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姐這么毫不避諱地開口,陳潔在做這件事情的時候,就已經(jīng)想到了今天這樣的局面。
可沒想到,時間這么快就到了。
可即使未雨綢繆過,她甚至認真的去想過自己在面對眼前的場景,該有的反應(yīng),可現(xiàn)實遠不及想象,此刻她有些懵了。
“瑞姐……我”
“陳潔,我只想要一個解釋。”
解釋。
她想要蘇夏的男人算不算是一個合理的解釋?
憑什么她蘇夏可以有那么多男人前擁后繼的在身旁陪伴,而她,二十多年的人生中,連個又能的男人都看不到。
而如今,她想要得到那個男人,那個男人卻對她一眼都吝嗇。
憑什么呢?
上天有些時候真的太不公平,有些人,即使自己什么都不做,她依然站在頂端,而她……從一開始低落到塵埃,到現(xiàn)如今,若不是抓到了這個機會,她說不定還在那里繼續(xù)給人家洗衣做飯。
真不公平。
有些人天生就是公主,而有些人天生是奴役,所以,她只能用自己的手段,去追求公平。把不該屬于自己的東西,搶過來的唯一辦法,她從小生活的環(huán)境,并未告訴她,想要得到東西該怎么去做,不管是小時候,父親總說,人家喜歡,你就讓給人家,也沒有什么大不了……可她長大了,現(xiàn)如今
,她知道,自己一旦退縮。
那他永遠也不會屬于她。
“我喜歡上一個人,但他并不喜歡我。”
“是顧少爺?”
陳潔以為自己偽裝的足夠好,可沒想到瑞姐看穿了她的心思,很早以前。
原來,偷偷喜歡一個人,只有自己以為誰都不會知道,可偏偏,喜歡一個人的眼神擋不住,旁人早就已經(jīng)看穿。
“這跟你騙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
那空蕩蕩的地方,只剩下那僅存的光線在走廊上來回,陳潔娓娓開口,“瑞姐,他是我這輩子最喜歡的人,我想站在他身邊,可你也看到了,他只喜歡蘇夏。”
言語中帶著幾分無奈,和心痛。
提及顧謹年的時候,她是真切實感的。“我不知道蘇夏的心思,想來她也是喜歡那個男人的吧,但他們之間好像少了一點勇氣,應(yīng)該一個人推波助瀾,如果沒有那個人的存在,我想做那個把她推到幸福的那個人,瑞姐,我承認,我是對顧謹年有
自己的想法,但作為朋友我不應(yīng)該對那個男人有任何想法,這一點我很清楚,所以不敢表明心意,我選擇遠遠的看著她們,祝福他們。”
“……希望他們能成為彼此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人,我和蘇夏認識三年,這三年,她待我如親人,我是真的挺希望她可以找個好的歸宿,可如果她知道安安是她的孩子,你覺得她還會為自己的幸福去考慮嗎?”
她頓了頓又繼續(xù)說,“不會,蘇夏這個人一根筋,如果她知道安安是她和南明逸的孩子,她絕對不會再跟顧謹年在一起了,我不希望……”
咣。
話音未落,只聽這個一聲巨響,砸破在這個空曠的樓梯走廊上,那玻璃杯就這么碎了一地,劃出了很多的碎渣,從樓梯的轉(zhuǎn)角處,撒向四處。
循聲,那兩個人抬頭。
看著站在那,全身顫抖的女人,她蒼白的臉,一下子煞白,整個人幾乎是僵住原地,她的手有些顫抖。
陰影投下來,帶著蕭瑟凄涼。
“蘇夏……”
“陳潔,你剛才說……安安是我和南明逸的孩子?”她唇瓣抖動著,雙眸熠熠生輝,閃爍著晶瑩的淚花。
“蘇夏,你聽我說,事情不是這樣的。”
“我只問你一句,安安是不是我和南明逸的孩子!”
“是。”
她將目光看向瑞姐,瑞姐眉頭緊鎖,但同樣點了點頭。
一瞬間,蘇夏不知道該哭該笑。
安安是她的孩子。
難怪第一眼見到她,總覺得那孩子很是熟悉。
就像是看到了親人一般。
可怎么可能,她從來沒生過孩子,她連懷孕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更何況是十月懷胎生下孩子了?
在她的記憶中,南明逸甚至都沒有碰過她。
她又怎么會跟南明逸生孩子?
她不信。
她不敢相信。陳潔看著蘇夏蒼白的面色,這樣的局面,她怎么都沒有想到過,但事已至此,沒辦法改變,她只能去迎合這件事,“安安是你的孩子,我做過,在你和安安住院的時候,檢查的報告在我房間的抽屜里,
你如果不信,可以去看。”
陳潔當初也并不信,畢竟她一直跟在蘇夏身邊,突然間冒出來這么一個孩子,第一反應(yīng)是瑞姐弄錯了。
但并沒有。
檢查報告,很是清楚的寫著。
認定母女關(guān)系。
那么大的重擊狠狠地敲在她身上,她本來只是給陳潔來送給杯子,可卻聽到了如此驚人的消息。
她的雙腿有些軟,她想去親親抱抱安安,可身體卻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的讓人抬不起來步子。“蘇夏,你別這樣,我就是害怕你會這樣,所以沒敢告訴你。”陳潔面露著難意,看著蘇夏魂不守舍的樣子,她走上前去,扶住她的肩膀,“安安并不被南先生待見,從一出生就被帶離你身邊,一直跟著瑞姐
生活,她也是個可憐的孩子,如果不是因為這一次我被關(guān)在那個地方,我也根本不知道你還有個安安。”
她說著,口袋里面的電話響個不停。
聞聲,蘇夏抽開她的手,站的遠遠的。
“我想一個人冷靜一下,你走吧,別讓人等急了。”
陳潔看著蘇夏,那樣的她,她不曾見過,“你這樣我不放心你。”
“我沒事,只是一下子我還不了解事情的始末,我想一個人想想。”她提著步子,朝著樓上走去。
陳潔看著瑞姐,口袋手機響個不停,她不想放棄這個機會,如今這局面變成這樣,也倒是讓她少了一份提心吊膽,“瑞姐,蘇夏就拜托你了。”
“嗯。”瑞姐很是自責,如果不是自己的質(zhì)問,蘇夏也不會聽到。
自己變成了始作俑者,她覺得非常的自責。
“你去吧,這些東西我自己找人來搬。替我好好照顧蘇夏。”陳潔轉(zhuǎn)身的時候,還是有些擔心。
她是真擔心,哪怕她渴望顧謹年,哪怕她希望蘇夏不被顧謹喜歡,但她不希望蘇夏出事。
陳潔拖著行李,朝著樓下走去,而瑞姐擔心蘇夏,上了樓。
樓上。
推門進去的時候,蘇夏正坐在沙發(fā)上,安安不知道什么時候玩的累了,躺在沙發(fā)上睡的很熟。
她走過去,看著那頭坐著的女人,“安安剛開始被送到我手里的時候,只有這么點大,醫(yī)生說,她是個早產(chǎn)兒。”“送到我手里的時候,安安的眼睛都沒有睜開……當時她只能靠著保溫箱活著,那些人告訴我,說安安活不了多久,可她才剛出生,那些醫(yī)生就判了她死刑,她有先天性心臟病,本來可以治療好,可她實在
是太小了,動手術(shù)的話,她會承受不住,所以醫(yī)生告訴我,讓我放棄吧,讓她平安的離開這個地方,就連南少爺,也是這樣的想法,那是我第一次,覺得南少爺心腸太狠了。”
“這么多人,唯獨我不信,我覺得她不會甘心,等不到媽咪就離開這個好不容易來一趟的人世,終于,現(xiàn)了奇跡,她平安的活下來了。”
“我一直以為是你不要她了,因為我和她等了三年,等來過南少爺,可從來沒有等來你。”
“我以為,你和南少爺都不喜歡這個孩子。”
“可后來聽陳潔說,我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有這么一個孩子的存在。”
……
“但少奶奶,安安能活下來,真的很難,她從小沒有父母的疼愛,連南少爺去看她,也總是在那里呆幾分鐘,她心思敏銳,別看她小,但是什么都懂。”
瑞姐的話,在這個空曠寂寥的地方,傳的越來越遠,蘇夏的目光盯著那躺在沙發(fā)上的孩子。
安安。
她連名字都沒有。
是瑞姐取得,希望她能平平安安。
那些她缺失的三年時光,發(fā)生了很多很多難以預(yù)料的事情,她不曾插足,也不曾體會過這個孩子的心。
安安。
為什么南明逸要把安安藏起來不讓她知道?
四月中旬的天氣,開始以狂躁不安的熱度升溫,安安躺在沙發(fā)里,睡得并不踏實,她睡了一會兒,就醒了。
看著坐在那里的兩個人,雖然她跟蘇夏很熟,但比起瑞姐來,似乎瑞姐更讓他相信她。
“睿睿媽咪,我想吃冰棍。”
前幾天,瑞姐帶著她出門的時候,在路口的一個冰欺凌店里面,給她買了一根冰棍,這幾天,一熱的時候,她就在瑞姐耳邊提及。
她從小身體弱,一少穿衣服,就會感冒的體制。
平日,也基本上不給她吃亂七八糟的東西,但這會兒她看著蘇夏,從她的角度,她看著她一直盯著安安。
“蘇夏,要不然你帶她去買根冰棒吧,我就不去了!”
她知道瑞姐的意思,是想讓她們單獨相處。
“好。”
抱著安安,那輕飄飄的小身板,跟以往抱的時候,全然不是一個感覺。那是她的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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