凄慘。
所以給她請了很多的家庭老師,學習各種技藝。
她三四歲的時候,學的鋼琴。
大一點,學了吉他。
在稍稍大一點的時候,學了書法。
……別人的童年在游樂園度過,她就是一個人在書房,學著那些看似枯燥的東西,小的時候哪里懂得什么喜歡不喜歡,也根本沒有理解爺爺說,家道中落是個什么概念,她覺得自己家大業(yè)大,怎么可能有一天
需要自己去出討生活。
她這么做的原因,只是討著別人開心。
爺爺開心的話就好了,看著他樂呵呵的摸著自己的頭,給自己鼓勵,蘇夏覺得爺爺是自己的親人,真真切切的親人。
她以為爺爺最后會跟蘇正和夏藝一樣,丟了她。
她私底下不曾一次聽女傭說,是自己不乖,所以討不了別人的關心,最后爹娘都不要她。
所以她拼命的學乖,學著討人喜歡。
所以爺爺讓她學什么她就學什么……以前的她,除了沒有父母之外,算是風光的,畢竟爺爺有求必應。
可最后,就算是自己學乖了,學著討所有人喜歡,結果還是被人不喜歡……是她太天真,把所有人都想的太簡單。
“媽咪?”
蘇夏回神,看著包子坐在自己跟前,“媽咪教你彈鋼琴怎么樣?”
“也許會吉他更帥氣哦。”
“那就學吉他,我教你。”
包子,“……”
難道就沒有媽咪不會的嗎?
關鍵是他……不想學。
可怎么辦?
還是得學,因為不想媽咪不開心。
………
安靜的辦公室。
“讓你查的人查的怎么樣了?”
伯倫站在那,“耶少爺最近在開發(fā)南城那邊的度假中心,人一直在那,沒有回過幽城,他身邊除了最近跟走的近的齊語妍之外,沒看到別人。”
顧謹年握著手里的筆,除了耶尊,他真的找不到任何人跟程小小有聯(lián)系。
“不過程小姐的朋友章辰出院了,但也不知道為什么最近醫(yī)院傳來消息,說這幾天又進了醫(yī)院,說是跟小混混鬧,被打了。”
章辰是個盲人。
跟小混混拼命?
難免有點說不過去。
“你繼續(xù)盯著耶尊那邊!如果程小小真的活著,肯定能查到蛛絲馬跡。”
“是。”
話說完,見伯倫還站在那,顧謹年抬頭,“還有事?”
伯倫從自己的文件中拿出請?zhí)鲇趦刃膾暝螅是覺得自己做不了主,“伯爵小姐約你下午去慈善拍賣會。”
顧謹年并沒有抬手接,對于除了蘇夏之外的女人,他沒有一點興趣,“以后隨隨便便的請?zhí)灰舆^來,接了就你就自己去。”
伯倫,“……是。”
這口飯,吃的可真難。
明明是人家送過來的,自己也沒接啊。
“少爺,半個小時后全球會議,您別忘了。”
“嗯。”
伯倫說完,拿著桌子上的請?zhí)肆顺鋈ァ?br />
全球會議無疑是幾個老頭子在那里將一年的工作報告做個總結,顧謹年并沒有多大的興趣,枯燥的文件聽得他腦袋有點疼。
而此刻,坐在會議室內的其他工作人員,也并不好受。
這漫長的三個小時,真是如坐針氈。
………
南明珠坐在梳妝臺前,正拿著睫毛膏在為下午慈善晚宴畫著妝,她似乎心里篤定了顧瑾年會出席,自信從容的拿著睫毛膏,刷著厚厚的一層。
她的手機放在梳妝臺前,只要一來電話,視線就可以立馬看到。
可花完眼睫毛,電話卻還是沒想。
難道說,這顧瑾年沒看請柬?
算了,再等等。
之所以篤定顧瑾年肯定會出席的原因,是因為她在請柬里面加了點蘇夏的事情,想來這么喜歡一個女人,應該對她關注到要將所有的事情都知道。
門口,女傭腳步聲很重,敲了一下門,然后推門進來,“小姐,剛才郵差送來一封信,沒寫署名,但是收信人寫了小姐的名字。”
女人放下手里的眼線筆,拿過那封信,看來看去沒看出什么來,而她的關注點也并不在眼前的這封信上,側著眸子盯著女傭,“顧少爺那邊來消息了沒有?”
女傭支支吾吾,本來是想著等南明珠開心了一點再說,可眼下……“顧少爺那邊的助理打來電話說……說……”
“說什么?”
……顧……顧少爺不會出席!”
手上的那封信被南明珠狠狠地抓在手里,這個顧瑾年……當真是連見她一下都不愿意。
那猙獰的臉部在鏡子下,顯得格外的可怕,女傭瑟瑟發(fā)抖,可也不敢離開。
那封信被南明珠捏的死死的,她的目光幽冷,瞪著鏡子里面的女人,她費勁打扮了這么久,結果……
她恨極了。
扯掉頭上的配飾,女人憤怒的將梳妝臺上的化妝品一推,全部推倒在地上。
女傭被她這般舉動嚇壞了,看著地上的瓶瓶罐罐,這些可都是大價錢,蹲下來替她一個個撿起來,放在桌子上擺放整齊,那封信也被她一起收起來,放在桌子上,“小姐,您別生氣,總會有辦法的。”
這南明珠對顧瑾年的喜歡可不是一天兩天。
女傭怎么會不知道。
“會有辦法?那你告訴我什么辦法?”南明珠的視線盯著面前的女人,女傭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唇瓣,低下了頭。
她回答不上來。
也并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出去!”
“是。”安靜下來的地方著實讓人心慌,突然間南明珠的視線落在了她面前的信封上,那字跡……好像出自她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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